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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贱福薄(试问情关心成乱)

    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十四章自贱福薄(试问情关心成乱)[1/1页]

秋之遥放下帘子,走进屋,静静的站着,闷声不语,他的眉宇深皱着,仿佛在深思仿佛在责悔,又仿佛仿佛只是无言……

“秋大哥,今生今世,我不可能依赖着你生活。我会嫁人,就算今天不和亲嫁给燕南王,我也会嫁给别的男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如果我嫁了,你还要如现在这样对我吗?秋大哥,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就像我也不知道燕南王为何选中我一样,你和他是一样的,对我而言。但秋大哥,燕南王我至少知道是因为一个月奴,而秋大哥你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同我知道了燕南王的理由一样!秋大哥,如果我可以说一句话,如果说我对你有什么祈求,我只希望你能幸福。”郝平湖深吸了一口气,“而你若一世如此为我,你必然是不可能幸福的。秋大哥,如果你真心的宠我爱我,请你自由幸福好吗?”

“平湖。”秋之遥远远的望着郝平湖,眉目中露出难得一见的悲伤,没有丝毫遮掩的倾泻出来,“如果我告诉你理由,你会……”

“不会!”郝平湖摇头,“秋大哥,因为我不想知道。对我而言,燕南王是个疯子,你又何尝不是?只是他疯狂的索求,你疯狂的付出,你们都疯。秋大哥,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很自私,我怕我听了会跟你们一样疯。秋大哥,你的秘密只有那个愿意和你分担的人可以知道,她才会陪着你疯,而我不是那个人!”她是很自私,自私的不想去爱他,这三年的时光,如果他曾经有一次对她表示索求,或许他们之前早就开始了,但到了今日,她清楚的看明白了,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秋之遥踉跄了一下,身形跟着晃动了几回,挨着墙立定,“平湖……”神情沮丧,半边脸面色灰败,好似受了极重的打击,一瞬间连面具都跟着失色。

“秋公子。”采莲看得心惊不已,脸色都白了,扭过头喝道,“郡主,你到底说些什么话?”

“实话!“郝平湖心头也有不忍,但是她早该这么做了,这三年,她都在ng费自己和他的时光。“秋大哥,请你不要把我逼疯!也请你自由些好吗?”

“好!”秋之遥抬眼望着她,笑了笑,悲怆莫名,“平湖,你还是一样坚决。”说完,落寞苍凉的转身离去。

“郡主,你怎么能这么对秋公子说话?”采莲不平道,“你知道你多伤他的心吗?”

“如果伤他一次,就能让他清醒,那么我不会后悔伤他彻底。”郝平湖从未如此清晰的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庆幸着自己的无情和残忍。

“郡主!”采莲忿忿的跺脚,看看郝平湖一脸淡然,愤怒到,“郡主,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太让采莲失望了!”吼完就跑了出去。

“无情?”郝平湖趴在枕头上,静下心来想着,自己确实无情,不仅无情还很自私,因为无情所以不需要秋之遥的情,因为自私才觉得他的情沉重,才残忍的刺激他,让他离开。郝平湖觉得自己丑陋,可就算这么丑陋,她却无法让自己觉得后悔。人,都是自私的!静静的趴在枕头上,静静的眼眶发酸,酸得有些发疼……

“是想哭吗,月奴?”冰凉的手抚上她的发,轻揉,“既然想哭何必忍着?我听人说过,你没那么坚强。不过,你从不在我眼前哭。月奴,不如你哭一次给我看……”

“你怎么来的?”郝平湖如惊弓之鸟,动弹不能,“你来做什么?”

“不是你要见我吗?你让人找我来的。”百里寂夜觑着她的侧脸,唇角微扬,“月奴,我知道你有伤在身,很难出门,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我说过我不是月奴!”郝平湖咬牙道,“你很清楚,我根本不可能是你的月奴。”

“我说过你是她,你会是她。”百里寂夜的手掌顿了顿,撤离她的发,“不过,现在你还不愿意接受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暂时叫你别的名字。你的闺名是叫什么?”

“你叫我平湖就可以了。”郝平湖想这样应该不算出格,毕竟是同龄人,称呼字是很正常的。

“平湖秋月的平湖?你的闺名是映月对吧?平湖映月水作镜,春江倒影花为信。”百里寂夜目注郝平湖,双眼微眯,笑道,“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你不会想知道。如你所愿,就暂叫你平湖。平湖。”

“呃……嗯。”郝平湖一点都没预料到这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几乎觉得是换了个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张脸依旧是比女子还要美丽几分,甚至好似比上次看起来还美了。

“看痴了?”百里寂夜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笑侃道,“你呆起来的模样还是一样的。”

郝平湖别开脸,她有些害怕,总觉得自己会轻易被这个人带着走。为什么她对秋之遥说出她不想听他的话,他的疯会带着他疯,因为现实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被燕南王这个疯子带疯了。她不该能理解燕南王的,可是不少时候,她竟然觉得他的疯她能理解,所以她在想,她也在疯,因为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我找你来自然是有话说,你来了,代表你要听我说。”郝平湖撑着床要起翻身起来,只是才翻了身,背后的伤痛得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臂撑着发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

“强撑这点也没变。”百里寂夜出手将郝平湖扶起,瞧着郝平湖惊诧的模样,手继续往前一送,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面撞上男人的胸膛,郝平湖惊得整个身体都紧绷着,背后的伤也让她没有机会放松和挣脱,只能依附着他勉强的坐直了身体。“你怎么进来的?金花娘子呢?”就算是金花娘子也必须有采莲带领,才能进门来,他是怎么进来的?

“金花娘子?她自然在客来居上照顾生意。”百里寂夜一手扶着郝平湖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颈,借力给她,免于她支撑身体时候后背的疼痛,“至于我怎么进来的,你不用管,但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王府的人可以作证,绝对不是翻墙来的。”

“你……光明正大的来的?”郝平湖不禁气哽,“我还没嫁给你,你就光明正大的进了我的闺房?燕南王,你不会连男女之防这点礼教都不懂吧?”

“懂!可是我没觉得自己有必要按照执行,在我而言,那些东西都没有意义。”百里寂夜俯低脖颈,唇瓣抵靠在她的耳畔,“对我而言,重要的只有我想要的,任何阻碍我的东西,我都会不择手段的拔除。”

百里寂夜的嗓音那般轻柔,就如原野上吹过的春风,可听在郝平湖耳中,却是比冬日凛冽的寒风还要彻骨的寒,从后背的伤口顺着脊柱直窜上冷意,“你在威胁我是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百里寂夜的手往上抚着郝平湖的发,“你想问的很多,大概不知道从何问起,那就由我来说吧。我认为我是个疯子,这点很有趣。不过见了你一次,夜里就让人绑走你,想想这样的人是疯子吧,你的说法并没有错。”

郝平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做梦,那个恐怖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好像很宽容了,这个人和之前抽打自己,虐待自己的疯子是一个吗?郝平湖不禁抬头望着他。

百里寂夜低下头,望进她那双迷蒙的深眸中,“其实那日在茶楼,我就想过要带走你,我发觉你的声音,有七分像月奴,但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你是我我此行署国的唯一收获,也是意外。其实最初,那天晚上我只是想绑你到我身边,听你说话而已。我已经很多年无法成眠?我听不到月奴的呼吸声,即便她的呼吸声很轻,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虽然她总是把自己藏在最深的黑暗里履行自己影卫的职责。”

“影卫?月奴是你的影卫。然后……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郝平湖从他那双眼中看到了丝丝涟漪,可以将人迷惑的温柔涟漪,在他诉说的时候,只是当她问了话,却发觉他的目光震动了,一瞬间的惊涛过去是死静。

“我不知道!”百里寂夜低下头,与郝平湖的额头相贴,“但是我只有月奴。无论我手上握有什么都不是真的,我只有她。无论我站在高处,还是陷身低估,都只有她陪在我身边。”

“你爱她还是依赖她,或者只是习惯?”郝平湖并不明白,“那月奴呢?她爱你吗?”郝平湖觉得这不该是自己问的,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百里寂夜沉默片刻后忽而笑了,“月奴从来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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