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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VS豆包(番外三十八章)

    距离豆包下课前半小时,钟意就已到了校门口,停车熄火,他侧头点了根烟,慢悠悠的轻吐烟圈。

偏头时,他瞥了眼副驾驶位上的甜品盒,原本面无表情的某男居然勾唇笑了下。

他这副模样,还真像极了接小孩放学的家长。

忐忑又急切的等着闹脾气的闺女,连开个股东会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么哄这小丫头。

烟吸尽,他从储物格里拿出糖果,剥开,塞进嘴里,无比满足的细细品尝了番。

真甜。

似那张甘甜软滑的小嘴,吮在口中就舍不得松开。

下课点一到,校门口人潮涌动,人来人往间,唯独没见着小丫头的身影,钟意深知她的脾性,起初也不着急,待在车里耐心的等着。

可半小时过去后,校门口的学生陆陆续续走空了,男人这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等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话筒里机械化的声音听得钟意头皮发麻,下了车火急火燎往校内跑。

天色彻底昏暗下来,唯有澄黄色的路灯在地面上圈出一小团光影,她上课的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形状奇特的建筑笼罩在浓黑的暮色里,空荡且阴森。

男人伫立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覆盖过他刚毅的侧颜,握手机的手用力收紧,直到掌心被勒出深深的凹痕,他倏地松开。

心,跟着空了。

无尽的恐惧感如翻涌潮水,让一向沉稳镇定的男人沉溺其中,久久未能平复。

等他寻回一丝冷静,第一时间给顾溪远打电话,可通话按键还未落下,有个陌生电话却先一步亮起。

钟意紧盯着屏幕,呼吸随着手机振动的频率持续不断的加重。

他的私人号码极其隐私,除了身边人,谁都不可能知道。

除非,用了不正常的手段。

他慢慢划开,将手机轻放在耳边。

整整数十秒,话筒那头保持着死亡般的寂静,钟意也不出声,唯能听见细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回荡。

可下一秒,伴随着重物砸地的剧烈声响,颤抖的女生哭腔猛地刺入钟意耳中。

“小舅小舅唔唔”

男人脑子炸裂,呼吸一紧,手机都要被他捏爆了。

“小汐。”

那头哭声渐弱,几秒后,换上醇厚嘶哑的男音,标准的伦敦腔。

“怎么办,你的小宝贝实在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不要碰她”

男人心疼的仿佛在滴血,眼底寒光骤散,几乎是咬牙切齿,下了狠劲,“你想这样都可以不要伤害她。”

那头闻言笑出声,极怪异的腔调,阴阴冷冷。

“渔港。”他言简意赅的爆出地点。

“你有30分钟时间,失了一秒,我便在她身上割一刀,一点点放干净她的血,让她享受疼到窒息的愉悦感。”

钟意艰难的闭上眼,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心就似被千万把利剑用力穿刺而过,浑浊的血液灌满了整个胸腔。

他还未开口,那头又笑盈盈的警告他,“不要试图耍花样”

声音忽的沉至谷底,“惹恼了我,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渔港有大几十个废弃修理厂,从外观上完全看不出差异。

最西头的仓库不算大,又旧又破,堆放着杂乱的工业垃圾,腐烂的气息漫散进空气里,是呛人的恶心味道。

仓库内空旷阴森,黯淡的光线忽明忽暗,冷冽刺骨的海风从破壁间灌入室内,风声狂乱,呼呼作响。

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个小姑娘,双手被捆绑在身后,除了白皙的脸颊上落了黑色指印,身上并无一处明显伤痕,甚至连衣着都是整齐干净的。

脏乱的墙上,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投影,屏幕被分割成很多块,画面中男人行动的路径被看的一清二楚。

“速度真快。”

背对着她男人轻声感叹,瘦小的身影看似柔弱,可出口的每个字符都自带魔音,听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看来,他是真宝贝你。”

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几乎盖过眼眸,他转身踱步走到她跟前,一指挑起她的下颚,小丫头嘴里塞了东西,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摆头挣扎。

“急什么?”他唇角勾起一丝怪诞的笑,“他马上就到。”

“你乖乖陪我看完这场表演,我答应你,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豆包吓的浑身发抖,眼角噎着泪光,又强忍着不让其落下,深度恐惧已完全占据她的内心,她第一次体会到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后怕感。

他似乎很满意看到她惊恐的表情,视线缓缓看向破碎的窗口,窗外漆黑一片,他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我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约摸二十分钟后。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斑驳破旧的门锁被人从外面轻而易举的撞开,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影疾步进入,周身充斥着夜间凛然刺骨的凉意。

“唔唔”豆包见着男人,眼泪憋不住的往下落,晶莹的水珠瞬间浸透整张小脸,她呜咽着闷声哭泣。

NI站在她椅子后面,视线直直的同男人对视,钟意走近几步,盯着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心脏像被人从中间撕扯开,鲜血流了满地。

他想再近一步时,脚步却骤然停住。

冰冷的硬物抵在小丫头太阳xue上,某女吓呆了,哭声断在半空中,生生的咽回肚中。

那是属于死神的气息,浓烈刺鼻,将她脑子一秒抽空。

NI一手摘落帽子,将那张阴暗的脸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钟意面前。

他微微低头,举止温柔的将小丫头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明明是极普通的动作,却被他做的阴森又可怕。

“很准时。”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眼,蓝色瞳孔上蒙上一层阴霾,唇角却扬起笑。

“钟意,终于见面了。”

他惋惜的直摇头,“真可惜,见得却是最后一面。”

“你放了她。”

男人面色未改,眸光紧锁,声音异常冷静,“我的命,随你拿去。”

N1笑里泛起冷光,突然转成蹩脚的中文,“跟我讲条件?”

他弯腰侧过头,稍有兴致的看着小丫头煽动的睫毛,随后笑笑着将枪上了膛。

“吧嗒”一声,清脆又利落。

他的指腹轻压扳机,故意一紧一松的任意把玩。

隔这么近,小姑娘甚至能感觉到擦枪走火所带来的灼烫热度。

她双目呆滞,俨然惊吓过度,背脊一阵发凉,冷汗早已沾湿了后背,全身血液都凝固在被枪口摩擦的轻薄肌肤上。

豆大的泪珠顺落而下,她下意识闭上眼,泪水全数汇聚在下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打湿了胸前可爱的小熊图标。

“跪下。”

他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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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部分改了一万遍还是不满意,所以先将杀手死翘翘上部分献上,莫骂莫怪,阿弥陀佛)

(渣喵算错了日子,以为是周三生日,结果是今天,额~好吧,又打脸了~QAQ)

(请问有生日加持的喵配拥有猪牛吗?)

钟意VS豆包(番外三十九章)

仓库四壁残缺破烂,海风放肆的灌溉进来,气流阴冷潮湿,穿着薄薄卫衣的豆包冻的直打哆嗦。

可冰凉的不仅是温度,还有胸腔里那刻炙烫的心,缓慢跳跃的频率,是濒临死亡的最后挣扎。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就身处这个诡异渗人的环境中,人被绑着,嘴里塞着粗布,她睁着大眼,嘴里呜呜出声时,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身后。

男人惬意的哼着小曲,歌声悠扬婉转,可配合此情此景,更像是生命陨落前的祷告,入了耳的音符,似邪恶的魔爪,掏空你的五脏六腑,徒留恐惧一点点填满你的思绪。

他步伐怪异,走着却似欢快的舞步,投影映照在又黑又脏的壁上,数个屏幕逐渐清晰,等看清画面上男人的脸,豆包停了呼吸,喉间不住打颤,呜咽声不受控制的加重。

“嘘”

那人回头,指尖优雅的点点唇,“还没到你表演的时候。”

豆包认真盯着墙上的屏幕,看到钟意在车上等待,他拨打电话,他下车疯跑,画面不断的切换,却从始至终定格在他脸上,最后,他呆站在教学楼下,双眸放空数秒,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

钟意拿起电话那瞬,男人先一步拨过电话,一开口,笑容接踵而至,他低头,贴近豆包的耳吹气,“告诉他,你有多害怕。”

下一秒椅子被一脚踢翻,砸地的瞬间,她还未从头晕目眩中清醒,口里一松,她喉间下意识哭喊出“小舅”,可哭声未落地,嘴又被堵住了。

那人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冲她勾起唇,毛骨竦然的微笑。

到了此时此刻,豆包再愚钝都知道这男人分明是冲着小舅来的。

而且,他是有备而来。

“跪下。”

嘶哑到近乎变态的嗓音,深深刺穿豆包的心。

几秒后,小丫头的头摇成小波浪,口中发不出声,可那双眼泪汪汪的瞳仁里全是话。

那是钟意,他既是她的小舅,也是她心中的英雄,他若真为她向这种人渣下跪,豆包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钟意身子僵直,唇抿成一线,深眸死盯着豆包身后那个笑容可掬的男人。

见钟意没动,N1倏地收起笑,换上一张阴沉的脸,音色尖锐无比。

“你似乎没想象中那么重要。”

“你看”他凑到她耳边,遗憾道:“他都不在乎你的生死”

指尖在她眼角一擦,怜惜般的卷起剔透的水渍,“乖,别哭,我会让他给你陪葬的。”

扣扳机的手忽的压紧一寸,只需稍稍用力,子弹会瞬间滑过她的肌肤,从脑中穿透而过,死前几乎都感觉不到疼痛。

“别碰她。”

男人低吼出声,一双黑瞳猩红似血,那张胆怯又绝望的小脸,多看一眼都能要他的命。

N1昂起头看他,面容狰狞,眼底泛着光,兴致盎然的模样。

挺拔的身姿隐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见着他缓缓下落的动作,待他一侧膝盖落地,豆包的心也随之被捏碎成渣。

另一侧还未沾地,“砰”,她耳边炸开枪响声,耳鸣的振动音绵长,即使闭上眼,仍在轰炸着她的耳朵。

等晃过那阵剧烈声响,豆包再睁眼,她整个人呆住,泛红的瞳孔持续放大,体内冰凉的血液瞬凝。

男人的左侧肩膀中了枪伤。

他微低着头,一手迅速捂住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顷刻间浸透了衬衣,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真是令人愉悦的画面。”N1拿起枪,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枪身,低声感叹:“我等了20年,终于能亲眼见你被我慢慢折磨而死了。”

他视线悠悠的落在钟意身上,“四肢中枪的死亡率是25%,你说我若开足了四枪,你还会有活命的可能吗?”

钟意抬眸,目光不经意的探向窗外,倏地,他嗤笑了声,气息虚弱的问:“你就为了这个,在A市晃荡这么久?”

“像个老鼠似的被雇佣军追的四处逃蹿,就这样也配称自己世界第一?”

N1阴下脸,狡猾如他,自然能察觉钟意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他警惕的瞥了眼监控画面,但并无任何异常。

“你想我干净利落的解决你是么?”他语调轻佻傲慢,“就像对你父亲那样”

“瞄准,开枪,爆开他的头,不过几秒,我进账3000万但其实,我本可以拿双倍的赏金,却让你这个小杂种从我手中逃走,你知道因为你,我这些年做了多少次噩梦吗?”

他越说越激动,语气几近癫狂,“我这辈子从未失过手,可你的存在却像在时刻提醒我,原来我并不是那么完美,因为,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瑕疵。”

他笑了笑,“准备好了吗?”

枪上膛,他一手扶在豆包纤弱颤抖的肩头上,低声道:“第二枪要开始了”

他瞄准钟意的右肩,随着豆包拼命扭身反抗的力度晃动手中枪支,他似很享受这个过程,舒服的半眯着眼,指尖移动,扣下扳机。

“砰。”

又是一声刺耳的枪响,豆包紧闭着眼,汹涌的泪水都似要流干了。

可几秒后,肩上的手一松,“轰”了身,是人倒地的声音。

待她疑惑的缓慢睁眼,仓库门呼啦啦的大开,顾溪远穿了件sao气的紫色风衣,发丝凌乱的遮过眼眸,气势汹汹的领着一群人闯进来,宛如天神下凡,气场强到爆炸。

“妈的,话这么多,不杀他老子都不好意思了。”

他边走边念叨,直接略过钟意走到豆包身后,嫌弃的小眼神撇向地上的男人,脑门正中心已被子弹打穿。

澄亮的皮鞋拨动几下那人的身体,“死透了没?”

他自问自答,随即掏出枪,对着尸体“砰砰”又是两声清脆的枪声。

等他打爽了,偏头见着止不住淌泪的小丫头,脸颊哭的通红,抽泣声一起一落,看的人心疼的紧。

嘴里的东西一拿出,小丫头就瘪嘴呜咽,“呜呜呜”

“别哭别哭乖没事了”顾溪远轻声安抚,两手利落的为她解了被绑的手。

解除禁锢的小丫头光速冲向受伤的男人,正在查看钟意伤口的Denny见势识趣的起身,转身指挥身后那些人清理现场。

“小舅小舅”豆包扑到他身前,小手捧起他低垂的脸,“你疼不疼?”

她眼圈红肿,紧盯着男人的眸,他稍稍皱下眉小丫头就唰唰的掉泪。

“四肢受伤会死他说会死的”豆包急的语无伦次,“你不许死我没批准你就不行你呜呜不行”

血液大量流失,钟意眼眸涣散,唇发白,呼吸有气无力,可即使如此,他仍用尽最后的力气,按着小丫头的背,将她揽进怀里。

他身上有伤,豆包不敢用力挣扎,小手象征性的推诿两下后,身子彻底软了下去。

“关心我,恩?”

男人的唇寻到她guntang的耳珠,用唇瓣轻轻一抿,怀里的人儿一颤,乖的一动不动。

他嘴里呼出热气要将她耳朵灼化了,她禁不住撩拨,从他怀里艰难的抬起头,对上男人深情柔软的眸。

卷翘的长睫轻轻煽动,小嘴低喃出声:“小舅”

“不想我死?”

小人呆愣住,傻傻点头。

“亲我一口”男人勾起唇,嗓音沙哑迷人,“亲下就好了。”

豆包迟疑了一秒,脑子已乱的没法去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她似被他蛊惑,一时忘了现在的处境,忘却之前那些可怕的事,眸底就只有他一人,完完全全被他填满。

她羞涩的将小嘴凑上去,本想亲他的下颚,谁知快碰到时,男人忽然低头,粗暴的吻住她的唇瓣,她惊讶的瞪大眼,张嘴想说话,却被灵活且宽厚的舌头顺势探入,霸道的肆意搅乱她口中的气息,还有她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

几秒后,豆包轻轻闭上眼,专心感受唇齿交融间的微妙触感。

她喜欢他的亲吻。

她也喜欢他。

不远处,顾溪远被这春潮涌动的热辣场面刺激到,他“啧啧”两声,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Denny。”

被唤名的某男今天尤为恭敬,“顾少爷,您有事请吩咐。”

顾溪远唇角抖动,鸡皮疙瘩泛了满地,“你搞什么?跟你boss一样得了春药后遗症?”

Denny露出淡淡的微笑,但因平时习惯板脸,导致笑容僵硬,比哭还难看。

顾溪远无语的摆手,踢了脚地上死绝的人,“这家伙在国外有赏金,你让那些人拖走,拿回去领赏。”

“是。”

他又问:“顾少爷还有其它吩咐吗?”

“有。”

“您说。”

“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顾溪远夸张的环着双臂摩擦了几下,抬脚就往门口走。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他拨了拨额前的发,感叹道:“还好老子帅气依旧。”

Denny目送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心间第一次对他燃起了敬佩之情。

毕竟今天若没有他。

boss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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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杀手死了,不要问我他为什么死的这么简单,我很想说没让他食物中毒而死已经很给面子了。)

(下章半糖半rou,下下章上大盆的rourou,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也为追清水这么久的你们哭泣三分钟~)

(对了,喵想冲五颗星星,所以大概还有900多猪吧,不要紧,喵相信rou一上,小星星就会齐齐整整的出现了,哈哈哈~)

(最后唔)

钟意VS豆包(番外四十章)5000字

医院。

阴冷的长廊,空气里弥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长椅上,惨白灯光覆盖她头顶的发,隐约瞧见微低的小脸上剔透的水珠,鼻间泛红,哭的哽咽且压抑。

Denny无措的站在一旁,手浮在半空中犹豫不决,安抚也不是,沉默也不是,最后轻叹口气,默默收回身侧。

他大半时间同枪林弹雨打交道,哪有哄小女生的经验,若是其它女人在他面前哭个不停,以他这性子早已不耐烦的扬长而去。

可眼下这个可是一枚小祖宗,还是被钟意捧在手心里疼的小魔王。

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对面的门忽的大开,顾溪远迈着步子走出来,小臂处挂着脱下的外套,略沉的脸色,看的门外两人同时一滞。

豆包抬头,嗡嗡出声,“小顾叔叔”

“怎么还在这?”顾溪远皱了眉,急忙将外套盖在小人身上,“不是让Denny送你回去吗?”

“我担心小舅”

顾溪远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死”这个字眼,准确戳中豆包的泪点,脑中倏地晃过男人重重倒在她怀里的画面,他肩部失血过多,鲜红的血透染尽她的衣裳,吓坏了的豆包拥着他嚎啕大哭,死活不愿撒手,最后还是Denny唤来顾溪远,连哄带骗加恐吓,才从她怀里顺利抬走昏迷的钟意。

人刚送到急救室,院长便匆忙来汇报情况,钟意右肩被子弹打穿,虽不至于致命,但也因伤及动脉引起体内大出血,必须立即手术取出子弹。

在旁听个大概的豆包身子一软,若不是顾溪远先一步从后接住,小姑娘怕是会直接吓懵过去。

顾溪远阴着脸一通怒骂加威胁,最后逼得院长连声致歉,连滚带爬的救人去了。

好不容易等手术结束,豆包还来不及看他一眼,男人就被送去重症监护室,同时也预示他还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后来,顾溪远被院长请去,豆包整个人坐立不安,人一着急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落,即便哭声已隐忍至最低,依旧能听见细碎的抽泣声。

“小舅小舅他不会死的”

顾溪远瞅着那双水汽蒙蒙的黑眸,无奈的直摇头,这小魔王从仓库跟到医院,整整哭了一路,眼泪似流不尽般,哭的人心都要碎了。

他虽属风流浪子,但却极不擅长哄人,说白了就没那耐心跟闲工夫,可眼下,向来一言不合就发飙的某男,还是得给躺在病床的男人几分薄面,他弯下腰,露出他自认为最温和的微笑。

“乖,你先跟Denny回家换身衣服,好好休息,明儿再来,这里有我在,不用担心。”

小丫头吸吸鼻子,“可是”

顾溪远故意黑脸,“你不相信我?”

豆包摇头,眉眼低垂,暗自思索了阵,才慢慢抬眼看他,“我听小顾叔叔的。”

顾少笑容慈祥的摸她的头。

“真听话。”

钟意其实并无大碍,很快便从重症监护室转至豪华套房,顾溪远信守自己说的话,当晚窝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也算是正儿八经的陪了床。

可这医院沙发再高级,哪有自家软绵的大床舒服,于是钟意苏醒后的第一眼,便见到一双深红的眼圈,眼底写满了疲惫与不爽。

“哟,醒了。”

钟意的思绪仍处在混沌与清醒之间,好半会没搭他的腔。

顾少爷摸着下巴处稀疏的胡渣,笑道:“你若再不醒,我又得被逼无奈给你下药了。”

话音一落,床上的男人几乎一跃而起,嘶吼的嗓音,怒瞪的眼,“你特么”

“啧啧,你这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捞回条命,悠着点,别那么大火气”

顾溪远倒了杯水,递给钟意,男人接过玻璃杯,一口见底,喝个精光。

“那家伙死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弄?”

钟意勉强撑起上半身,伤口未愈,稍用力便扯开撕裂的皮rou,痛的他直皱眉。

“俄罗斯那边的生意我会交给Denny,今后绝不再过问。”

顾溪远一脸惊奇,“这些年你费了多少心血在这上面,真舍得就这么拱手让人?”

男人气虚纤弱,幽黑的眸光竟比往日失了些许戾气,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舍得。”他低声。

顾溪远笑:“为了小汐?”

钟意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然呢?”

顾溪远一噎,活生生被喂了一桶狗粮,浑身都堵在难受,他面露嫌弃之光,咬着牙怒喷。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特么鸡皮疙瘩都被你恶心出来了。”

窗外阳光明媚,橙黄的光透过玻璃,折射出银色的亮光,映照在男人雕刻版的完美侧颜上,他眸底的亮光掺杂着温暖的光翼,眉宇间柔的一塌糊涂。追新更多好文群⑦.8.609.98.9⑸

顾溪远似被雷劈了般,错愕的扯着唇角。

这情爱究竟是个什么恐怖玩意儿?

居然能让杀人如麻的钟老板露出这种小男生才会有的青涩脸,简直可称之为惊悚。

顾溪远看了眼腕表,道:“小魔王估计要到了,未免眼瞎,我就不欣赏你两情意绵绵了。”

“你安心养病,其它事情我会处理好。”

顾溪远一挑眉,算是别过,刚想转身,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谢了。”

“客气什么?”顾溪远打着哈欠,声音懒洋洋的,“这些年你帮我堵了不少钱窟窿,这点小事我若都办不好,那我就真是个废人了。”

说到这,他似想起什么,顺口一问,“对了,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你当时明明只要再拖个几分钟,我就赶到了,何必硬上,非去受这一枪?”

“我不敢赌。”

他说:“对于她,我一秒都不敢赌。”

他现在一闭眼便是冰冷的枪支抵着小丫头的画面,后怕感令他气息弥乱,光想想心脏都无法承受。

自顾溪远接手此事,他便在钟意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即使钟意在N1监控下不能同外界联系,死守在校门前的Denny察觉不对,也会第一时间知会顾溪远。

以防万一,顾溪远不仅带足了人马,他连黑客界天才都带到身边,刚到渔港,便让其屏蔽周边所有监控,将监控画面设置在待机模式,这也是他能带这么多人大大方方进入N1视线的原因。

钟意心里清楚,N1无非是想利用豆包来折磨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伤害小丫头,但即使如此,他仍不忍心让她再受任何惊吓。

所以,下跪又如何?受一枪又怎样?

只要她是完好无损的,他就连死,都死的心甘情愿。

“咚咚。”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似在试探,极轻的敲击力度。

“人到了。”

顾溪远抿着唇笑,“昨晚小魔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让人怪心疼的,你待会好好哄着。”

说完,他几步走到门前,猛地一拉门,原本贴在门上偷听屋内动静的小丫头,顺着力道径直往前栽,可人还没站稳,就被顾溪远给推了出来。

门又“砰”的声关上,豆包疑惑的眨眼,“小顾叔叔。”

“嘘”

顾溪远故作神秘,弯下腰,压低声线,“他刚醒。”

豆包黑亮的眸“腾”的发起光,“小舅醒了?”

“醒是醒了不过”他慢悠悠的拉低尾音,惹得豆包又绷紧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