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冰渣
05 冰渣
cao,你他妈个狗娘养的,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想睡你是看得起你。 你们这行的不就是给别人睡的么?少他妈装纯 林念哒哒几步快速迈下楼梯,裙摆飞扬,把胡玉山气急败坏的骂声甩在身后。 有病。 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终归有点生气,林念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的信封被攥得变了形。 她飞快地迈步,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有些时候命运大概真的爱捉弄人,老天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往富贵的人身上撒金光,往贫穷困苦的人身上砸雨滴。 出单元门的时候,远处走来个女人,四十来岁,穿洗得褪色的蓝色工作服,左胸处印着南坪纺织厂的字样。 林念呼吸一滞,下意识想找地方藏住,刚背过身,就被发现。 念念!女人急切地喊道,甚至追了两步上来,差点摔。 林念顿了两秒,回身,小姨。 * 筒子楼。 蒋国保坐在塑料椅子上,双手搭在拐杖上,背靠着大榕树,浑浊的双眼盯完了所有路过女生的大腿,乐呵呵地抚弄了两把腿间软趴趴的东西。 老头儿。 他摁大收音机音量,正准备眯着眼打盹儿,听见一句低沉的喊声。 在叫他么? 蒋国保眯起眼,四处看,终于在头顶上找到声音来源。 三楼阳台上,陌生的少年穿黑衣,半弯着身子,双手搭在栏杆上,神情散漫,眉眼倨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把你那破烂玩意儿关了。 他冷淡地说,眉间有一股压下的躁郁戾气。 有病。 哪来的小兔崽子。 你算什么东西?三楼那小婊子的姘夫吧?关你屁事。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蒋国保破口大骂,根本没理,还报复性地开到最大,舒舒服服地靠着树睡觉。 他在这片儿几十年了,每天早上都这样做,谁敢管他? 连最碎嘴的王丽芳从前住这儿的时候,不也只敢背地里骂? 这不,过了会儿,蒋国保睁开一只眼去瞅,那人就已经不在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有人当我是软柿子呢! 蒋国保得意地哼笑一声,闭着眼,摇头晃脑,跟着收音机高歌起来。 meimei呀,你大胆地往前走 他边唱边想,这小子福气真好。 三楼那小姑娘是真不错。腿长腰细皮肤白,就是性格太冷了点。下次说不定可以摸到外面看她洗澡 他正想着,嘴角不可抑制地咧开。 倏然,一滴水落在他头顶。冰凉刺骨。 又下雨了? 蒋国保抹了把脸,睁开眼。 刚才那个软柿子没什么表情,站在他面前。手臂青筋明显,修长骨感的手指松松握着一瓶冰水,悬在他头顶,开口对着他。 蒋国保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宽阔,瞳孔漆黑,幽深晦暗,眉眼间冷淡的戾气压不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竟然生出些危险的畏瑟感。 蒋国保还没来得及细想是哪一句话惹到了他,下一秒,瓶口垂直倾斜 哗啦啦。冰凉的液体全倒在了头上。 零碎的冰渣划过干瘪的脸颊,沿着皱纹遍布的嘴角下滑,滴滴答答落到衣服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透心凉。 时间仿若静止。蒋国保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江淮俯身攥住他衣领。 蒋国保整个身子都被往上提了一些,拐杖倒在一边,眼皮还被水糊着,困难地睁眼来看。 江淮脸上的伤还没好,掀起薄薄的眼皮,狭长的眼尾收拢,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混杂着眉宇间的阴鹜,直盯得人双腿发软。 还有你这破嘴。 他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老头的下巴。轻,缓,啪哒啪哒的声音响在空气里,羞辱意味十足。 江淮眼神冷得像冰,一字一句,轻声道。 是你自己关,还是我帮你关? 作者有话说: 江淮:意yin我老婆?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