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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回若有所思,企图把这几天的事还有仙龙山的传说串起来,这里头还有个疑点,那些妖怪又是怎么知道妖王要复生?妖王又是如何复生?他们千方百计想要闯进仙龙殿,到底要做什么?手上一凉,是遇辰握住了他的手,“此事暂告一段落,往后半个月,你心里只能装着我,可不能想别的。”容回反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淡淡一笑,“好。”——仙龙山去羽灵溪,不过三日行程,他们刚入池州地界,便遇到了特意出来迎接的影。马车像上次一样腾空飞起入了羽灵溪,容回挑开帘子往下看,入秋后的羽灵溪与先前有些不一样,红透的枫树点缀在山间,多了几分鲜活气。溪边有几个孩童正在追逐玩耍,果园里几个妙龄女子正提着篮子采果,地里也有人在种菜除草,处处都是安宁美好的景象。容回看着如此景象,不由幻想和遇辰在这里的过日子的情形。马车在灵溪宫门前降落,容回和遇辰挑开帘子下了马车,刚站稳脚步,便听到隐隐有琴音传来。鸿雁及时迎上来,福了福身,“君上。”遇辰格外注意那忽远忽近的琴音,“他回来了?”鸿雁道:“是。”“何时回来的?”“有好些日了。”容回全然不知他们所说的他到底是谁,又不好打断他们问一问。遇辰道:“那便先去会会他。”他偏头看向容回,“回儿,你也同我一起去。”容回这才问,“要见的是谁?”遇辰边走边说:“瑾涵君。”容回也没细问瑾涵君到底是何方神圣,见了再说。紫鸢亭四周垂着白色纱幔,那琴音便是从这传出去的,站在外面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看不清坐在里面抚琴人的样貌。遇辰站在亭外,“你总算舍得回来了。”里面的人停下了抚琴的手,传出来的声音十分温润,“辰儿,那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容回心想,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叫遇辰辰儿这般亲昵。遇辰始终冷着脸,“没什么值得高兴的。”“那可真叫人伤心。”纱幔里面的人起身走过来,他挑开了纱幔出来,容回才看清了他的脸,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他身上穿着淡青色衣袍,头上青玉冠束发,只是那一头及腰长发是灰白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分辨不出年岁。这人便是瑾涵君,名觞奕。容回听着他们两人对话,总觉得这两人有些相似,但又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遇辰一言一行里自带风韵,而觞奕则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气质。觞奕注意到了遇辰身旁的白衣男子,“这位公子是?”遇辰道:“我的人。”觞奕道:“这灵溪宫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他与他们一样,还是不一样,你总要告诉我。”遇辰道:“心尖上的人,你说一样不一样。”觞奕饶有兴致地看着容回,“叫什么?”容回忙拱手道:“在下姓容,名回,见过瑾涵君。”“你既是辰儿的人,可随他一样唤我一声二叔。”容回这才明白,原来瑾涵君就是遇辰的二叔,只是至始至终,遇辰都没有唤他一声二叔,就连方才说来见他,也只说了瑾涵君,可见这叔侄二人关系并不算好。遇辰都没喊他二叔,他喊二叔实在说不过去,他道:“在下不敢逾距,还是称一声瑾涵君便好。”觞奕笑了笑,“无妨。”觞奕的目光又落在了遇辰身上,“辰儿,你我叔侄多年未见,不如进来陪我喝几杯,顺道叙旧。”遇辰道:“我这才刚回来,要叙旧,也不该挑这个时候。”觞奕道:“说的是,你舟车劳顿,今日便歇着,左右我还在灵溪宫多留几日,有的是闲暇叙旧。”“失陪了。”遇辰转身便走,容回朝觞奕拱了拱手,跟着遇辰走了。走出了很远,容回才道:“与你相识也有半年,我似乎从听你提起过你的亲眷。”遇辰道:“我的亲眷,你都见过了。”“方才那个,是你亲二叔?”“嗯。”容回道:“你与他似乎并不亲近。”“即便是血浓于水的爹娘,久了不见也会淡的。”容回想起刚刚觞奕说过他们叔侄多年未见,有些生疏也是人之常情。遇辰又补充道:“除了你。”容回看着他,“怎么说?”“你的话,若是久了不见,我便思之如狂,是会越陷越深的。”容回淡淡一笑,这人任何情况都能说情话,猝不及防,又让他暖心不已。忽然,传来了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容回一听就听出来了是祁言的脚步声。就在回廊的拐角处。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下一瞬,那个穿着紫色衣袍,头上带着小金冠的小包子就从拐角处拐了出来,小兔子一般跑着过来,“爹爹,父上!”容回矮下身子展开手臂,小包子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爹爹,我好想你!”听到这个熟悉软糯的声音,容回心都化了,“我也想言儿。”祁言搂着容回的脖子,“鸿雁说爹爹和父上在一起,可是,爹爹为什么不把我也接过去,那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听着这小家伙说这句话,似乎是在埋怨两个大人为什么不带着他,“爹爹和父上都在临仙台拜师学艺,若是带着言儿,照顾不到。”“可是我也可以照顾自己的。”祁言用手指数了数,“我会吃饭,我会自己穿衣裳,我还会摘果子给爹爹和父上吃。”容回用手指点了点祁言的脸蛋,“言儿真聪明。”“除此之外,我还会写爹爹和父上的名字。”“那待会可要写给我看。”“好。”容回回头和遇辰相视一笑,就像是一对夫妻因为儿子出色而彼此感到自豪。入夜,容回亲手做了几个菜,在临仙台练了一段时日,他的厨艺也算拿得出手了。菜上了桌,遇辰父子过来入了座,容回往门口瞧了瞧,他刚在伙房忙,也不知遇辰让人叫了瑾涵君没有。他特意问了句,“遇辰,可让人去请了瑾涵君?”遇辰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不必请他。”虽说容回知道他们叔侄关系不大好,但毕竟是亲二叔,他们三人一块用膳却不叫他,情理上似乎说不过去。“我看还是着人去请一请,他若不来便算了。”遇辰是知道容回的性子的,他重礼节,纲常伦理信手拈来,若是不去请,他必定心里惦记着,这顿饭也吃不安稳。遇辰偏了偏脸,“鸿雁,去请。”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