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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抬起来了一点,抿了抿嘴答应道:“那就麻烦你了。”沈惟济被带到了等候室等候。等候室里被装修得很简约,素白的墙壁,皮质的沙发,沙发旁边放着朴素的绿植,汤文叫人给沈惟济倒了茶,给他关上了门。沈惟济在汤文走之前,问他,“梁先生什么时候会来?”汤文说:“梁先生还在开会,可能还要再等一会。”汤文出去之后,付真在门口站着,他问汤文:“为什么把沈少带过来?今天明明不是梁先生在的时候。”“我知道。”汤文拿出了手机,“得给梁总创造机会。”-梁邺是在健身完后接到了汤文的电话,汤文跟他很着急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沈先生去了公司。梁邺很冷静地问他,沈惟济在哪里,汤文如实跟他说,在等候室。梁邺把无线耳机摘了下来,换成了扬声器播放。他在房间里换衣服,衣服脱下来的时候,露出了梁邺精壮的后背。“您还是过来吧。”汤文劝他。“来不及的。”梁邺问:“Quixote在不在?”汤文听到后和付真对视了一眼,用了只有两个人听到的气声说:靠,搞砸了。付真拍了拍汤文的肩膀,摇了摇头。“在的。”汤文回答他。“不要让他们见面。”梁邺把衣服套了上去,重新带回了无线耳机,“说他很忙,抽不出空。”汤文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梁邺突然又问了一句:“沈惟济是不是等了很久?”汤文看了看后面紧闭的等候室门:“有一段时间了。”梁邺便改口:“那就让Quixote去跟他见一面,打个招呼就走。”汤文说好的,梁邺那边没有说话,汤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可不可以挂电话了,梁邺“嗯”了一声,但是临到最后又补充道:“叫一个ET4那边谈过恋爱的去,但让他别跟沈惟济说太多话。”-沈惟济在等候室里面翻看了一本放在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但是无奈全是繁体竖字,他看得很是吃力。他在等候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等到梁邺散会。他从等候室里走了出来,汤文的开放式办公桌在前面,汤文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抱歉地对他笑了笑。沈惟济问他还要多久,汤文说大概还要十分钟。沈惟济若有所思,“那我去楼下买点东西,待会再上来。”汤文提议:“沈先生其实可以叫前台小姐帮你去买的。”沈惟济有点无奈地说:“你知道的,我实在太无聊了。”“沈先生需不需要人陪你下去。”汤文问他,沈惟济摇了摇头。沈惟济有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电梯关门的那一瞬间,坐在旁边的付真跟汤文说:“我下去去看一下沈少。”沈惟济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馥芮白,加了很多很多的奶和糖,领了一块月季末的限定蛋糕坐到了咖啡厅的角落。沈惟济永远不相信汤文说的话,十分钟之后又是十分钟,梁邺让他等了太久。他有点不开心,但是可能因为对方是梁邺,沈惟济只会不开心,不会生气。沈惟济想,如果吃完蛋糕梁邺都还没有出来,我就要回学校了。沈惟济是很容易去接受事实的一个人,但是他的清高和强烈的自尊心不能再容许自己再这样下去。他在城市最中心、最贵地段的咖啡厅做了片刻的挣扎。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很快就要傍晚。天空有点白,落日的时间还没有到,旁边玻璃幕墙反射着纯白色的光。“沈先生,又见面了。”沈惟济抬头,看到面前站了一个戴墨镜的人,他问能不能坐,沈惟济点了点头。“喔,罗先生每次出场都很帅啊。”沈惟济把切好的蛋糕推了过去,“你要吃吗?”罗彧把眼镜摘了下来,隔着手套伸手拿了一块蛋糕,沈惟济打量了一下他,问他:“罗先生在这边上班吗?”罗彧指了一下旁边的另一栋楼,沈惟济看到楼上面写了两个大字“震业”。沈惟济点了点头,“罗先生居然还记得我。”“记得你是因为徐小姐,而且也没过几天。”罗彧手上还戴了一双手套,他把手套摘了下来,叠好放在桌子旁边,“徐小姐不喜欢我还要拉你当挡箭牌着实让我受伤。”沈惟济看到罗彧夸张地捂了一下胸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他解释道,“澄意只是还不想谈恋爱。”沈惟济在他对面小口地吃着蛋糕,粉白色的奶油在他嘴角晕开。“那沈先生呢?”罗彧问他,“沈先生是不是很想谈恋爱?”沈惟济没回答他,只是端起了馥芮白喝了一口。“沈先生考虑一下我怎么样?”罗彧自荐了自己,“我和梁先生年龄一样大,身份地位差不多,自认为长得还不错,我有看到沈先生在地铁上看过我的报道。”“最最重要的是,我比梁先生要喜欢你啊。”罗彧说完笑了一下。沈惟济抬眼看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要开玩笑。”罗彧自顾自地又戴上了手套:“游轮那天是你吧。”沈惟济抓着杯子的手紧了一下:“我听不懂。”“ET4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罗彧说,“梁邺那天根本不知道你是谁,瞎了几周,你现在这样追求他。”说着他就停顿了一下,点评道,“太落后了。”罗彧的眼神有点飘,沈惟济不止一次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可能在古巴的海岸边上,也可能是在不知名街区的黑人俱乐部里。罗彧磕了点什么东西。沈惟济把杯子重重地放下:“我要走了,罗先生,在都港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他们两个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可能有十分钟,沈惟济想离开了,罗彧隔着手套捏住了沈惟济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僵持着。“放手。”付真走了过来,“沈先生跟我们走吧。”罗彧放开了沈惟济,抖了抖自己的手。沈惟济走的时候,罗彧还在他后面轻轻说了句:“我帮你和梁先生在一起好不好啊?”沈惟济气得发抖:“你离我远一点。”沈惟济从小就没怕过什么,他不信神教,也不信鬼怪。现在他知道了,他有了害怕的东西。他害怕把这种虚无缥缈、易碎的喜欢公布于众,害怕他讨厌的人知道他的喜好,然后拿他认真的情感开玩笑。他对付真说:“我不喜欢这样。”付真给他套了一件长袖外套:“梁先生在等你了,我们上去吧。”沈惟济在坐电梯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像是在失去月球引力的潮汐一样,感受到了眩晕。付真看到了,问他怎么了,沈惟济说昨天发烧了刚刚吹风有点头晕。付真点了点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