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流氓
订婚趴开始了。 那头很热闹,人群围着,闹着要葛珊珊和郭东来个交杯酒。 葛珊珊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扯着郭东就给他干了一个交杯酒,罢了还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惹得底下一阵欢呼,气氛确实好。 左夏不是个会凑热闹的人,她最怕热闹,和人! 避开了人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安安静静的玩手机。 场上还有一个和她一样不喜欢热闹的人。 褚怀宁端着杯酒,坐在不远处的吧台,眼神黏在左夏身上。 他看出来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了,也晓得她不喜欢和人交流,不然,也不会有事选择和电台说 电台里听到故事只是偶然,听到这样没头没脑的也是第一次,最巧的是,居然被他碰见了本人。 那声音好听,很有辨识度,她一开口他就认出来了。 话说她说了什么? 小玫瑰? 褚怀宁微笑,觉得有趣。 那会是怎样一朵小玫瑰呢? 可惜,她不是能掩起来的人,光是坐在那里,周围的男人就蠢蠢欲动。 对美的事物有向往,那是天性。对美人有向往,那是男人的天性。 呐,这就有一个坐不住了。 目光所及,一个男的端着两杯酒在她身旁坐下,笑着说着什么。只见那娇儿连着摆手拒绝。 眼里透着些惊慌和无措,那眼神落到她脸上,就显得格外娇柔。落在男人眼里,就是一受了惊的兔子。 让人想薅薅她的毛,轻声细语地要她不要怕 褚怀宁笑了一下,没再看下去,放下酒杯,转身到了一边的吸烟区。 *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燃。 如此,这神仙才有些人间的气味儿。 这里还有两个人在 抽烟: 看见没有,被退回来了。 哈哈哈,太丢面儿了。 褚怀宁往那头看了一眼,就见刚刚和左夏搭讪的人垂头丧气的走到这。 来根烟。他烦躁的说。 一人将烟盒丢给他:怎么着,被人姑娘拒绝了? 一幅看戏的样式,还问: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不会喝酒。今儿带的手机也是工作手机,不方便留电话。他将烟点燃,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碎了一口,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感觉欺负到她了。她一拒绝,老子一点脾气都没有。 边上人哼了一声:不会喝酒?谁信! 你别被她那副模样给骗了,前几天我在Oscar还看见她在舞台上热舞呢,好家伙直接跟人对瓶吹! 那人半信半疑:真假的,我听说她人特傲,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啧,骗你干嘛,我看的真真的,当时她那身段扭得,谁看了都身子热。我跟你说,这女的厉害着呢,那天她跟了一人走,听说那人一气儿买了她三幅画! 三幅画她就跟人走了?那人颇为愤恨,她这卖的那是画啊! 你别不当回事,你知道她一幅画多少钱吗? 多少钱? 至少五位数起! 那也还好啊。 那人哼笑一身:你想她把你放在眼里,先去把这身装备缓一缓,几千块钱的布料子,真入不了人家的眼! 这空气里的酸劲儿啊。 一根烟不过半,褚怀宁觉得闹,摁灭了烟头走了。 这群人说的话不可信,不晓得添了多少的油加了多少的醋,只是连着这一层加到左夏身上,更给她整个人添了一股子别样的神秘的感觉。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人忍不住去想。 望了一圈才找见她人。 左夏被招地烦了,一个人溜到了场地后面,她刚才就注意到这个地方了,从这里上去,上面应该是个小天台。 就是没想到这一头会这样暗。 是个没出息的,她怕黑啊。 犹豫踌躇了一会儿,也没敢迈进黑暗里,想想还是算了吧。 转过身,猝不及防有堵rou墙,一下子撞了个结实,左夏捂住撞疼了的鼻子后退了两步。 褚怀宁手臂往她身后拦了拦,稳住了她的身子,笑着说:这位小姐,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到我怀里。 这话一说,左夏又红了脸。 抱歉揉着鼻子闷闷的一声。 傻不傻,这道什么歉。他弯下腰凑近看她,鼻子撞疼了? 语气里透着些自然而然的亲近,能感觉得出刻意,又不让人讨厌,分寸把握的很好,能让人很快就丢下防备,自然的拉近距离。 这方法在左夏这怂蛋身上也得以受用。 鼻子红了,整个人愈发的俏:不疼了。 褚怀宁勾着嘴角笑了一下,问:怎么不上去? 很黑。 你怕黑? 有一点。 那你得跟紧我了。说完,他将手里的两个杯子并到一只手上,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她照着脚底下,自己走在前面。 左夏微楞,着了魔似的,提着裙摆跟上去。 上面真的很不错,有风,视野开阔,能俯瞰半个京都的夜景,城市的灯火阑珊,点缀着黑夜。 你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褚怀宁回头对着她说。 左夏轻轻嗯一声,站在他身侧,和他一起伫于这浮华之上。 风有些大,发丝被吹乱,她眼含笑意,抬手将头发撩到耳后的模样,瞧着醉人。眼里星星点点的,闪烁的灯火都不及她眼中的婉转。 左夏转头,又对上了他的眼。像被人逮了个正着,惊慌一闪而过,却看见他白衬衫上的一抹突兀的红。 好像是她刚刚蹭上去的口红印。 她盯着那处发呆,抿了抿唇。 褚怀宁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红艳艳的一朵,正好落在他心口处,点睛之笔。 听说她是个画家,怎么沾个口红印都如此艺术嘞。 他笑着琢磨: 看起来有点像小玫瑰。 左夏一愣,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哇。 褚怀宁递给她一个杯子,左夏忙说: 我不能喝酒。 这是饮料。 凑在鼻间闻了闻,还真是饮料,她放心了。 褚怀宁看着她的小表情,笑着问为什么不能喝酒? 左夏看着别处说:酒精过敏。 褚怀宁弯下腰,凑近看她。 突然的靠近让左夏慌了神,屏着息看他,对上他那副带着笑意的眼睛。 神仙要施法勾人咯。 他那一双桃花眼,仿佛一下子能看到她心里去。 怎么了?左夏心虚呀。 这里头其实有低浓度酒精。 她喝了可是一点反应没有。 谎言被戳穿,左夏脸一下子红成了猪肝色,耳根子都在发烫,这个笨蛋也没去想他话的真实性,噼里啪啦就自己全招了: 其实我就是酒品不好,一喝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褚怀宁笑了起来,笑声格外清亮好听: 骗你的,这就是杯饮料。 说罢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 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挨得近啊,左夏脸色更红。 但其实没离得多近,是她自己敏感了。或者说是褚怀宁分寸把握的太好,能让她感觉靠近,让她慌乱,又说不出话来责备他。 真是个人精。 再软的笨蛋也是有脾气的。 她咬着牙,两条秀眉拧在一块: 褚怀宁。 嗯? 你是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