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很笨
第十七章 我很笨
沈醉蓝吃醋,于吕松青而言是头一遭。若不是他那会也在看她,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委实如太后所言,沈醉蓝是个心里头很能憋得住事的人。 正因如此,难得能看见蓝儿醋态的吕松青兴致高昂,直至就寝仍旧不肯放过她,才在榻上躺下了没多久,手便袭向了她胸口。 陛下!沈醉蓝惊叫。 吕松青却已经把手从衣领探进去,一面揉捏一面评价:比年前大了不少。 温热的气息紧贴后颈,沈醉蓝因为麻痒而往前躬身,却是将自己双乳往他手上送,更兼臀下触及他的坚挺。 吕松青笑了,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你也想要吗? 沈醉蓝不得不提醒他:陛下,我还怀着孩子。 还有八月余,吕松青指头捏上乳尖,来回捻磨,届时会更大,还会泌出乳汁 沈醉蓝紧咬着牙,不肯泄出一点声音。 吕松青不紧不慢地揉捏完一边,又探爪去摸另一边,一面摸一边问:你想自己喂养孩子,还是交给乳母喂养? 沈醉蓝这才给了一点回应:不是说皇家子嗣都是找乳母喂养吗? 宫妃们怕走了形,才不肯亲身喂养,吕松青说着又凑近她耳边,不过蓝儿怎么样,朕都喜欢的。 沈醉蓝心中一动,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陛下曾经说过,男人在床笫之上说的话信不得。 吕松青问:朕说过吗? 沈醉蓝猛地转头,在黑暗之中瞪他。 那朕再说一遍,吕松青蹭着她的唇角与脸颊,男人浓情蜜意时的话最可不信方才那一句也一样。 眼见他的手从胸口摸到了腰上,还在渐渐往下去,沈醉蓝急了:陛下 她去掰他的手,却根本掰不动。 吕松青问:你明日便要出宫,朕有好几日不能见你,还不能让朕摸摸吗? 沈醉蓝毫不犹豫地戳破:您能保证只是摸摸? 吕松青笑着,答得干脆:不能。 沈醉蓝剧烈挣扎起来。 吕松青手上抱紧了她,不让她动,双腿也过去缠住她的。 蓝儿,他叹息,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多日,怎能不心动? 沈醉蓝委屈道:您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子嗣。 吕松青下身蹭着她,喘息道:好歹让朕泄出来? 沈醉蓝不说话。 蓝儿?吕松青又唤了一声。 沈醉蓝一只手往身后探,摸索到了他胯间。 吕松青闷哼一声。 隔着衣料,沈醉蓝也能从掌上感受到那物的guntang。她挣扎着翻过身,与他鼻碰鼻,面对面,手上依然不松开。 如若臣妾坚持不肯,陛下会去找别处泄火吗?她问的幽怨。 听出她带着哭腔,吕松青立时道:你若实在不肯,朕忍一忍也就嘶!你轻点 沈醉蓝其实没下重手,只是听见他嘴上这样说,又联想起他说床笫之言不可信,一时气急捏了一下罢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态,也分不清他话语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或许他对别的女人,譬如周嫔,床榻上也是这般呢? 吕松青注意力全在胯间,好一会都没听见沈醉蓝的声音。待他反应过来,只能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啪嗒,紧接着是沈醉蓝的抽泣声。 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了泪水。 怎么哭了吕松青为她抹了泪,满是无奈地拥住她,罢了罢了,不闹你了。 沈醉蓝的眼泪却越流越多,渐渐哭出了声。 若是换作两个月以前,她这样哭或许会让吕松青更加兴致勃勃地欺负她。然而近来他发觉这小丫头憋着许多心事,一句也不肯说给他听。 凡事总要有个缘由,吕松青说,好歹把这个缘由告诉我。你这样憋在心里,迟早憋出病来,到时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陛下她抽抽搭搭,我很笨我分不清您说的话里有几句真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讨您喜欢求求您以后厌弃我了,直接同我说好不好我绝不痴缠你绝不会给你添乱的 吕松青轻抚她的背,后知后觉,她仍旧在为白日里周嫔的事同他闹别扭。 嘴上说自己笨,可她分明最聪明了,仿佛天生便晓得怎样讨他怜惜。 吕松青把沈醉蓝拥得更紧了一些,低低地道:我不会的。 未来不可知,至少此刻,他是真心的。 大抵是因为思虑过多,心中疲乏,因此沈醉蓝哭着哭着便睡熟了。 待再一次醒来,已是次日巳时了。 她懊恼。 赵嬷嬷安慰说孕妇情绪波动、嗜睡都是正常的。 沈醉蓝却害怕吕松青就此认为她小性,不愿再搭理她。 尚衣局来了女官替她量身。皇后的朝服、吉服、常服已经在赶制,今次来是为入宫后的春装和即将到来的春猎做准备。 沈醉蓝站在这群宫人当中,任由她们摆弄,出神地想着吕松青回来后应当如何面对他。 需不需要为昨夜的哭辩解?还是只当无事发生? 量过了身,又有几名女官送上珠宝首饰供她挑选。 其中有一名宫女在上前时刻意用手指轻敲三下木匣,又用大拇指示意匣中的发钗。 沈醉蓝假意拿起发钗观赏,而后将发钗连同匣子都留了下来。 养心殿的侍女们为她妆点完毕,又收拾好钗环衣物,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午间吕松青来陪她用膳,席间说起她即将出宫待嫁,嘱咐良多,体贴又温柔。 沈醉蓝便不愿再提起昨夜的不愉快。 用过饭食,二人又一道在小花园散步。 宫人只在外围随侍,并不打扰他们。 沈醉蓝挽着吕松青的臂膀,轻声说:今日尚宫局送了些首饰过来,其中一个宫女有古怪。 吕松青浅笑,饶有兴致:说说看,哪里古怪? 沈醉蓝详细描述了那个宫女的神态动作,最后定论:她似是想暗示我看看匣子内部。 吕松青问:那你看过了吗? 原本,是想看来着,一上午都没寻着机会。沈醉蓝别开眼,东西放在妆台上,您自己看吧。 吕松青把沈醉蓝拦在怀里,捏捏她的脸:你先说一说,你觉得,这东西是谁送的,目的是什么? 沈醉蓝想了想,道:应当是楚国公府的人,还想要我为他们卖命。 理由? 结合听了那么多日奏疏听出来的门道,沈醉蓝分析:他们不服陛下,但是又没有能力明面上反对您,便在暗中做些小动作。现下他们认为,我是您的她顿了顿。 吕松青故意问:我的什么? 他们认为,我的存在可以败坏您的名声,沈醉蓝避开了那个词,如今他们应当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那么必然是想要我再努力勾引您,好早日怀上她努力选择措辞,您的龙种。届时再让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吕松青又问。 沈醉蓝恼道:您不要打断我! 好好好,蓝儿继续,吕松青笑,为夫听着便是。 他说夫这个字时刻意拉长音调,让人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夫还是父。 沈醉蓝咬着嘴唇,质问:有人在威胁您的江山,您怎么还是这样散漫? 吕松青不以为然:区区蚍蜉,焉能撼树? 诚然楚国公手上最有力的能证明他们父女关系的证据前太子妃杨倩已经被吕松青救出,但沈醉蓝不知道他们是否留有后手。况且她不禁道:人言可畏啊陛下! 朕不惧流言,也不会让流言伤害到你,放心就是。 沈醉蓝抬头,看见他眼神认真且坚定。她抱住他,还是忍不住担忧:兴许他们连下一任皇帝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声名狼藉,然后率领群臣拥立新主。 我正等着,用他们的血祭奠逝者。吕松青语气淡然,眼中却闪烁着压抑多年的焰火。 外面传来动静,不多时内侍高声禀:沈小侯爷求见。 你弟弟来了,吕松青低头问,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