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青梅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坐在沙发旁,结结巴巴道,“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很抱歉!”

雁空山支起身,兴许是一夜没睡好,眼下透着青,精神也有些萎靡。

他揉了把脸道:“你还记得你昨晚都说了什么吗?”

“我…”我好像被一根鱼刺哽住了。

雁空山对着我时,并没有“爱恋”的情感。如果我此时承认昨天所言非虚,那等着我的无疑是惨痛的拒绝。两人的关系也会变得很尴尬。

“我…我忘了,我发酒疯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为今之计,也只好掩住真心,藏起爱恋,这样才好继续若无其事当朋友。

我垂下头,两手紧握成拳按在膝盖上,紧张得不住出汗。

希望他不要提昨天的事,更不要提我可笑的告白。

“是吗?”雁空山声音淡淡的,“你似乎把我认成了别人。”

我:“…”

我错愕抬头:“啊?”

我把他认成别人?难道我昨天最后说的不是他的名字吗?

见鬼了,谁啊?难道是阿公?

“是,是吗?那…我有做什么傻事吗?”我唇角抽搐着询问。

“也没什么,只是怀疑我给你喂毒药之类。”

他掀开薄毯,赤脚踩到地上。

我连忙从地上起来,追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昨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捡碎片的时候划伤的。”他满不在乎地握了握五指道。

骗人。

谁捡玻璃伤手心的?

我和他再三赔不是,并承诺以后都不会喝得这样醉了。他看起来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只是让我赶紧回家洗个澡,还问我要不要请假。

我都已经好几天没去店里了,怕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被萧天彻底顶替,忙不迭摇头,说自己没问题,不需要休息。

回到家,阿公正在做早饭,见我从外面回来,一脸震惊。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在房间睡觉呢。”

我摸着鼻子,胡乱扯了个谎:“我早上去晨跑了。”

阿公不疑有他,毫无障碍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解释。

“你终于想到要运动啦。”他回身继续搅粥,“挺好呀。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动的,不然等你老了想动都动不了。”

我飞速窜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检查手机电量时,发现了孙蕊发来的短信。

【小棉棉,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姐妹我一如既往支持你。你放心,雁空山这块硬骨头虽然不好啃,我却多得是追男人的法子。我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一定能把这根鸟骨头拿下的!】

我:“…”

谁跟你姐妹。

差点忘了昨天已经跟她出柜了…

我颇为烦心地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转身下了楼。

岛上四季并不分明,夏季却有它独有的特色——台风。

每到七八月,总有几支从海上诞生的飓风要途径青梅屿。

不过可能真的得止雨天女保佑,很少有真正的强台风登陆岛上,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再减弱。一夜风雨后,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只是地上叶子掉得有些多。

不过,虽然总是有惊无险,但每年的防风工作大家却从不敢掉以轻心。

有台风的日子,南浦街的店铺都会关闭,街道还会派人下来督促用黏胶带贴好门窗玻璃,以免发生意外。

这两天天气预报都在播报台风的消息,预计明天就要登陆。

这会儿虽然没雨,但天上云层密密实实的,风也有些大。

明天不用开店,幼儿园也闭园一天,雁晚秋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休息天砸中,开心得拉着我陪她打了一夜的游戏。

到了十点,雁空山说了半天,差点连名带姓发出警告,这才让雁晚秋回房睡觉。

明天休息,我犹豫着要不要再待一会儿,雁空山却拿着烟去了屋外。

我盯着他背影,起身跟了过去。

他立在门廊上,身高腿长,抽烟的姿势格外性感。

我舔了舔唇有些干燥的唇,缓步走近他。

“哥,烟是什么味道?”

长到十八岁,我还从来没有抽过烟呢。

他动作一顿,夹着烟看向我,思索片刻才道:“没什么味道。”

“能不能…教我?”我磨磨蹭蹭凑到他身边。

风向着我,吹来浓烈的辛辣气息。

雁空山好笑地摇头,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你还太小。”

我最烦他说我小,顿时起了逆反心理,急着反驳他:“我不小了,我知道很多东西!”

雁空山垂着眼皮看我,眼神很静,也很疏远。

“余棉,你太小了。”

他像在说烟,又像在说别的。

25第25章意外

台风终究是来了,但还算给我这个新晋止雨天女的面子,风不急雨也不骤,将窗户一关,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响动。

雁空山这会儿应该已经熟睡了吧。

我在黑暗里翻了个身,盯着屋内模糊的家具轮廓,只觉得心里闷得慌,怎么也睡不着。

到底是学抽烟太小,还是和他谈恋爱太小?到最后我也没能问出口。直觉告诉我,不要问,问了对我没好处。

他应该是知道了吧,知道我喜欢他。

什么错把他认成了别人,这和我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简直异曲同工,属于同等级的谎言。

我一定是叫了他的名字,所以第二天他才会问我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而无论我记不记得,他都已经打定主意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就像我怕被他拒绝,想继续和他做朋友,所以假称什么也不记得,他可能也为了顾忌我的感受,想和我维持表面的平和,不愿把话挑太明,只好通过别的途径敲打我。

我年纪太小了,想法太幼稚了,我不够成熟,我才十八岁…更重要的原因他不好直说,但我想也就是那样了——我们是同性。

他只是对我黄了几次,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同性恋。付惟还对我粉了呢,也没见他就想和我谈恋爱。

所以,我这是被委婉地拒绝了啊…

我再次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将心中苦闷尽情吼出:“年纪小又不是我的错!年纪小有什么不好?我可只有十八岁啊!人生只有一次的十八岁!!”

无论我怎样不甘,第二天的太阳都照常升起。

台风过后,街上落了许多树叶和花瓣,路中央偶有小摊积水,但随着气温逐渐上升,中午之前它们便就会被蒸发干净。

比“惨烈地被拒绝”更令人同情的就是我这种了吧?

无声无息地被扼杀。

告白失败起码还有“喜欢”的残尸供悼念,若干年后追忆往昔,也不枉一场喜欢,我却连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