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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矫健的身体露出来,秦殊正好转身,瞳孔一缩,赶紧又移开视线。十一变幻为雏鸟最大的缺点就是再恢复人身时来不及穿衣服,所以他此刻光溜溜地跳下地,逶迤的长发如一条黑色绸缎,堪堪遮住半边身体,秦殊虽极力回避,但屋子就那么大,余光总是“不经意”地看到些不该看的,他只得轻咳出声掩饰羞恼:“你怎的不穿衣服?成何体统……”“睡觉当然不用穿衣服啊!”十一抱起悬在晾衣架上的一套白衣,往秦殊怀里一塞,理所当然地要求,“哥哥帮我穿呀!”秦殊吓了一跳:“我、我帮你穿?”“对啊,这个衣服好难穿,好多带子……”十一烦恼地拨开胸前长发,张开双臂,催促,“快点快点!”秦殊被一阵急涌而来的热血几乎冲爆了头,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教你……你自己穿……”十一不耐烦,跺了跺脚,凑得更近:“我要哥哥给我穿,不然我就不穿了哦!”他说着贴近了秦殊,还顺手摘下了秦殊的面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秦殊那张红得可与番茄媲美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是给哥哥的奖励!”奖励……秦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奖励我中风去吗……靖王殿下头一次伺候人穿衣,他眼珠子瞪得溜直,完全不敢往小家伙脖子以下瞄,他的指尖湿且热,碰到十一就让小孩痒得直哆嗦,然后往他怀里钻:“哥哥你别挠我痒痒呀!哈哈哈!”秦殊呼吸困难,气若游丝,他干脆闭上眼睛:“蛮蛮你别老乱钻……”这眼睛一闭上触感就更清晰,因为看不见,便有些没得章法,上摸下索,竟是比睁开眼睛还要难熬。十一忽而躲着,忽而又去贴他,哈哈笑笑,像只小猴子,半刻都不能安生,秦殊感觉自己比打了一场仗还要累。给小孩一套衣服穿完,秦殊自己的衣服倒是全毁了,从里到外,渗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他好不容易睁开眼,刚想松一口气,却看到小王妃正低着头瞧他。秦殊顺着十一的视线看过去,登时整个人都炸了:“十一郎!你往哪里瞧!我跟你说过……”“知道啦知道啦!”十一晃着脑袋跳开,自己坐到镜子前,手里抓着一把梳子,嘟着嘴不服气地说,“不给看就不给看呗!”他又咧嘴一笑,得意地隐藏了自己的小秘密:我看过好多次啦,嘿嘿!秦殊心下一阵无力,他想起最初十一没认出他的时候,小孩那会多纯情啊,被自己摸了一把脸都要蹦三蹦,如今这个小样儿,秦殊眉头皱着,苦大仇深似的,嘴角却不可遏制地上挑着。靖王爷觉得自己太苦恼了,王妃比自己还浪还能撩,这日子以后过起来,一定很伤腰子。秦殊脑子里心猿意马,种种横冲直撞的细节如天马行空,脸上的红晕一层深过一层,只是表情还绷着,看起来十足正人君子的模样。十一给自己梳着头发,看秦殊立在那里好像个木雕似的,一副出神的样子,不由问他:“哥哥在想什么呀?”秦殊一本正经:“在想一些诗情画意的东西……你现在还不懂。”湿情滑衣,情致缱绻……秦殊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打住打住!“那哥哥教给我呀!”十一咬住发带,边抓起一束头发边和秦殊说话。秦殊轻咳一声,走过来取下十一衔着的发带,给他绑头发,深邃的眼里掠过一抹坏意的笑,哑着声音说:“自然,下月十六,我再教你。”“要那么久?”十一坐在凳子上左摇右晃,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便没有一直追问。秦殊给小孩扎好马尾,捉着发尾在唇边亲了亲,微俯下/身笑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眼里漾着波光:“我们蛮蛮,真是漂亮。”“那当然!”这话是小孩最爱听的,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是狡黠,他坐在凳子上好奇地仰头问秦殊,“哥哥说给我带了好东西,是什么东西呀?”秦殊经他一提醒,顿时喜上眉梢,他兴奋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红色的小鸡崽来,双手捧着,蹲在十一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可爱?很讨你喜欢?”“一只小鸡呀!”十一伸出手摸了摸那只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小鸡,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秦殊神秘兮兮的,献宝一样地说:“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鸡,它是会说话的,会喊人‘爹爹’!”十一“噗嗤”笑出声来,他把脑袋枕到秦殊肩上,笑得直发抖。秦殊侧眸看着他,抬起十一的小脑袋,“你别笑,哥哥说真的,这小鸡真的会说人话。”他掂了掂手里软绵绵的小鸡崽,认真地诱哄道,“这是小爹爹,你叫一叫他,本王给你喂米吃!”那小鸡崽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在秦殊手心滚了下,换个屁股冲着秦殊的姿势继续睡。十一脸颊都抽得疼,眼睛里漫出一层水雾,小……爹爹……他不行了,他笑得脸好痛,他做出一副十分吃惊的表情逗他哥哥:“这是个鸡,它怎么会说人话呢?我不相信哎!”秦殊急了,用指头左戳右戳小鸡的脑袋,想把它弄醒,然而小鸡崽懒洋洋的,连翅膀都懒得扇一下,小小的黑豆眼撩了撩,不住地往下耷拉眼皮,完全不给靖王爷半点面子。十一抿着嘴:“噫!它不会叫哎!”“它真的会叫,一早上叫了我许多声,我一路马不停蹄,就是让它来叫一叫你……”秦殊把鸡崽捧在眼前端详着,蹙紧了眉,“莫不是我把它一路揣在袖子里,闷着它了?蛮蛮,它真的会叫,它在王府里叫了我一早上的爹爹……”十一疑惑地问:“它为什么要管哥哥叫爹爹呀?”小孩瞠大了眼,捂住了嘴,好像发现了可了不得的大事,“这是哥哥生的儿子么!”秦殊一愣,继而面红耳赤,捧着小鸡的双手都抖了起来:“这、这当然不是我生的!是我捡的!”他低低咆哮起来,“我一个人,怎么生得出鸡……不是,我一个男人,怎么生得出儿子……十一郎,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宫里嬷嬷没来给你讲过……”少年清亮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靖王以为小王妃是在置疑他说假话,挫败地抹了下脸,有些疲惫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它早上的确会说话,这会可能是累得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