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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隆原本那柄长刀已经融化成一团光泽鲜亮的液态,越缩越小。“我——我要杀了你!!贼小子,你这是在找死!找死!!”方之隆额上青筋凸起,恨得眼里似欲喷火。他也顾不得堂堂大世家嫡子的礼仪修养了……那可是他准备日后定本命契的仙器,来回锻了这么多年,少说十几万灵石都砸下去了!!他周身灵力陡然暴涨,怒吼一声,双拳裹挟红芒往前击出,浮现出一串恶虎虚影!劲气卷得脚下瓦片开裂,转眼间袭过十余丈。宋有度全神贯注在一锤一鼎之上,甩手扔出个防御甲,于是拳风尽数被挡下。打山小锤又落!铛铛铛——任那方之隆暴跳如雷,法术武诀狂轰滥炸,也攻不破宋五乾坤袋里一个接着一个往外扔的防御法宝。各路看客们早就看得惊呆了,夜色下一片指指点点、眉飞色舞。“老天爷,他真敢废了方家二公子的仙器!?”“这方二公子出生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罢,虚云人可真敢呐……”“待他防御法宝用尽了,岂不是必死无疑么!”半空中,方知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他撑直上身,冲着下头高喊一声:“宋五!打个簪子,带回去给小红糖当礼物!”蔺负青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笑:“这个好,听阿渊的。”宋有度打出最后一个符文。打山小锤突然闪起黑色灵辉,在一瞬间砸落九九八十一次,铛铛乱响不绝,黑炎鼎中光华满溢——光华散去后,乌黑巨鼎之内,方之隆的那柄仙器长刀再无半点存在过的痕迹。一支点了红珠花的小簪,缓缓自鼎内飘出。器成!台下看客瞠目结舌。连做裁判的金桂宫修士都呆滞了。宋五一招手,将花簪收在乾坤袋里,又以意念收回了打山小锤和黑炎鼎。他抹了抹额上汗珠,最后对方之隆道:“本来应该谢谢你的刀。不过你是方家人,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宋有度朝裁判摇摇手:“喂。就到这儿吧,我打不过这人,我认输。”作者有话要说: 宋五: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解气(划掉)器。第23章玉骨冰肌骄凤凰金桂试才到第二日,虚云宗的“奇闻”就传遍了六华洲。有人鬼哭狼嚎:“虚云人都是什么怪物!?”“一会儿来个那种医修!一会儿又来个这种器修!!”“他们家就没有个正常人吗,啊!?没有剑修吗!?”遂有人应答:“有啊,他家的大师兄不就是个用剑的吗?”一阵诡异沉默。许久后,第三人瑟瑟发抖地举手提问:“听说昨晚南阁的那场,虚云的这位‘剑修’大师兄……扔了剑用一根指头把对手戳败了。是,是真的吗……?”——诸如此类的对话,很快就在六华洲的大街小巷流行起来。这就导致,次日荀明思上场的时候,对方开口先问一句:“是……虚云的荀仙长,对吧?”荀明思低眉行礼:“正是在下。”“我能不能先问问,你是个什么修?”蓝衣琴师不解其意,但还是文雅有礼地回答:“在下修音律之道。”“噢——是乐修啊,乐修。”对方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扭脖子冲裁判高喊:“我不打啦,我认输!”荀明思:“……???”等荀三哭笑不得地回来把这话一说,几个人都乐成一团。蔺负青道:“他可能以为你是那种抡起琴往人头顶上砸的乐修。”金桂试仍在如火如荼地继续着。沈小江伤势未愈,上场坚持了两刻钟,蔺负青就开口叫他认输下来了。反正一开始也没指望着这小孩能取得什么好名次,难得赶上群英荟萃的金桂试,还不如留着那精力多看几场别人的比赛。就如那个在荀明思面前认输的修士,想必也是类似的想法。事实上,每一届金桂试都会有一些修士在观摩了几场战斗后突破多年的瓶颈,在街头巷口传为佳话。沈小江刚刚突破筑基,倒是没什么瓶颈,蔺负青主要是想叫他多长点见识。方知渊是他们六个人中上场最晚的一个,撞上了芙蓉阁的大师姐夏汀兰。方知渊祸星“凶名在外”,夏汀兰也是近十几年声名鹊起的天才美人,有时甚至会被人与穆晴雪放在一起比较。所有人都认为这将是第一轮中最精彩的几场比试之一。可蔺负青却知道,以方知渊的实力和他那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的秉性,夏汀兰在他手下必然撑不过几招。这场比试,大概会没什么意思。蔺负青此人素来顺心任性,一旦觉得什么东西没意思就会倦怠之极。如今觉得这比试无味,他就怎么也不愿去看了。方知渊懂他性子,抢先说下不准师哥跟着,也不准其他几个师弟妹跟着,拎着灾牙刀独自去打了。闲着也是闲着,蔺负青叫上沈小江,带这小崽子去到处看比试。顺便对着方知渊给他的灵玉简再认认各大仙家的天才,找一找有没有举止异样的重生之人。他姿态很是漫不经心,甚至在路边买了几枝晶红剔透的冰糖葫芦装在纸袋里,一边吃,一边讲沿途所见的比试分析给沈小江听。可沈小江看着这样的大师兄,只越来越觉得……深不可测。因为,但凡是他们看过的比试,无论交战双方有多强,似乎两方的底细都会在大师兄眼里无所遁形。他们甚至看了剑谷大弟子轩辕意与顾家世子的比赛,剑招纵横时沈小江只能眼花缭乱地张大嘴巴,可蔺负青却能在结束后一招一式地拆解给他听。甚至轻描淡写地将谁为何如此出招,意图在何处,其意图又究竟是对是错……都分析了出来。沈小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从大师兄的语调神色中隐隐地听出几分长辈在点评晚辈的味道。可是明明大师兄的年纪比他们都小得多……晨场转完,沈小江的头已经快炸了,各种武诀招式和战斗分析在脑子里打转。“觉得很难么?”蔺负青看出来,对他微笑道,“悟道不急在一时。慢慢儿琢磨。”秋季的清晨易凝露水,蔺负青墨色长发微带湿气,裘衣那雪绒领子上落了一朵含着露珠的桂花。他对沈小江说完话,转头过来,却发现面前站了个白锦衣的少女身影。蔺负青一瞧来人:“唉呀,穆仙子。”真巧,又见面了。穆晴雪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似乎是刚打完一场下来,但表情还是那么高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