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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目光转了几圈,“该不会是……”夏行星冷下脸来,一张苍白的脸不笑的时候竟显出一丝可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不是。”他说得又缓又慢,力道却很重。男生一怔,随即笑了:“好嘛,不是就不是。”夏行星不欲再理他,一边走回房间一边说:“那你就坐在这儿等吧。”那男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将包裹好装在袋子里的衣服一把塞到他怀里,道:“不等了,等了一个下午影子都没瞧见一个,没意思,麻烦你转交给霍先生吧。”然后又暧昧地放了个电,语气绵延:“他打开就会懂的。”他本来也没打算怎样,霍经时那种人不是他能肖想的,就是那天晚上见了一面有点儿念想罢了,还以为能趁机再看一眼。夏行星抱着那个充满香水气味的袋子怔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霍经时是个需求正常的男人。以他的条件地位,流连夜场和找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既然这次有人能找到门上,那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有带人回家的习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在这里借住其实是很碍事的。夏行星心里又更难受了几分,仿佛被一山巨石压住。他自嘲一笑,都住这么久了,此时才惊觉自己误人好事,未免也太没有眼力见。吃晚饭的时候,夏行星客气礼貌地拒绝了霍经时再为他舀一碗汤的提议。将将那个纸袋递到他面前:“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您的。”霍经时打开来扫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马上就认出了这是他那天晚上戴去47号的领带,后来碰上夏行星被纠缠才遗落在会所。转交的人是谁,可想而知。霍经时心中暗骂胡易那群狐朋狗友净会给他惹事。尽管莫名心虚,但他目光很沉,平静中藏着几分锐利:“你又去那里了?”夏行星一愣,为他的倒打一耙气得好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对他的诘问回答得温和有礼:“没有,我回来的时候那位先生就坐在客厅里,托我转交给您。”霍经时立刻解释:“我……”“霍先生,”夏行星显少会打断别人的谈话,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想要先说点儿什么。他眨眨眼,甚至带着点儿微笑。霍经时心中没来由涌上一阵恐慌。男孩儿唇边的梨涡随着嘴角的牵动而时深时浅,盛着餐桌顶上吊灯澄黄的一点暖光,显得更甜,但说出的话落在霍经时耳里却是刺耳无比。“之前是我疏忽了,我是说——”夏行星理解又宽容地笑了一下,温和地提议:“如果霍先生平时要带人回来不方便的话,其实可以把我的房间换到三楼或者附楼。”三楼几乎是空置的,只有一个健身房。附楼是司机和佣人住的。或者更偏僻些的什么地方都可以,尽量减小他这个人的存在感。霍经时心下一窒,说不出话来。心里仿佛忽然被人撕开一个裂口涌出些许痛意,被误解的难受和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像针一样刺着他。良久,霍经时放下了筷子,扫过来的眼神很冷淡,塞得上腊月寒冬的飞雪,但仔细往深处看去,又能望见怒意的火簇。他缓缓道:“小小年纪,知道的倒是挺多。”夏行星不知道应什么好,又听见对方充满冰冷怒意和讥诮的一句:“看来去过不少地方,不只47号吧。”夏行星黑瞳微微放大,好像被什么刺到一般,眼神微暗,垂下眼睑,无声地弯了弯唇角:“确实。”毕竟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给的薪水会比普通的酒店餐馆高一些。以前他需要维持生存,现在也没必要掩饰自己懂得这些,也没必要掩饰他身上早已没有同龄人的天真单纯。霍经时一说完,自己就先马上后悔。搁在桌面的拳头握紧。他向来自诩冷静自持,可夏行星总能轻飘飘一两句就让他失控。霍经时并非在恼怒夏行星误会自己,而是夏行星误会他之后,依然宽容大量的话语、眼神里“我理解的”的笑意,以及过于平静的态度。没有一样不令他烦躁,像一股突然被点燃的无名火蹭上来。这些种种都在显示着对方的无所谓和不在意,那样宽容开明的语气和没心没肺的态度。这远远比对方误解他更让人难以忍受。“我不是这个意思。”霍经时隐忍着,嘴唇抿成一条线,”我道歉,你……别往心里去。“他按了按肿胀的额角,语气放缓,透着无奈,“但是这样的话我以后不希望再听到。”“不会让你住附楼。”“想都别想。”夏行星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动了怒,但他自己心里那股闷意反而莫名得消散了不少。好奇怪,他眨了眨眼,不说话。“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薄唇抿起,大概是没怎么有经历过这种强烈渴望解释的情绪,显得不太自然。“我从来没带人回过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地址,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但是,”霍经时顿了顿,又黑又沉的目光直接对上夏行星的眼睛:“你以后有事就直接来问我,不要一个人自己瞎猜。”夏行星看着对方着急着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居然觉得有点新鲜。还有一丝他想不明缘由的松了口气。“发什么呆?”霍经时圈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他火急火燎地在这解释,夏行星却在出神,霍经时心口发闷。“听到了,霍先生。”夏行星耸耸肩,应得麻溜,又吹走袖子上粘上的一点毛絮,却并不见得多有在意上心。霍经时凤眼一眯,知道他不是真的听了进去。心里酸涩发胀,却又无计可施。第50章礼物接下来两周,霍经时到国外出差。每周四次起步的通话频率让夏行星有点儿蒙。当然,都是霍经时主动。夏行星瞥了一眼持续震动的手机,手指动了动,继续低头去看数学压轴题干。手机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