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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回指了指外间的榻,“我睡这。”遇辰道:“这如何使得,我看还是我睡榻,师兄睡床。”容回又怎么舍得让他睡那又凉又硬的榻,“不必,你就睡床,我哪都能凑合。”遇辰走到床边躺下,容回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再放下了床帘,正要走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容回回头看他。遇辰道:“这床够宽,两个人睡,刚好。”容回道:“我睡榻。”遇辰松开了手,“师兄好梦。”——清晨,陶烨从膳厅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和几个白馒头,这是给容回带的早点。平日里容回也是早起的,只是不知今日怎么了,竟然没去膳厅,陶烨怕晚了他没得吃,便自己做主给他带,左右以前他睡懒觉的时候,容回也给他带了不少次。他单手托着托盘,抬手敲了门,听到门有动静,他笑嘻嘻道:“二师兄,我给你……”一句话没说完便怔愣住了,开门的是遇辰,他猛然想起,遇辰就住在容回旁边的屋子,他忙道:“遇辰公子,对不住,走错了。”说着,他往隔壁去,走开两步又反应过来,不对啊,遇辰已经搬去了芳华斋了啊。他又后退了几步,看着门后的遇辰,“这……”遇辰道:“小师兄早。”陶烨歪着头问:“我二师兄呢?”“啊烨。”陶烨往旁边看过去,容回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找我?”陶烨示意手上的白粥和馒头,“二师兄,我见你迟迟未去膳厅,所以给你带了早点回来。”容回笑了笑,“谢了,放下吧。”陶烨端着托盘刚要进门,遇辰伸出手,“小师兄交给我即可。”陶烨乖乖地把托盘递给了遇辰,又好奇,“二师兄,遇辰公子不是住芳华斋了么?你们怎么……”容回打断他的话,“此事你不必多问,快去练剑。”陶烨再看了一眼遇辰,一副明白了的模样,“哦哦,我这就去练剑。”容回又补充一句,“方才你所见,也不必同其他人说。”“放心,我一定不说。”陶烨一溜烟跑走了。等陶烨走了,容回端着热水进了房,遇辰道:“师兄,你我分明清白,何必要让小师兄误会你我在偷情。”容回的耳根子红了红,他道:“啊烨年纪小,不会乱想的。”“师兄,十七岁不小了,我如他这般大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懂了。”容回看着他顿了顿,想到祁言已经四五岁了,而他至多也不过和他同龄,往前一推他确实十七岁已经什么都懂了。不过也正常,他若不是在临仙台修仙,怕是也为人父了。遇辰问:“师兄,在乱想什么?”容回道:“没什么,水快凉了,赶紧洗个脸。”遇辰跟着容回走到盆架处,容回心细地拿了一块新的帕子给他洗脸。洗了脸,吃了早点,容回送他出门,“待会辰时便要到校场,你回去换一身衣裳。”遇辰出了门,而后回头,“师兄,今晚我可还能过来?”容回颔首,“嗯,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那我记下了。”——陶烨和傅冰兰两人平日里除了练剑,还要去书香居听凌霄长老的课。临仙台虽然是修仙的门派,以习武为主,但对文也同样重视,故而临仙台弟子在及冠之前,都要来书香居听课学习。书斋里总共也就六个人听课,两排三列,凌霄长老坐在上面举着一本书摇头晃脑说得十分投入。陶烨在下面盘着腿,把医书放在脚边,手肘支着桌子,另外一只手在底下翻书。他只对医书有兴趣,凌霄长老说的那些名家列传他可是半点听不进去。再往前一看,发现傅冰兰也在开小差,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在刺绣!台上的凌霄长老放下书道:“今日便到这,回去后定要背熟这篇文章。”底下的学生都齐声喊:“好。”待其他人都走了后,陶烨伸长脖子往前瞧了瞧,瞧见傅冰兰绣的花,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姐,你这绣的什么?”傅冰兰瞪了他一眼,“你再笑试试?”陶烨紧抿着唇,“我不笑,我不笑,那你这绣的什么?”傅冰兰看了看自己辛勤劳作了好几天的东西,“这是紫鸢花啊,你没看出来吗?”陶烨还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他好奇问:“你绣这个做什么?”“嘿嘿,自然是要送人。”“送谁?”傅冰兰道:“放心,不是你。”“我自然知道不是我,不过……”陶烨想起这紫鸢花在遇辰的扇子上倒是见过,而遇辰平日里最喜欢紫色,再结合傅冰兰平日里的行径,陶烨已经大概猜到她送给谁了,“小师姐,你不会要送给遇辰公子吧?”傅冰兰被猜中了心思,有些懊恼道:“才,才不是。”陶烨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送给遇辰公子的。”傅冰兰听陶烨这么说,心里有些慌,“师弟,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遇辰公子,他……”陶烨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说:“遇辰公子心里有人了。”傅冰兰问:“你怎么知道?”“我……”陶烨摸了摸鼻子,“总之,我就是知道了。”“那是谁?”傅冰兰盯着他问:“既然你知道了,那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陶烨想起今早容回和他说过的话,他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他先前不是住煦华斋么,我瞧见他每日对物思人,便问了他,他说在想心上人。”傅冰兰有些失望,“是么?”“嗯。”傅冰兰问:“那你说,他那样美貌的人,会喜欢怎样的女子?”陶烨道:“我看,一般美貌的男子未必喜欢女子。”“啊?”陶烨眯起眼笑了笑,站了起来,“师姐,我先去练剑了!”傅冰兰看了看手上的刺绣,咬着唇,想着还要不要继续绣下去。——临仙台校场。外门弟子正在练剑,傅冰兰躲在墙角远远观察了许久。容回带着他们练了一遍后,便让他们分散开来各自练。傅冰兰此时跑了过去,叫住了遇辰,“遇辰公子。”遇辰看向来到面前的女子,他淡淡一笑,“小师姐。”每每听遇辰喊小师姐,傅冰兰的心都酥了,她犹犹豫豫地拿出自己绣的帕子,“你练剑辛苦了,擦擦汗吧。”“多谢小师姐,不过,二师兄已经给了我一块帕子,就不必了。”这帕子她绣了几天的,可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