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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的脸有点红,他躲着多米尼克的视线。“我跟斯坦顿分手了。”多米尼克后退一步。“为什么?”他问道,感觉不舒服。拜托了老天爷,可别是因为他。假如利维离开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是因为一个吻和一点双向的好感——“完全不是……”利维欲言又止,扫了一眼繁忙的大办公室。“不是最近的事情造成的。闹了好久了。”两人看向玛汀,后者打字正酣。“这边是我的工位,知道吧。你俩有啥私房话需要说的,请找个合适的地方说去。”“我们没有——”利维的话被桌上的座机铃声打断。他拿起话筒。“我是艾布拉姆斯警探。”片刻过后,他的表情僵住了,生气全无如同面具。他把话筒放下,按了座机上的免提键。“麻烦你再说一遍,行吗?”“我没有杀害帕蒂·巴敦。”一个沙哑的电子音说道。原本如蚂xue般纷纷杂杂的大办公室突然间像被人踢了一脚似的静下来,进入蓄势待发状态。多米尼克惊讶地看着有几个人冲出了房间,而玛汀则从椅子里一跃而起,忙不迭对就近的人悄声下指令。利维站在原地,浑身因为紧张而隐隐发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承诺了。五天。还有一天才到。”“我勒个去。”多米尼克压着声音说。这是“黑桃七”打来的电话。利维正在跟一个连环杀手讲电话。“你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让别人看到这一点对你很重要,对吗?”利维单手按在桌子边缘,指关节发白。“当然。”“眼下有人在犯罪后盗用你的名号,你一定很生气。你计划杀死德鲁·巴敦吗?”对方的停顿颇耐人寻味。“除非你先将他逮捕。”利维眨了眨眼再闭上。等他睁开时,他看向远处的玛汀。玛汀指着一台电脑摇了摇头,双手朝天一甩。多米尼克不知道他们这意思是说跟踪电话失败,还是跟踪到的结果无济于事。“我知道你自视与众不同,”利维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很伟大。但事实是,你只是喜欢杀戮而已。你从杀人中获得了快感,于是你就自欺欺人地认定你是在执行某种高尚的使命。但归根结底,你不过是个杀人犯,你跟德鲁·巴敦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他妈是个疯子。”他砰地一下把话筒放回座机,终止了通话。屋里所有人都傻瞪着他。“你刚刚怼了一名连环杀手。”多米尼克说,好像利维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似的。“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利维气呼呼道。“我他妈受够这些花招了。要是‘黑桃七’想冲我来,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有没有那个胆。”他从最上层的抽屉里拿出手机和钥匙,然后重重关上,把桌子都震了一下。“我要去办案,甭管做什么,只要是能把巴敦绳之以法,”他对玛汀说,“你来吗?”她咧嘴一笑,包包一拿便快步跟上他,途中还拍了下多米尼克的背。多米尼克离开警局的步子没他们那么匆忙,刚才的所见所闻令他备受震撼。亲耳听到“黑桃七”的声音,尽管是处理过的电子音,还是令他寒彻骨髓。他担心利维的挑衅给利维带来更大的危险。多米尼克想得入了神,等回过神来时,他蓦然发现自己走的竟不是停车所在的方向,而是朝着长街北面一路晃悠过去了。他停下脚步,望着卢克索酒店那高入云霄的金字塔形大楼。要是能走进去坐在二十一点的牌桌边,那感觉一定很好吧,哪怕只玩玩老虎机呢——让胺多酚席卷全身,把一切都冲刷出脑海。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压力。这次他不会让自己失控的,他学到教训了,就玩几小时,他能稳得住。多米尼克攥紧手心,挪不开眼。***被“黑桃七”那通电话点燃的怒火足足烧了好几个钟头才平息。利维没有压抑,他化愤怒为动力,全力以赴投入到巴敦案的调查中,简直所向披靡。等这一天的工作快结束时,他已经录下十几份当事人亲友及邻人们的口供,确认德鲁·巴敦和妻子帕蒂是出了名的不对付,时而冲突起来会武力相对。几名巴敦的同事表示,昨晚活动期间有一小时左右,他们见不到巴敦的人影儿。威森电信那边提供了这对夫妇在这段时间里互发的几条恶语短信。场馆的监控录像显示,巴敦后来穿着同样的外套,衬衣颜色也是一样的,而衬衣领子的款式却变了,裤子的色调也显得浅了一些。警员们在对巴敦住宅周边进行梳理时,在距离其住处十栋房远的别家垃圾桶发现了一把经匆匆擦拭过的菜刀,这成了真正的决定性证据。犯罪化验科的人正在对菜刀进行检测,不过针对巴敦的逮捕令已经下达下来了,利维在下班前亲自发布了全境通告。他要求警员们对巴敦进行全天候严密监视,只等把这王八蛋逮捕归案了。等他在拘留所里冷静一晚上后,看他是不是准备好招供了。回酒店时,利维已精疲力尽,但这天的工作却让他倍感欣慰。他承认“黑桃七”的案子动摇了他作为一名侦探对自己办案能力的信心,但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就搞定一桩谋杀案,无疑对他找回自信心起到了长足的作用。他把枪放进抽屉里,脱掉外衣,把干净衣服翻出来摆好。就在他踏进卫生间时,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屏幕,发现是玛汀打来的——巴敦的案子已经解决,她准是要找他谈“黑桃七”打来的那通电话。还是等他不慌不忙洗个热水澡再说吧。利维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电话转到了语音留言里。***“大家好,我叫多米尼克,是一名强迫性赌徒。”“你好,多米尼克。”在场的二十几个人说道,他们坐在折椅上围成一圈。他也坐在椅子上没起身,这个小组向来比较随意。“我不常来这里,”他冲小组组长加斯惭愧一笑,“但最近一周里,各种压力都很大。我本来不想来,但今早我在长街上来来回回走了一个钟头,盯着那些赌场,满脑子幻想着进去的事。”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表达共鸣。“我一次次被赌博拉下水——从中学时代至今。在我高中毕业前,情况还不算糟。我进了社区大学,根本学不进去。我不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