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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岚又因昨日受伤而缠绵病榻,几个长老年事已高,只能由他这个挚友从旁协助。其他仙门也还留在武陵山,打算明日任邵夫妇下葬后便离开。傅浩然回到院子,容回便迎了上来,他拱了拱手,“师伯。”傅浩然看着他,他一进门容回就迎上来了,显然是有事找他,他道:“说罢,想说什么?”容回道:“有一事,弟子想和师伯商议。”傅浩然脸上几分淡漠,“若是想去找遇辰,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容回顿了顿,“我要说的,并非此事。”傅浩然道:“那是何事,说来听听。”“弟子想去仙龙山查探。”“去仙龙山作甚?”容回道:“若真是徐百喆想要复生妖龙,那他死后,妖龙到底还会不会复生,只有封印妖龙的断渊神君知道,所以,我想再去仙龙山一趟,问一问断渊神君。”傅浩然沉吟了半响,“待安葬好任掌门,我们便启程回临仙台,绕路去一趟仙龙山也无妨。”“只是……”傅浩然抬了抬眼,“只是什么?”容回轻抿着唇,“没什么。”傅浩然看得出容回的心思,他对遇辰早已经超出同门的情谊,就算容回没明说,他也心知肚明,“遇辰的事,你姑且不用去管,日后也不必与他有任何牵扯,你们毕竟不是同道人。”容回心里一沉,那句不是同道人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无论如何,他和遇辰始终是眷侣,虽无一纸婚书,在他眼里,遇辰便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他是羽族就轻易改变。过了良久,他才道:“师伯,弟子自有分寸。”傅浩然无声叹息,“在别的事上,你确实有分寸,一旦与他有关,你的分寸就从没拿捏好过。”容回想要出口否认,后又觉得理不直,气不壮,只要是跟遇辰有关的,他心里头或多或少都会有了偏私的想法,自认为那就是分寸,可在外人眼里,那不过是离经叛道。——在武陵山待了三日,第四天下了山,他们便打算绕路先去一趟仙龙山,而后再回临仙台。这三天里,遇辰没有给他传过信,他的信也传不出去。他记得那人在临仙台时,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要给他传信的,而离开的这几日,他一点音讯也无,或许是在生他的气。气他没有跟他走,气他没能在他受到委屈的时候保护他。他心里头对他多有亏欠,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当面和他说清楚,奈何无法脱身。武陵山的事已经传开,山脚下的镇上不少人都在当街议论。“听说武陵山的掌门就在六十大寿那天被杀了。”“被谁杀了?”“好像是易空堂的堂主徐百喆。”“易空堂不也是仙门么?怎么把武陵山掌门杀了?”“听说是易空堂的堂主入了魔,杀了不少人。”“那后来如何?”“后来临仙台,江月楼合力将徐百喆制服了。”“哎哎,你们看,那一群人是不是就是临仙台的?”“对,就是,他们的派服我认得。”容回握着剑和其他临仙台的人走在街上,此时已经不少人看了过来,忽然一个男童横冲直撞朝他跑来,那孩子直接往他面前跑。看他身形不稳就要摔倒,容回下意识稳住他,“小心。”男童站稳了后,仰着脸看着他,“公子,我是来传话的。”看来这孩子是故意往他这来的。他问:“给谁传话?”男童眨了眨眼睛,“给一个jiejie。”容回好奇,会是谁?“她要你传什么话?”“她说有要事跟你说,让你去石桥下见她。”“石桥在何处?”男童指了指一条胡同,“穿过这条胡同,再往左走便是。”男童补充道:“她还说,让你一个人去。”“好。”传了话,男童便跑着走了。陶烨听到了刚刚男童说的话,好奇问:“二师兄,到底是谁要见你,这般神秘?”容回也猜不到是谁,他熟悉的女子除了临仙台的几位女弟子,也没别人了,“过去瞧瞧便是。”岳商亭道:“我同你一起去。”容回道:“她只说让我一个人去。”岳商亭板着脸,“若是如此,我去传个话,说你不便。”岳商亭言下之意是一定要跟过去,否则容回也别想去。容回无奈,“罢了,你同我一块去。”容回按照男童指的路,顺着走,果然看到了一座石桥,但是石桥上此时并没有人。来到了石桥底下,容回左右看了看,没见人影。“容公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容回回头,只见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出现在眼前。虽说她带着斗笠,四周有轻纱,看不清模样,但听声音,容回听出来了,是徐百喆的女儿,徐灵芝。容回道:“是徐姑娘找我?”“是,我有话要同你说。”徐灵芝看了看他身边的岳商亭,“可我只想同你一个人说。”容回看了看岳商亭,岳商亭一脸淡漠道:“若是如此,那你还是不必说了。”岳商亭总是如此,容回倒也习惯了,他跟徐灵芝解释,“此人乃是我师兄,我能听的,他也能听。”徐灵芝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此事关乎我爹。”容回猜到了,他总觉得徐百喆变成那样并非偶然,一定是还有什么隐情,或许徐灵芝知道。“我听说,我爹已经死了。”容回不骗她,“是,他入了魔,杀了任掌门夫妇,还有不少仙门中人。”徐灵芝抽泣了一下,“我知道。”“那你想说什么?”“我想说,我爹也并不是十恶不赦,他是受人唆使。”容回微微动容,“谁?”“我也不知是谁。”“那你如何断定他是受人唆使?”徐灵芝一边回忆一边说:“其实在禅州时,有一天我给我爹送茶,听到他和别人谈话,那人说鸦是羽族,羽族体内生来含有仙丹,人若吃了,能长生不老,且还能增进几倍修为。后来,我爹用锁灵匣收服了鸦,我心中已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此事也无伤无害,我便没有劝阻。”徐灵芝顿了顿,“直到后来,二十天前,我看到我爹……他……他杀了我大师兄。”容回微微蹙眉,“袁傲申?”“嗯,那时我爹眼里泛着红光,像是入了魔,我亲眼看他吸走了大师兄的精魄,并且还想对我下手。”岳商亭插了一句,“是他放过了你?”“对,就在他打算吸我的精魄时,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