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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浓烟,附近的百姓尖叫着四处奔散,商贩们急匆匆的扔下货摊夺路而逃,但谭知风马上发现,奇怪的是,太学里居然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传出一点动静。谭知风回到前厅,发现那几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灼灼还如梦初醒的站在桌边,一见谭知风就拉着他问道:“知风,刚才来的是谁啊?哦对了!咱们是不是得去救火?!”“走!”谭知风带着灼灼两人一起朝麦秸巷外跑去,然而刚到巷外,就看见一队队军容严整的禁军兵士从各个方向涌来,齐齐朝着太学逼近。谭知风不禁放慢了脚步:“这到底是……”他正在疑惑,忽然前面有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逆着人流,朝谭知风走了过来,这两人一名身姿高大挺拔,另一人则修长匀称,潇洒从容,即使在禁军士兵中也显得十分出众,格外引人注目。谭知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两人越走越近,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可就在此时,其中一人已经加快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停下之后,抬手将半遮住脸的兜帽往上一抬,微笑着抬手在谭知风脸上轻轻一拍,对他说道:“谭贤弟,别来无恙呀?”“白……”灼灼刚吐出这个字,白玉堂便对她一眨眼,抬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灼灼顿时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闪,拼命点头:“知道、知道。”“太学里已经无事了。”展昭从白玉堂身后走到他旁边,他怀中抱着两套普通开封府士兵的衣服递给了谭知风:“有徐玕和文惠在,火势已经控制住,知风,我知道你一定心系徐玕的安危,我带你去看看。”谭知风也赶紧点头,和灼灼二人一同套上衣服,带上软帽,跟在展昭白玉堂身后往太学走去,他们刚走了几步,只见太学那边一片学宫中青光闪动,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抬头望向天空。这光芒越来越强,如同火焰燃起的烟尘一般冉冉升起,一直冲向太学上方的天空,这奇异的景象让行进中的兵士们停住了脚步,站在路边不断指指点点,有人道:“莫非是孔圣人显灵了……”他话音未落,太学里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清越、悠扬的吟诵声,众人侧耳听时,那声音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文惠……是文惠大师!”禁军中也有不少人去天清寺听过文惠讲经说法,此时纷纷议论道:“原来他早已在太学中设坛做法,怪不得大人能及时得到消息,调遣我们来这儿守着呢!”谭知风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青色的鸟儿振翅从太学重重学舍中飞了出来,在学宫上方不断旋转。那鸟儿飞了三圈,天空中已是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滴飘落下来,打湿了谭知风的脸颊。谭知风却没有低头,也顾不上擦拭,他仍旧仔细往空中看去,果真如他所料,细看之下,在那鸟儿伸展开的双翼之后,那沉沉乌云之中隐约盘桓着一条青黑色的巨龙的身影。雨越来越大,逃跑的人们却都停住了脚步,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太学上空那只青鸟身上,不少人停下来跪在街旁,异口同声的高声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究竟涅槃……”展昭抬起衣袖替谭知风挡了挡不断落下的雨水,低声唤道:“知风?”谭知风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随他一同往太学走去,这时,大雨已经将太学中冒起的浓烟彻底浇灭了,禁军兵士将四周团团围住,展昭趁机带谭知风从一扇侧门走了进去,谭知风进去一瞧,这原来是一间太学里的先生们用来休息的斋室,斋室中端坐着方才那位中年人,另一人和王朝马汉都站在他的身后。展昭拱手一拜,道:“包大人,我二人来迟了。”谭知风身后的灼灼惊讶的拽紧了谭知风的衣袖:“他?他是包大人?!知风,这不是开玩笑吧?包大人难道不是又黑又老,怎么会……怎么会是个白面书生?!”第103章太学大雨过后,屋里泛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透过窗户往外看去,谭知风惊奇的发现,院中廊下摆满了一张张的桌椅,却不见一个来考试的学生。他正在疑惑,却听甲衣簌簌作响,两个开封府的兵士走进来对着堂上躬身一拜,道:“大人神机妙算,太学内和隔壁国子监,还有这条街上四五处有人故意纵火,我等已抓了十三人锁在廊下,听从大人发落。”谭知风听到这些人都已经落网,不禁松了口气,但此时他最担心的是徐玕——徐玕上次受伤刚刚痊愈,这一次神力肯定消耗殆尽了,如果他不能赶紧好好休息一下,恐怕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站在一旁的展昭看出了谭知风的担忧,他走上前去,对包拯道:“大人,您一直想见见知风,我二人便将他带来了,现下您公事繁忙,若是您暂时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带他去隔壁等候如何?”包拯看了知风一眼,微微笑道:“我和这位谭掌柜已经见过面了,还聊了好一阵子呢。好了,这里没有什么事,你们也都辛苦了,不如去旁边休息一下。”说罢,他又吩咐那几人道:“把那些人都带回开封府听候处置,我现在要去安抚那些士子,这纵火的事,你们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也绝不准任何人胡乱猜测这些纵火者的身份。”那些兵士们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门外。包拯又嘱咐展昭和白玉堂道:“你们二人带回来的边关战报我已看过,你们回京城的事暂且不要声张,先下去吧。”展昭对谭知风使了个眼色,便带上他和目瞪口呆的灼灼,与白玉堂一起退了斋室,刚一出门,谭知风站在廊下往前一瞧,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中,如大部分士子一般身穿着细白布的圆领襕衫,宽袍大袖随风轻摆,隔着蒙蒙雨雾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朝这边看来。谭知风的心一阵猛烈跳动,也顾不上展昭他们还站在他的身后,沿着回廊就朝前面跑了过去。他那一身士兵的便服早就已经淋的半湿了,头上的软帽更是几乎挡住了他的视线,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徐玕面前的时候,他眼前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一个比方才更模糊的影子。徐玕抬起袖子来擦着他脸上的雨水、汗水还有泪水,轻轻笑了一声:“知风,你怕什么,这一点火……还能难得倒我吗?”谭知风起初也没有觉得自己哭了,但当他开口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哽咽,他努力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回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