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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

    

脾气



    他这么一说老师还能不懂咩。

    为了学生的幸福,老师自然不会强求。

    左夏脸红的嘞,跟褚怀宁在一块儿她这脸色就没正常过。

    这是个四人座,面对面各两个位子,褚怀宁坐在了她身边。

    服务员拿着菜单来,他伸手接过,先问了她有没有什么忌口。

    左夏摇摇头,她没忌口,但是可挑食!

    褚怀宁点了几个菜询问她的意见,左夏脑袋凑过来看菜单上,努了努嘴:

    我不爱吃豆子。

    豆腐呐?

    她又摇了摇头:一切豆制品她都不爱吃。

    为什么不喜欢吃?

    就不喜欢那个味儿。

    那这个怎么样?

    左夏抬头问服务员:里头会搁花椒吗?

    服务员说会的。

    她嘴一瘪:那不行。

    褚怀宁觉得她点个菜都有趣极了。

    刚那样害羞的一个人,该挑剔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真是个矛盾的人。

    两个脑袋挨着,一块儿认真研究了半天菜单,好在这种餐厅本就服务员比客人多,没有耽误人家的工作。

    给他们点单的服务员也没有不耐烦,这样一对小情侣,着实养眼噻。

    两人相处起来多和谐,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搭着腔,相处的自然又存着些流转的小暧昧,直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褚怀宁也摸清楚了她的口味,喜欢辣不喜欢麻,不喜欢吃豆制品,喜欢吃简单料理,不喜欢调料放得多的;不喜欢大荤的rou,喜欢吃虾和鱼,还得是刺儿少的鱼。

    左夏撑着下巴,还在慢慢唠着:海鲜也不行,我受不了腥。又转头回问他。

    褚怀宁笑:我受得了腥。

    她这样挑剔,不免让人想,这是个从小被家里娇养的好囡囡。

    确实是这样的。

    左夏家里算的上富裕,独生女一个,父母没离婚还好着的时候,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吃穿住啥都讲究的很,都是高要求的来。

    娇养了一副身子,嘴特刁,穿的也不能含糊。

    好在性子没养坏。

    没有大小姐脾气,温温婉婉的,有脾气的时候会显露出来,但不会发疯。

    大抵是她从小被保护的好,或者是她现在也不喜欢和人相处的原因,她还存着一份简单和真诚,是个没有城府的人。

    这样一个笨蛋美人,呸,这样一个性格好的娇娇,谁会不喜欢哇。

    *

    一顿饭慢慢悠悠吃到天黑,意外的很和谐,左夏意外的和褚怀宁聊了蛮多。

    要说褚怀宁这个人,还真挑不出来毛病。

    成熟又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风趣幽默,给人的感觉就是舒服。

    长得跟天仙似的,生了一张让女人发疯的脸。一顿饭的时间,某人无数次叼着筷子看着他的脸发痴。

    走之前,服务员拎着一个袋子递给褚怀宁,不知道是什么。

    到柏文巷的时候,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渐渐收不住了,倾盆之势,偶尔伴着一声闷雷。

    褚怀宁没带伞,撑着左夏出门时带上的一把粉色小伞,走到副驾:把拖鞋换上吧。

    地上湿滑,她高跟鞋可不好走路。

    左夏开始郁闷了,这种天就不该出门。

    褚怀宁将她的小脸色看在眼里,还有些小孩性子喏。等她下了车,关上门将她罩在伞下:

    要不,我背你进去?

    不用的。懂事如她,好像有小情绪的不是她。

    这不,很快就反悔了。

    这雨大啊,这伞小啊。

    左夏和褚怀宁两个人挨得近,手臂贴着手臂的。一阵风吹过来,雨水全扑两人身上,一点挡不住雨。

    衣服半湿半干的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左夏的好脾气在碰到一处大水坑之后被消磨完了。

    这一脚踩下去,整个脚都该浸污水里啦。

    停下脚步,垮着一张小脸,满脸哀怨。

    不晓得在气谁。

    气这天,气这雨。太不懂事,竟让娇娇不好过。

    褚怀宁侧头看身旁的人,又被她郁闷的样子逗笑了。

    瞧瞧,有脾气是真藏不住哇。

    他将手里的伞塞到她手里,走到她身前半蹲下身子:

    来吧。

    左夏也不客气了,两手都是东西,攀到他背上,要他背过去。

    再别扭再奇怪也不能让自己讨了不好吧?

    看来,这祖宗的大小姐脾气就体现在了这处,凡是都以自己为先。

    褚怀宁背起她,小心翼翼的淌过这趟浑水,他穿的不是拖鞋,不会踩一脚泥水。

    就是人家脚上这双鞋着实不便宜噻,羊皮底,碰不得水滴。左夏要是知道了这个,指不定要替他揪把心。

    过了这一处我就自己走吧。又客气上了,她懂事哇。

    褚怀宁笑,又将她往上颠了颠:前面再碰到个水溏怎么办?

    那就背着吧,左夏不说话了。

    这种恶劣天气,小巷里头早没了人。淅淅的雨声伴着褚怀宁不轻不重踏着水的脚步声,头顶的路灯在湿路上洒下光晕。

    左夏一手撑着伞,一手环着褚怀宁的脖子,挂在他臂弯的两条小腿晃晃悠悠的。

    如果忽略这两只落汤鸡,远远看过去,这一幕还挺有意境哩。

    身上早就湿透了,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除了左夏的前胸和褚怀宁的后背。

    隔着湿了衣服,两人交换着体温,跟较劲似的,比比谁身上更烫,更热。中间那两层衣服几乎要被两人的体温烘干。

    褚怀宁的身子比她的热,左夏的脸比他的烫。

    反正就有些暧昧了。

    左夏磕在他身上,呼吸都故意放缓了的。就怕他感受到她心口处不寻常的心跳。

    左夏哪里有过这种经历哇,她平时将自己封闭的多好。

    褚怀宁于她而言,好像从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如今更是要势不可挡的,突破她的层层防护,挤进她自己的玻璃房里。

    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左夏心里别扭死。

    侧头望了眼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脸更是红了,小声问了一嘴:

    沉吗?

    软软的气息扶在耳畔,褚怀宁一滞,又笑着说:

    沉。

    咬牙切齿。

    七拐八拐,左夏家在巷子最里面,绕过细窄的巷子,最里头另有一番天地。

    小桥流水的,几座房子是也是古香古色,京都一个北方城市,竟有这么一处带着江南烟雨味的地方。

    等到了家门口,身上已经惨不忍睹。

    左夏还好,之后没怎么飘到雨,只有两个裤脚湿的厉害,褚怀宁就惨了,全身湿的能拧出水来。

    左夏收了伞,输密码开门,褚怀宁好奇的打量她这个地方。

    挨着河边的一座小别墅,不算大,但是有三层,外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周围用木栏围了起来,院子里种了不少玫瑰。

    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