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西门庆爱武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结案。

离开衙门时,刚好遇到安九,?他上前抱了个拳道:“许久不见,大官人身子可好些了?”

我道:“好多了,承蒙安九兄弟还惦记着。”

他陪着我往门外走,闲扯道:“大官人还不知道吧?腊八时我们一起上山去拜的那个妖僧在邻县教抓了。”

我道:“他敛财敛得那般厉害,怎会不被抓?”

安九道:“那妖僧被抓可不是因为敛财,而是因为范了别的事儿,呵,硬是在咱们县里横行了这么久,咱们太爷却没管过他……”

身后传来一声干咳?:“大官人的马车离得太远,可教人过来接你一下?”

回头一看,正是温良玉,安九说人家老爹坏话刚好叫人听到,吓得赶快抱了抱拳,一溜烟地走了。

我替安九解释:“安九兄弟这话可没有责怪咱家太爷办事不利的意思,他是想跟我说那个妖僧的手段太高明,我与他家的女人都教骗去了不少钱财。”

温良玉笑道:“我自然知道安九是在说什么,只是不想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事情落到你的耳朵里去。那日在你府上,郎中可说过了,大官人需是得清心静养。”

我便呵笑了:“二公子言重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合该日日静养着?不瞒您说,此时出了这个衙门,便是想要找个地方喝花酒去。”

温良玉皱眉看我:“大官人可是在说笑?您这身子骨,还当真能喝花酒?”

我拿手指点着他笑道:“二公子这是在骂我,我这身子骨现在混是连口花酒都喝不得了?”

温良玉笑着摆手:“在下失言,哥哥恕罪,不知道哥哥要去何处玩乐?带着我可好?”

我脚下一滑差点跌倒,温良玉赶快上前扶住我:“哥哥小心。”

我将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摇头道:“肯定是带不成的,那种地方我要带着二公子去一回,太爷回来能打断我这两条老腿。”

温良玉“扑”的一声笑出声来:“即是如此,那哥哥自己去玩吧。”

我看着他温润的眉眼,也自微微一笑,上车坐稳,将车帘放下。

这天晚上,又依旧约了以往结义的那些兄弟们一起来吃酒,当初与西门庆共同结义的共有九个人,号称清河县十大混蛋。

如今已经死了三个,我还是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众人围坐一团,大发感慨,说起武二又咒天骂地地吵了一阵,说他自己兄嫂不良,他还差点害我性命,当真是个莽夫二货!

又再劝我,此人虽则不良,却也已被远远发配至孟州了,往后我便彻底避开了这个瘟神,大难已过,过后只落得厚福。

我听他们胡扯了几句,便又随口问起了那个妖僧的事情。

这事儿闹得不算小,在座众人竟都不知道,独是那个最爱打听闲事的孙寡嘴清楚,直把脑袋伸得比个王八都长,声情并茂地一通八卦。

说那个所谓的高僧原本就是京城大相国寺里一个烧火僧,因范了事教方仗给逐了。

未想,他竟将眉毛头发一并剃了,做了一套假的文牒,又粘上假胡子假眉毛冒充寺里得道的高僧四处开坛设讲,专骗那些思春的女子们给他捐钱,硬是骗出人命来了。

我道:“他不就是图着几个钱吗?因何还要害命。”

孙寡嘴道:“他也是无意间害的。四处设讲说什么十世姻缘今世定。

原想是骗着这些女人们捐钱,未想这套说辞教个痴妇人给听了,那妇人爱幕上了一位有家世的男子,妄想与他成十世夫妻。

便将他约到野外,一杯毒酒二人一起服了,搂抱着惨死当场,家人找去时,发现那女子写的遗书,上述是得了这个高僧的点化。

这个僧人方才事发,前阵子刚被判了斩立决。”

我便摇头笑了:“今日来与你聊上一阵,心下畅快不少,回去就得把这故事讲给我家娘子们听,免得往后再有这事儿,她们又伸着脖子瞎捐钱。”

说笑了一阵,回得家来。

洗漱毕了,便在书房里端坐着饮茶,不一会儿就见陈掌柜来了。

我问他:“昨日教你办的去孟州的路条可办来了?”

陈掌柜的犹豫了一下:“办来了,我今日就是特地来给大官人送这路条的。”

他将路条交到我手里,又道,“大官人真要到孟州去?那一带并不出药,咱们在那里也没得生意,如今开春,柜上各位事务正忙,您这一走,我怕会没有主心骨啊。”

我将路条放在袖子里道:“陈掌柜的经验比我足得多,生意上的事你只管大胆作主就好,我信得过你。

明日若是有人到柜上问起我,你就交待伙计们说我去沧州找柴进柴大官人顽耍了,莫说我一人到了孟州去。”

陈掌柜勉强点了点头,告辞去了。

送走了陈掌柜,我又将玉楼和娇儿分别唤来,将帐务仔细核了一遍,嘱她们月底盘点和寻常送货时都该注意点什么。

两个女人都谨记了,我又对瓶儿道:“你的任务是将孩子照顾好,另外将家里的闲事也给料理齐,我这一走,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玉楼与娇儿各自分管一处,她们也忙得很,家里的一切,得多劳你看顾着些。”

瓶儿道:“大官人放心吧,我们几个姐妹心在一处,劲儿自然就往一处使,您只管放心忙您的去,我们断然不会教府上有一丝差池。”

我挨个把她们在怀里抱了抱,将个包袱背在肩上,骑上快马,趁着夜色往城外跑去。

一夜未停,天将亮时已经离清河县城四十里开外。

在树林子里一家店铺门前停下,上前敲了几下门,里面出来一个壮硕的妇人。

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的袄裙,外头扎了条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围裙,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几眼,粗声问道:“你干啥?”

我道:“我是行脚路过的商人,想寻个饭食,给银钱的。“

那妇人搓了搓脖子里的灰条,不耐烦地说了声:“别的饭食没有,仅有素面。”

开门做生意却有说话这么横的?心下虽然有些古怪,无奈肚子里实在是太饿了,便道:“素面也成,快做快上。”

她冲着后堂喊了一句:“当家人,来客了,出来劈柴生火。”

转眼一个跛着腿的汉子走了出来,生得与那妇人一般黑壮,踮着一只脚在房门前头吭吭吭地劈着柴,却总是时不时的回头瞥上我几眼。

我耐着性子安心坐着,过了好一会儿,那妇人出来了,将碗面条往我桌子上一摔:“十五文。”

面汤子直溅在我胸前的衣服上,我拿起帕子展了几下,掏出十五文钱放在桌子上。

那妇人一收,自去堂后坐着抠耳朵去了。

我将筷子拿起来将面碗搅了几下,又搅了几下,终是没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