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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齐政在大赵当了八年质子,肯定是认识素丹的。齐政面无表情,头都没有抬,“病好了?最近日子过得可舒坦?”陈柏听着这话,怎么感觉都有些拿捏的意味在里面。答了一句,“一般。”能舒坦么?天天担心怎么被人折腾。齐政嘴角抽了一下,说道,“素丹是我的旧友,这次来上京,就由你代表我府上一尽地主之谊。”说完还疑惑地看了一眼太子素丹,也不知道素丹从哪里知道了陈子褏在他府上任职,居然自己找上门,非得要让陈子褏作陪。也不知道赵国太子才来上京,怎么就认识陈子褏了,也是奇怪。不过他府里土豆绿油油的,正是得翻藤的时候,就让陈子褏陪素丹逛逛上京吧,啧,他那些土豆叶是真绿。其实素丹这几天没事就去街上逛逛,希望偶遇狗狗,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敏感,上街多有不便,于是就想到找陈柏,可是他和陈柏又没什么关系,一个他国太子贸然去大乾九卿的府邸也确实不妥,于是就找上了旧友齐政。陈柏都愣了一下,就这?没有动点心思折腾他?齐政说道,“今日先去一品轩品品茶,听听我大乾的话本和大赵有何不同。”他也一起去,等安置好了他再回府翻他的土豆藤。素丹对着陈柏说了一句,“要是能叫上那几个饲养异兽的少年就更好了。”陈柏:“……”你的目的还能不能更明显一点。喊陈小布他们一起肯定是不行的,这娃现在正和他的那些同窗在城外写生。陈柏也松了一口气,齐政不搞他就行。一品轩在西市,路途不算近。齐政安排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西市而去。路上免不了要让陈柏介绍一下大乾的风土人情,齐政也才回大乾没多久,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大赵,估计也是个门外汉。陈柏:“……”他虽然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但跟存取的硬盘一样,让他介绍?他还每天想着领略和现代不同的风土人情来着。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实在不想误导人。齐政都忍不住看向了陈柏,“没了?”陈柏眼观鼻鼻观心,要是有他能不继续讲下去。齐政嘴角一抽,好不容易给陈子褏安排一个正经任务,结果就这?公子柏以前好歹也是风光一时的上京公子,怎的……估计以前时间都花在游乐享受上去了,齐政心道,不务正业。陈柏介绍不了风土人情,但玩他还是会的。带着素丹一会买点这一会买点那。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看得上眼,抱着这些古代特色的东西高兴坏了。很多东西都是手艺品,在陈柏看来这些特别有意思,是了不得的文化和传承。齐政:“……”看着抱着一堆平常到不行的小玩意都能高兴半天的陈柏,怎么比素丹还稀奇?居然这么容易满足,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走走停停。他们的队伍比较臃肿,无论是齐政还是素丹的安全都得保证。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街道突然混乱了起来。齐政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上京城中也敢如此喧哗。”然后看向陈柏。陈柏心道,得,跑腿的事情该轮到他了。陈柏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上京城平时还是挺文明的,最多也就聚众嘴碎了不得了。跟着人群过去一看。有些惊讶。是囚车。好多囚车。而囚车上的人,让陈柏倒抽了一口凉气。大概有三十人左右,每人脸上长满了一大块红斑,形状恐怖,如同戴了一张腥红丑陋的面具。“就是他们吗?千万别靠近他们,他们都是被邪祟侵蚀的人,肮脏邪恶。”“这是要拉去西市处斩。”“他们不都是上京牛栏街的百姓吗?怎么突然就被邪祟缠身了,造孽啊。”“其实,他们以前挺善良的,还帮我家修过屋顶。”“嘘,你想死了不成,那牛栏街已成妖邪之地,定是污秽不堪,不然为什么旁人没事,就他们这样了,看看他们脸上那猩红的丑陋面具,和鬼脸有什么区别。”“杀死他们,他们定是生前作恶多端,才被邪祟缠身,罪有应得。”“……”陈柏看着囚车中,表情悲伤,不断擦眼泪,充满了绝望的人,张了张嘴……竟然要全部处斩,他们应该就是上京城中普通的百姓而已。陈柏找了个位置,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囚车上,打开手机,用长焦距对着囚车上的人拍了一张照片。效果还不错,放大的画能清楚看清脸上那丑陋的大片红斑。陈柏将照片发给了一位风评极好的在线老医生,然后发了一句,“麻烦老医生帮忙看看,这是什么情况?”陈柏本来以为会等一点时间,因为这位老医生很有名,也很有善心,所以质询的人特别多。但没等一会,老医生居然很快回复了,“咦?你怎么有这照片,这鬼面红肿症不是已经绝迹了么?”说完还提了一句,“这鬼面红肿症最早记录于之中,因为病状恐怖,在古时候常被视为妖魔的化身,古时候医学不够发达,加上迷信,常将他们当成妖魔祭天处死,其实这种病并不会要人命,就算不治也不过是在脸上留下丑陋的疤痕而已,不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也早已经是过去式了。”陈柏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对现代的人来说的确是过去式,但现在对他而言,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些哪怕不治也不会死的人,现在却要带上一身污名被处斩了。陈柏回复了一句,“有药可医吗?”“有倒是有,不过因为是已经灭绝的病种,得现成配制抗毒剂,需要时间,这种病具有传染性,是一种感冒并发症,也就是说一但有人感冒,接触这病人的话,十有八九都会被感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照片哪来的?这些人的装束怎么这么古怪?”难怪这些人都来自同一街道。而现在一路围观的人可不少,肯定有感冒的人,也就是说这病还会传染给其他人。陈柏回了一句,“老先生先等等,待会再来详说。”来不及了,这里离处斩的地方并不算太远。陈柏犹豫了一下,那囚车上的百姓或许就有曾经辱骂过他的人。但……陈柏叹了一口气,脸上苦涩,终归是无法看着人就这么无辜地死去。也不知道这些辱他骂他的人何曾想到过这一天,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