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準備好了
第八章 我準備好了
星期日溫若雨帶許予婷出去晃晃，市區有地方在辦市集，兩人想說沒什麼特別的事，就到那裡去看看。 市集的擺攤很多元，有手做小點心、款式獨特的衣服，也有許多在賣項鍊、耳環等的。 許予婷攬著溫若雨的手，在市集裡漫無目的地逛，這是她第一次不是自己來逛街。 溫若雨陪在身旁的感覺很不一樣，許予婷感覺不用特別顧忌什麼，她可以慢慢地逛慢慢的看，不論在哪個攤位停下來，溫若雨都會陪她一起打量攤位上賣的東西，有時候提個意見，讓許予婷很放鬆。 以往她自己來，在這種人多的地方總是不自在，和攤位老闆講話都覺得對方不歡迎她。許予婷一直都知道別人沒這個意思，可是在公共場合裡，好像總是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她看，她無法隨心所欲的做事，很常看到喜歡的東西，但也沒勇氣停下來觀賞。 溫若雨在的感覺，就好像給了一層防護罩，什麼視線什麼吵雜的人聲都感覺不到，許予婷只覺得貼在溫若雨身邊很安心，溫若雨說話的嗓音很令人平靜。 有個攤位是羊毛氈的小吊飾，許予婷很容易被可愛的東西吸引，多看了一眼，她有想過自己做羊毛氈，不過手藝太差，扎出來的娃娃殘不忍睹，於是她很早就放棄手工藝這種事。 許予婷沉浸在自己短暫的思緒裡，看完了就要走，可溫若雨反而拉著她往那攤位走。 「這個?」溫若雨指著攤位上一隻羊毛氈小老虎，要不是額頭有個代表老虎的王字，看著像隻有虎紋的橘色小貓咪。 「很可愛。」許予婷笑開來。 溫若雨看著她被口罩遮住的臉，露出的眼睛彎彎的，溫若雨按下想在公共場合親她的心思，直接跟老闆買下來。 小老虎被包裝起來，許予婷愣愣的盯著到手的小吊飾，訝異著溫若雨的出手闊綽，畢竟手創小飾品都不怎麼平價。 「鯊魚的回禮。」溫若雨拍拍許予婷握著小吊飾的手，拉著她往其他攤位走。 許予婷開心地想著要把小老虎掛哪，眼角餘光瞥見一個在賣戒指的攤位，她扯住往前走的溫若雨，向著她指了指那個戒指攤位。 「我們買個一對的。」許予婷說，眼睛看著溫若雨，在徵求她的同意。 「好啊。」溫若雨沒有意見，在攤位前停下來，等著許予婷挑選她喜歡的款式。 許予婷牽起溫若雨的手指，「你的手指好漂亮。」許予婷漫不經心的說著，指尖不經意地撫過溫若雨的肌膚，引起細微的癢。 她挑了個款式較為樸素的銀色鋼戒，幫溫若雨試試戒指的大小。 「這長度適合你，你的手也漂亮。」溫若雨拿起另一個同樣的戒指，也幫著許予婷戴，「你想選這個?」 「嗯。」許予婷回答的聲音有點小聲，「你要戴著喔。」 兩人結了賬，又繼續往其他攤位逛。 許予婷走在溫若雨旁邊，低頭看溫若雨牽著自己的那隻手，戒指銀色的光輝襯著溫若雨的肌膚，許予婷盯著那戒指，思緒卻在想其他的。 她在想，戒指要怎麼設計，才適合溫若雨的手，寬的還是細的，花紋要很複雜嗎，樣式要很樸素還是很花俏呢? 要怎麼樣才不會太光明正大，但又顯得獨特，代表著這戒指的意義非凡。 她心底大概有個底，現在連溫若雨的戒指大小都知道了，只剩最後的細節設計。 這問題她其實已經想了很久，從前幾天開始。 那時候在公司，她偶遇樓下的人把花送上來，指名要找溫小姐。 在這間公司，姓溫的人就只有溫若雨一個，配著那樣顯眼的玫瑰花，許予婷不用想都知道這禮物代表的意義。 許予婷身旁的同事很快的吃起八卦，說著以前還收到更誇張的，許多人都會慕名送東西過來，有合作過的夥伴，也有根本沒見過沒聽過的人送。 還曾經收過禮物上帶著明顯的Omega費洛蒙，禮物還沒打開，樓層就充斥著那股氣味。 許予婷聽著八卦，鼻息裡都是那些玫瑰花的味道，聞著聞著，味道好像變了質，自然的花香扭曲成化學合成物，在感官裡逐漸變得令人厭惡。 「很多人送溫主管花嗎?」許予婷忍不住好奇心，問了身邊的同事。 「多啊，這麼優秀的Alpha，連我都想嫁!」同樣是Alpha的同事說道。 這句話莫名讓許予婷反感，她以為自己把情緒掩飾掉了。 可大概是沒成功，因為那個Alpha馬上緊張的擺手辯解澄清，「這是形容啦，我不是同A戀。」那同事還特意的對許予婷笑了一下。 「我沒有那個意思。」許予婷不好意思地說，她就只是覺得，對方萬一真的也很喜歡溫若雨怎麼辦，她可沒想過情敵除了其他Beta、Omega外，也要把Alpha算在內。 「主管她也看不上你!」另一個同事吐槽，「你沒看主管她對許顧問多好?」 「好嗎?許顧問上次還不是在主管辦公室被痛罵了一遍?」那Alpha驚訝的說。 「真的嗎?許顧問你沒事吧?主管她人是很好，但私底下據說很兇，她不是針對你，是對每個員工都這樣。」 大家對這話題特別熱烈，話一句又一句地冒出來，許予婷不知道如何開口，乾脆默默喝水聽著大家「心疼」她。 「我還以為主管對許顧問有意思。」其中一個同事略微失望的說，「還以為可以看到主管喜歡人的樣子。」 許予婷不小心嗆到，難受的退在一旁咳嗽。 「主管還單身吧，搞不好有意思。」有人說，轉而看著許予婷問，「許顧問覺得我們主管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對啊，主管這種滴水不沾的樣子，搞不好實際上很專情。」 「不是都說表面上無欲無求的人，實際上欲求不滿嗎?」 一陣哄堂大笑，而許予婷在一旁嗆得更厲害了。 好不容易終於緩和下來，許予婷在大家的注目禮之下，艱難的開口，「你們怎麼確定溫主管她不是單身，搞不好她早就在交往了?」 大家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開始低頭掐下巴的認真思考。 「可沒看過她和哪個O特別近。」 「平常那樣子根本看不出來，也沒有個戀愛期的溫柔，還是一樣又嚴肅又高冷。」 「如果說結婚、交往了，應該要有戒指之類的，但沒看到啊。」 「主管會是那種把伴侶送的東西天天戴著的人嗎?」 「不知道。」 「沒看過。」 話題成功從許予婷這裡轉移到溫若雨會不會戴首飾等問題身上，幸好沒有人再問她對溫若雨的感想，她都怕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感覺特別羞恥。 還有無欲無求什麼的那句話，實在是有點過於描述清楚。 後來這群小八卦團體在午休結束之後就解散了，許予婷花了一點時間思考，才有今日決定要買戒指的事情。 她想做的其實還很多，但首要任務是先有對戒指。許予婷把溫若雨的戒指尺寸牢牢記在心裡，想著要找機會去訂做，好讓溫若雨戴上，免得那群小八卦團體幫溫若雨物色好什麼對象，也順便趕走那群送花的討厭鬼。 許予婷雖然還無法大膽的在公司同事面前公開，她甚至連身邊的朋友都沒說，不是怕被別人知道。她就是還不想說，這樣好像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裡，許予婷很滿足。 計謀得逞的心思讓許予婷在溫若雨旁邊一直笑，惹得溫若雨好奇地看著她。 「怎麼這麼開心?」 許予婷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還戴著口罩，溫若雨就看出來她在笑，也許是怕被看透心思，許予婷撇開了視線，拉起溫若雨正牽著她的右手，捏了捏手上無名指戴著那枚戒指。 溫若雨手上的戒指反射著即將落下夕陽的餘暉，暖色襯和，握著那隻手，許予婷在瞬間彷彿有了擁有全世界的錯覺。 她緊緊握著，回去的路上沒再放開。 兩人在外頭吃了飯才回去，車子抵達車庫，許予婷在車子快熄火前，伸手去握溫若雨，手掌貼上對方的手背，指尖觸及的溫暖瞬間就令人安心，讓她戰戰兢兢準備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好像沒那麼羞恥。 「若雨。」許予婷好喜歡喊溫若雨的名字，就最後的兩個字，細細咀嚼，彷彿細細雨滴流過指間，細膩的感覺清晰可見。連字詞都如人那般溫柔若雨，綿綿細雨，紓解旱熱，解了渴，為乾旱已久的枯草花木帶來新生機。 溫若雨等著她說話時，反手握住許予婷，手指交叉而交纏，放在掌心間搓揉。許予婷接近冬天的手指略微冰涼，而溫若雨的掌心溫熱，接觸之間體溫蔓延，循著手臂導回心臟，再傳遞四肢，許予婷只覺全身溫暖起來。 「我準備好了。」許予婷沒頭沒尾的說。 溫若雨不知道是否是她想的意思，低頭去看許予婷的眼神，不過對方半垂著眼眸，車內昏暗的燈光看的不清楚。 要說出口的話還是太過羞恥，許予婷只好把溫若雨拉近自己，好湊在她耳邊細語。 「你可以」許予婷嚥了嚥口水。 溫若雨的眼神太過熾熱，昏暗的影子遮不住，像是直接的燒灼在肌膚上，許予婷乾脆也伸手擋住那雙眼。 「你可以標記我。」她終於說出口，語畢只覺牙齒都在緊張的打顫，她感覺到溫若雨的鼻息噴灑在手心，特別的熱。 溫若雨停頓了好久，突然把許予婷抱在懷裡。 「你你想好了?」溫若雨不敢相信，她以為還要等很久。不過溫若雨頓了頓，仔細想了一下，又小聲說道，「機靈鬼。」 許予婷不懂溫若雨的意思，在溫若雨懷裡輕輕抬頭，髮絲磨過溫若雨的衣服，發出沙沙的聲響。 「你明天要出差，你現在跟我說這個?」 許予婷訝異，她沒想到溫若雨行動力如此充足，竟然是，現在嗎? 她就是回程途中想著想著，心血來潮答應溫若雨一直問她的這件事，但並沒想到要這麼快。 她嘴巴張了又張，好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溫若雨，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沒那個意思。 溫若雨笑出聲來，吻了許予婷的臉。 許予婷紅著臉偏過頭，自知說了讓對方誤會的話，只好羞赧的補充，「你可以先暫時標記，等出差回來再」 溫若雨又吻上許予婷的唇，不許她再說話。溫若雨輕咬了許予婷掙扎的舌頭，訴說不清的話語交纏在口舌之間，什麼都不用再說了。 許予婷讓溫若雨親了好一陣子，唇瓣被溫若雨狠狠的磨過、舔過、咬過，有點紅腫，她急忙的推開溫若雨，還是好說歹說半天才成功讓溫若雨放過這台車子。 ----- 之後會開始寫章節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