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一:向北远行千里过,岳尽千山鸟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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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一:向北远行千里过,岳尽千山鸟不群
起床啦起床啦
第二天,她是被他轻轻摇着身子,叫醒的。
醒来时,她迷迷瞪瞪的看他,远致稍显急切的俊颜放大在面前,眼下那抹青影格外地显眼。
他没睡好?怎么会
你咳咳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不对劲,喉咙干涩的很,正准备上床头找水,才发现自己原是睡在地上,睡在几人露宿时的棉铺里。
来,给你温着呢,慢点喝。
他早有准备,取过一旁暖炉上放着的水杯,递给她,知堇困得不行,靠在他身上眯着眼,小口小口地喝,眼睛还有些发胀,思绪也混沌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像呆了。
身上好酸软噢,噢对他们
昨夜太过放肆,他绝顶时自己也晕过去了,后面的事啥也不知道。
真是半梦半醒,连那些荒唐事都记不得了,现下想起来,她只觉得羞涩和愧疚。
身上穿戴齐整着,又了无痕迹,这里又没水给他,他怎善后的?定是十分辛苦吧
怪不得睡得不好了
对,对不起啊,我以后在外面克制一些
她喝完了水,窝在他怀里已经红了脸,声音恢复了那清脆,只是独有些怯懦的意味。
他近些时日很少见她如此。
开战之后,两人神经紧绷着,莫说是谈情说爱了,就是神态平和些都尚未有过。
昨夜是她头一回那么开心,即便是神志不清醒的时候。
他还记得给她擦身时,她靠在自己身上,眼睛都没睁开,却还嗫喏着,不时嘴角勾起来。
真是一吃饱就做美梦么?
虽然用了近半个时辰给她擦身,拧毛巾,擦身但他很享受这一刻,她睡得香甜,光是看着就能忽略生活的不顺,好像已被她的恬静,带到梦中去,艰难险阻,再不顾忌。
于是他没头没脑说了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后就莫名的,看着怀里的人神色一愣,然后那张明艳的俏脸渐渐泛红,眼神也不对了,他刚想解释,胸上已经挨了一拳。
色胚!她本还感动着呢,顿时气急,又怕外面的人听见,只小声嗔怪道,手上却是毫不留面,连连出锤。
嘶我不是那意思别他弱弱地道,眼神里些许闪烁的委屈。
她看着心惊,想道怎么这男人的眼睛也玩起那我见犹怜的花样来,手上却动得更勤。
兴许在床事上玩笑开多了,她确不信他,那小粉拳一刻不停,还是挑着无碍的地方打的,那力道却不收敛了,每拳下去都疼,虽不留伤,但也够他长记性。
明明就是!
深受某人荤话所害的知堇这下好好的出了口气,看着他半真半假的呲牙咧嘴,闹了好一会才把他放开,末了一转头才发现,日头渐猛,已是离去之时。
糟了,会不会咱起晚了?
呼所以我才叫你起来啊我们真不能拖了。
他这么说着,扶着她下床站起来,这双脚一落地,她就感到浑身蔓延开的酸软,腿一歪就倒在他身上,皱着眉运力,却也浑身撑不起。
你你抱我吧。
他刚想开口,知堇已经这么说了,只是靠在他怀里连头都不敢抬。
她避无可避的想到昨晚,那些水rujiao融的欢乐,与他激情缠绵时的心动与缱绻
悄咪咪瞄了眼床铺,她知道两人为何打地铺了,这狼藉不堪,被作弄得枕套都绽开了,是她昨夜扯得太用力,床单上湿得没边了,根本不能睡人。
他感觉胸前有点烫,低头却只看到她的脸靠在上边。
怎么了?他轻声却急切地问。
得快点出门了,不然也不知会不会有变数,她脸这么红,是不舒服么?
没,没有。
她应得有些磕巴,抬头对他一笑,露出通红的脸色,转过头去,心里却越来越不好意思,他好像真的没想那方面的事,自己却还陷在昨夜的旖旎里,还在回忆那巫山一行。
没事就好,我们去接孩子,接完带上包裹就可以走。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门边,她惊讶道:这么快?
不用押送出营?也不用盘问,蒙眼什么的?直接走出去?
嗯还记得吧,出去后不向北走,便安全。
这支队伍非同寻常,虽然他们不是暮仙州人,但看见梦星宗可能遭受难以想象的后果,他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只希望那冥气禁术的事是真的,这样日后看见杀伐征战,心里会平和些。
可又希望那事是假的,因为如果那样,不单是暮仙,整个八荒都将腥风血雨。
出门,正撞上昨夜那伙护卫队,队长是一只长右,背脊上的毛发都白了,整个后背像银色,颇具威风气。
快点快点,你孩子在那等你们,带上以后从西门走。
他早都等烦了,见远致出来就挥手驱离,手上拿着的钢叉不知有意无意,绕着他的身遭过去,远致下意识低头闪了下,招致他冷哼一声。
什么狗屁证人,看这身板,一点修为没有,想来就算在梦星宗里也是个下人,还能问出什么来了,那军师怎还把自己人的帐篷让出来给他们睡?
远致对这内幕却不知,对他的不忿也无怨,只是搂着她快步向前走,知堇一夜没见到孩子,早已心急如焚,若不是他搀着,险些自己跑着去。
jiejie!
直到见着孩子们全须全尾的,还小跑着过来叫她,知堇这心才算是落了地,半蹲下身抱住三个孩子,眼里满满的欣喜。
我们走吧?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干粮路上可以再吃,眼下最重要的,是从这个地方脱离。
越远越好。
一路上竟真没人在意他们,他们只管一路向西走,莫名其妙就离了营地。
她眼中仍难掩疑虑,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些营帐离自己越来越远,差不多早饭时间,营地里甚至升起了袅袅炊烟。
这真不担心他们通风报信?
且她们走之前,看到其他战俘很多也被释放了。
直到踏出了某一步,感觉身子有些微的震动,她这才发现,他们为何有恃无恐。
此时回过头,哪还有那营地的影子?分明是连树林都长得不一样了,错综复杂的,好像另一片地域。
她难以置信的回头走了两步,走回刚刚能看见营地的距离,却是一点痕迹都找不着了。
阵阵法?在他人已经布好的阵法里,再布了一个阵?
她顿觉毛骨悚然,恍惚的喃喃道:怎么会
远致也是瞠目结舌。
他想过会有阵法,但也只以为是一些障眼法,可见这移花接木似的场景,难不成是空间之法?!
走,我们赶紧走。
危险,只要离这个地方近,就会非常危险。
他们一路快步,像在逃离。
出树林时,知堇仍需细细寻到那处封闭树林的阵眼,并着手突破,方可离去,心里却是更加怕了。
这阵法几乎完好,他们这么多人是怎么进去,又能在里头布下一阵?
她刚想找远致商量下一步,就看见他已经皱着眉拿出地图来,喃喃自语着比划着方向,面色严峻。
怎么了?她凑过来问,只见他对着五顺镇的位置,指指点点。
知堇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他们要在这片树林里呢?
这个地方从官道上看,只去往三个方向。
一侧向东,去冰原,不远,几日可达,可那是前线,若要从后夹击,早也去了,如今等在这是何异?
一侧向西,往暮仙州中原,城镇密集,然驻守人力也多,这伙人过去顶多完成一次不错的奇袭,却不可能活着回来。
一侧向北,沿途城镇和宗门驻地虽有,却无甚价值,若说唯一特别之处
向北远行千里过,可入五岳。
作者留的话
听说人如果长时间不和人交流,就会生病qwq
距离作者上一次收到评论(5月14号下午7点)已经过去接近5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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