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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他还记得,那夜,知道了救了他的人,竟然就是他来寻找的灵王爷,他趁着如意去端药的空挡,偷偷溜出房,却在偌大的府中迷了路。无意间闯进的院落里,他看见了那个站在廊下,对着月亮温柔浅笑的女子;她不似一般女子那样伟岸,她很俊秀,很纤瘦;可是,他却着迷于她唇畔的笑意,那么温暖,那么真。自幼生长于皇宫内的他,看了太多的人情冷暖,见过太多的背叛伤害,也领教过太多的阴谋诡计;除了母皇,宫中几乎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即便对自幼陪着他长大的如意,他也无法完全放下戒心。为了保护自己,他早已满身硬刺,尖锐而犀利,会刺伤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人;就算是对着她,也无法避免!可是,她却只是浅笑着,用着那毫无笑意的眼眸盯住他,说着比他更犀利的话语。他心中刺痛的同时,竟然觉得很开心;她的话语虽然毒辣,可是,却是为了他的自弃;希望他死的人很多,希望他活着的人却很少;她被迫要娶他,却仍是希望他活着。他安静下来,思量了三天;他不想就这么呆在府中,如同以往一般,做个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的废人,他也想做些什么。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忙碌着,为了那些灾民,而沿途,他见到的凄惨景象,让他也无法再任性地打翻汤药和膳食。他自小到大与药为伍,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去老宅子了吧!瘟疫又如何,他已是个半死之人,又有何惧呢?有些混乱的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在眼前一片白影闪动间回神;看到的一块洁净的布巾,而执着布巾的人,正是那扰乱了他心神的女子。“擦擦吧!小心着凉!”听着她的说话,紫千青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布巾,掩饰般的擦拭着自己的额头,眼角却瞥见她早已将药倒进汤碗间,让人端走了。福雅抬头看看日头,这个时候再让他蹲在这里被炉火烘烤,怕不用多久,准保会晕倒在这里。在府中,她本来也是刻意地去忽略他存在,毕竟,被人强迫的感觉谁也不会喜欢;前世游戏人间的她,却在这里为了亲人和爱人,不停地在妥协,在退让。甚至,连自己的底线也被突破,将婚姻变成了政治舞台上的工具;虽然接受,却不代表心甘情愿。所以,她指派了大夫,便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力;那日的那番话,也没有顾忌他的病情,没有想过若是再次刺激他发病又如何。她忘记了,他也只是奉母命远嫁他国的可怜人而已;她忘记了,不是只有自己不是心甘情愿的而已。看着绞着布巾,不发一言,却看似赌气不看她的紫千青,福雅叹息一声,上前扶起有些抗拒的他。“走吧,我们回府。”“不要,我还要帮忙!”“明天去城门边帮忙吧!那边缺人!”紫千青抿住了唇,不再说话,她,竟然会允许他去帮忙!为什么她没有责怪自己的任性?为什么她没有指责他的不知进退,抛头露面?她毕竟是自己将要嫁的妻主,自己毕竟是她未来的王君,为何?她会这般的不在意?是根本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吧?听母皇说,她早已有了两个夫君,母皇还说,她待夫君,珍宠万分,是世间少有会珍视男人的女子。所以母皇才会发出那样的国书,母皇是想在有生之年,替他安排好后路。可是……他这样破败的身子,又怎会得到女子的珍视和宠爱;若非他皇子的身份,她怕是不会多看他一眼吧!坐上福雅的马车,摇摇晃晃间,紫千青这才感觉到疲累,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何曾亲手做过什么,总是有人随侍着,替他做尽一切;想到方才如意眼中的焦虑和关切,他的心中还是感觉到温暖,能被人关心着,似乎也不错。福雅却是打量着他苍白的脸上掩不住的疲倦,看着他闭着眼,渐渐摇晃起来,在马车的一个颠簸中,扶住他倾倒的身子,让他平躺在自己身侧,脱下外袍替他盖在身上。******自那日后,紫千青没有去城门帮忙,而是被福雅安置进了城中的医馆内,说是大夫都给分配到城门和老宅子,医馆人手短缺。紫千青没有异议地开始了每日去医馆帮忙配药的工作,每天都是做了半日后就会被请回府中;他也没有异议地乖乖回府,他的转变倒是让如意颇觉奇怪,这个一贯任性又脾气火爆的皇子怎么突然乖巧了起来?自那日后,福雅有时会来紫千青这里坐坐,问问他的身体状况,可如意发现,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家公子又会耍耍脾气,可那位灵王爷都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便走了。紫千青知道,她让他去城中的医馆,是怕他体质弱,染上瘟疫;他知道,只是做了半日就让他回府,也是怕他身体承受不了;可是,每次看到她,他却拉不下脸,也只会那么硬邦邦地对着她。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日后,巧风和青烟的归来,让整个南亚府都又再次忙碌了起来。而巧风青烟的归来,带来的,不仅仅是福雅指定带回来的货品,还有一个人和三份书函。阮红衣有些吃惊地看着和福雅一人一边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互相讽刺的阮青衣。怎么自家的meimei竟然与这位灵王爷如此熟捻?阮青衣正是那意料之外随着巧风青烟前来之人,她只是很不巧地“听到”有人谈论灵王爷遣人回京收集货品,好奇之下便跟了过来。福雅怀里揣着家书,好心情地陪着阮青衣聊着。“二姐这么闲?醉芙楼破产了?”一声二姐更让阮红衣惊吓般地瞪大了眼。“meimei说笑了,你也是老板之一,不用这么狠吧?”怎么这位王爷也懂得经商?“哦?那么不知二姐驾到,有何贵干啊?”王爷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张笑颜,却为何会让人有些发麻?“嘿嘿!只是想要看看meimei如何妙用那一堆货品!”自家meimei的笑容也称不上良善。福雅但笑不语,不再接阮青衣的话,就知道她是为了这个来的,但凡有生财之道,她绝对不甘落于人后的。而阮红衣望着巧风青烟千里迢迢带来的货品怔愣,这些东西既不能吃,也不实用;这么费人费力的给折腾来,到底有什么用?福雅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只是笑着与阮青衣扯起了醉芙楼的生意,却在看到阮青衣丢出的帐册,唇角边的笑意多了一分无奈。还嫌她不够忙?跑这里来添乱!她那些帐房先生是请来摆看的吗?可当她翻开帐册后,不由嘴角有些抽搐;难怪会拿来给她看。她自从母皇去世,辅佐皇姐以来,早已无暇□去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