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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日头,火辣辣地晒人。 远处的田埂间,一个女人仰躺在上面。她丰满的下唇因为运动而产生激烈的汗液,她神色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亲吻他: 到冬天到冬天我们就不能了。她如此说道: 冬天老鸦片鬼总是生病,呆在家里。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肩头,发出了一声近乎喟叹的声音: 你能不能带我走? 张振山也躺在草地上,他一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却攫着她的胸乳,似乎在认真思考她话语中的可行性。可是那思考似乎只停留了一刹那,便从鼻腔中喷出热气,喃喃地用深而阔的声音道: 我不想想这些。冬天,有冬天的法子。 他发出一声激烈而短促的笑声,眼睛里泛着青绿色的光,从鼻尖上望着郭素娥。 哦。她闷声回道,可是下一瞬似乎又燃起了希冀: 你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支起半个身子,稍稍坐起来,顺便摸索着衣服。 不要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一边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羞吗? 郭素娥微微蹙起了眉,她应该知道的,他这样的人,一贯恶劣,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的那些工友。 郭素娥攥紧了手中的衣服,努力按捺着已经颤抖的声音: 你也是个无赖的人。 哦?是吗?他在细细品味她说话时的样子,哼道: 难道我就只是个无赖?我他俯身向前,盯着她灰色的瞳孔: 我这个人,也有些好的地方吗? 郭素娥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问我做什么?他皱着眉,样子竟然有些严厉,她又觉得可笑: 你?她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自己: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我怎么会懂得好坏。我算了。她看着他冷硬的脸庞: 你也是个无聊的人。 张振山眯起眼睛,又露出那副狡猾的面容。他慢慢用手指拧着光滑的唇皮,发出了讥刺的笑声。 罢了,你不懂的。他冷淡道,装出一副疲乏的样子吐了口痰: 穿上你的衣服吧。 你是哪里人?她忽然问。 问家谱吗?借着山风,他点了支烟,声音有些含混: 江苏。 哦。郭素娥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秒,似乎下了狠心一般: 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 你打听我?他的声音忽然有些拔高,动作也变得粗暴: 你要钱吗? 我要!她同样粗暴地,怨恨地回答。 张振山惊愕地耸了下肩膀。他扔下烟蒂,用脚底碾灭。这段日子,他会来找她,说不清缘由,大抵因为他也并不是个老实的男人。而她,从未对他讲过她的所求。 今日,是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