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剧情)
哥哥(剧情)
89. 阿贝尔实打实地感觉到头晕。 或许是刚刚突如其来的一棍子砸在后脑勺,也可能是在极速飞驰的颠簸马车里晕车了,总之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妙。 拐卖?绑架? 她第一反应是逃跑,然后找个安全地方喊特拉维等待救援希望打晕她的人没有这么快离开洛伦佐的地界。 可当她摸到马车内壁,正准备扶着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车帘兀地被掀开。 晚上好,小姐哦不对,该称呼你夫人才是。 说话的人是个车夫,手上还拎着缰绳,但她脑袋太晕了,看不清马夫的脸,只隐约描摹出他魁梧健壮的身躯,那绝对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 完蛋了。她有一瞬浮现出这个念头,然后立刻打消。 不必害怕,阁下说过要保证你的安全。他驾着车,冷风灌了进来,侧头说,只要你乖乖听话。 阿贝尔捂着眩晕的额头:你管那一闷棍叫安全? 哈哈。车夫粗犷的声音笑着,那是个意外,万一你把那家伙喊出来就糟了。 原来他知道特拉维的事。 所以夫人,不要有歪心思。他警告,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 阿贝尔一愣,在洛伦佐潜伏偷窥自己的阴影是他们 没错,是我们。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别这么惊讶,我能听到你的内心你怎么骂人呢? 阿贝尔:很好,确定是能听到的。这下真的完蛋了。 她绝望的内心让车夫感到快活满足,好心提醒她:希望我们这一路能相处愉快。 愉快个屁。 车夫又笑了一声,合上车帘,继续驾车去了。 阿贝尔往角落里缩了又缩,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他刚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说明这附近不止他一个,哪怕自己瞒过了,侥幸逃跑了,也会被其他人抓住。 完完全全是个死局。 但如果她现在就喊的话 会把你的舌头割掉。 阿贝尔:! 哈哈,开个玩笑。幽幽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你如果喊了,我们就只能换更快的东西逃跑了,比如把你扛在肩上。 也不是不能接受特拉维应该能赶得上吧? 劝你不要。他说,你最好安分点,我们完不成任务,会带上你一起去死。 看来是达成共识了。车夫说着,敲了敲木制的车框,不多时窗外伸进一只手臂,揪着黑猫的后颈扔了进来。 咪咪! 本来还打算做猫质,你不听话就把它拿出来,不过还好。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阿贝尔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叹了口气,抱紧黑猫,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猫咪舔她的手背,抬头喵了一声。 她摸了摸口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软糖还在,于是掏出来询问黑猫:要吃吗? 阿贝尔把原本准备给特拉维的糖果给了猫咪,它耸动小鼻子闻闻,又伸出舌尖一点点舔掉糖霜,吧唧吧唧地小口食用,软糖粘牙,咬的时候卡在犬齿上,怎么都挠不下来,求助地朝她喵喵叫。 她忽然就笑了,让它张开嘴,把软糖抠下来,放在手心里看着它再次舔掉,没过多久又再一次卡在尖牙里,小脑袋撒娇般拱着她,在压抑的氛围里为她缓解了不少悲观的情绪。 咪咪,你有办法吗? 问完她就无奈地抿起嘴,要有办法它早就带着她跑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果然它摇头了,接着一爪子按在自己手上,示意她别怕,还有自己。 阿贝尔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疯狂地蹭它,把它的毛都蹭得炸开。 喂,夫人,车夫的声音插了进来,听上去有些焦躁不安,坐稳了,我们要加速了。 他说完就开始猛地提速,阿贝尔还没坐稳,一下子直直地向后仰去,一脑袋磕在木板上,正好磕在被砸了一棍的后脑勺,立即龇牙咧嘴地骂人。 你赶着回家啊?! 是啊!车夫高声应她,速度提到最快。 外面的动静sao乱起来,似乎是有一道利落的风声冲破rou体,噗嗤一声,rou体落地的声音近乎就在耳边。 fuck!车夫骂了句脏话,听上去非常生气,快跑! 四周马蹄声阵起,她听不清有多少,应该是很多的,踢踢踏踏杂乱无章地逃跑。 黑猫冷静地用爪垫拍拍她,阿贝尔低头,轻声询问:是他吗? 喵。 是特拉维。 在他的名字浮现脑海中的那一刻,她高悬着的心一下就落了地,不由地跟着松了口气。 车外的人已经没空闲管她在想什么了,不要命地往前冲,破空的声音越来越多,rou体被撕裂,血液四处飞溅,多到染红了车帘。 不知为何,看着这些血迹,她反而更加安心了。特拉维绝对不会伤害她,处于这种境况下,敌人越少,对她而言越安全。 妈的!车夫出乎意料松开缰绳,任凭马匹乱跑,自己翻身进了车厢,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阿贝尔头皮发麻,因为他浑身浴血,都是周围人的鲜血溅上去的,可见死了多少人,他只是抓住自己的手腕,就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 你出来!他愤怒地吼着。 知道特拉维在附近,她没怎么挣扎就被拖了出去,黑猫隐在角落里,化作黑色的粘稠液体,倏地聚成一柄短刃冲他刺去。 车夫早有准备,眼见黑色短刃刺来,干脆让它直接捅在自己身上,血rou被破开撕裂,鲜血汩汩流淌。 恶神!他不屑地一把拔出短刃,不看伤口一眼,一手持刀,一手按住阿贝尔,朝着危险的黑暗高声说道,再敢杀我们一人,我就拿她陪葬! 漆黑的触手眨眼间又夺去一人性命,下手毫不留情,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 阿贝尔: 她都不知道该先把傻了吧唧的黑猫抢回来,还是先质问特拉维为什么想让她死。 车夫见状冷笑:看啊,你深爱的狗屁神明,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这肯定有什么误会。她说这话自己也不太信。 车夫举起利刃:那你就抱着误会去死吧。 黑猫化成的短刃在落到她身上的前一秒软成一滩烂泥,缠在他手腕上向上攀爬,彻底摆脱他的掌控后再次聚成尖锐的长柄枪尖,噗嗤一声刺进他的喉咙。 整个过程没有三秒,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就这样在她面前失去生机,扑通倒在地上。 临死前他还愤怒地要杀了她。 阿贝尔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液,黑泥又变回了猫咪的形状,炸开一身皮毛,抖落身上的脏污,跳到她怀中。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它喵了一句。 好吧,听不懂。 张牙舞爪的触手们杀光了所有人,终于安静下来,它们冒着黑雾,把血液吸收得干干净净,才珍而重之地用触手尖蹭了蹭她的脸蛋。 是他的黑雾分身,本体并不在这里,阿贝尔握住触手尖尖,感觉心底更踏实了。 踩着一地尸体残骸,她手里抱着猫咪,正要坐上触肢返程,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喊住她。 阿贝尔,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叫到名字的阿贝尔回头,车夫的尸体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金发蓝眼的男性,有些像放大版的她自己,连左眼下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她心里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你哪位? 男人看上去异常恼火,他死死瞪着她,再一开口,却笑出了声。 好啊,你背叛了伟大的光明神,投入恶神的怀抱,连自己的哥哥也不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