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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奔我而来》而且做饭很好吃

    

而且做饭很好吃



    打开微信看见置顶群聊,她就想起来了,她现在呆的是一家创业型公司,做电商的,全公司加上清洁工不超过五十人。

    六千块,单休,没有年终奖。

    十二月,E城冬天最冷的时候,公司空调也坏了,刺骨的风透过窗缝钻进来,冷的窗边的辛淮月直打哆嗦。旁边的同事抱怨着公司抠门,碎碎念着说要离职。

    辛淮月稀里糊涂坐着,听着键盘敲击声,对着陌生的工作内容发呆了一早上。

    终于熬到了中午,辛淮月跟着同事小芳讨论点什么外卖。

    诶,小辛,你今天没带饭啊?

    饭?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起早上背来的双肩包,沉甸甸的。

    她打开,一个透明玻璃饭盒和一个粉色迷你热水袋。

    她怔了怔。

    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来,热水袋充上电。

    哇!真羡慕你们会做饭的人。小芳好奇地凑过来,今天是什么菜,我来蹭一点!

    辛淮月对她笑了笑,打开盖子,去茶水间热饭。

    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下班前被领导叫去办公室,含蓄地指出她消极的工作态度,她敷衍而不失礼貌地承认错误,拎包打卡走人。

    她其实早就有离职的念头,工资不高,还经常加班,公司制度体系混乱,没有上升空间,但胜在稳定。

    她的存款不多,裸辞后要面临几个月的求职空窗期,那她便负担不起两个人的生活。

    更何况,薛瑾度明年就要高考。

    她还要攒钱给他交学费。

    天空一片青灰色,阴沉沉的。冷风把她的脸刮的干巴巴的,她裹紧了袄子,低着头快步走着,脚趾冷冰冰的,已经没了知觉。

    辛淮月艰难地挤开人群,下了公交车,过了两个红绿灯去隔壁小区的菜市场买菜,两颗大白菜,一块五花rou,跟老板讨价还了五块钱,心满意足地回去。

    走进电梯,她在镜子里看见被风刮乱的头发,还有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看着自己,笑容停在脸上。

    纵使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习惯还是不会改。

    薛瑾度打开门,接过她手里的菜,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冻得发僵的手指。

    以后我去买菜就好。他捂着她的手,我白天有很多时间。

    听着温柔而又体贴的话语,辛淮月的心酸酸的,心头又起了股无名火,她甩开他的手,转身硬邦邦地说:随便你。

    少年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睛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房间里很暖和,辛淮月把包丢在地上,有点抓狂地坐下。

    为什么不能重生回她还没认识薛瑾度的时候?

    明明知道他们以后会分开。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他落寞时的陪伴,一块他往上爬的绊脚石。

    明明知道他们没有可能。

    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想对他好。

    辛淮月,你脑子有病。

    门开了,辛淮月看见薛瑾度开门进来,他身上穿着围裙,嘴唇抿着,从地上拎起她的包,拿出饭盒,然后关门走出去,中途没有分给她任何表情。

    吃饭时,气氛异常压抑,辛淮月小心觑着他。

    他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她的目光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性感的肩颈线,宽阔紧实的胸膛,停留在他虎口处。

    有个红红的伤口,破了皮,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怎么了?辛淮月蓦地抓住他的手腕,忘了前一刻两人还处于冷战。

    薛瑾度转头,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像只急需顺毛安慰的大型萌宠。

    切菜划伤的。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是的。

    前世有天她领导让她出去办点业务,她下了地铁,赶去客户公司的路上,正好撞见建筑工地上干活的薛瑾度。疼惜、担忧、怜爱一瞬间堆满她的心,脑子里写了好几天的小作文,终于在他又一次伤到自己的时候,她开口说了出来。

    那天两人做到凌晨,她大汗淋漓躺在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

    阿度,你专心准备高考,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你看我啊,书读得不好,四年就混了个文凭,好公司连个面试机会都不给我,现在就只能呆在这小破公司混着,连公积金都没有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你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我这也算投资你呀,以后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能忘记我这个伯乐哦!

    那个时候她从没想过两人的未来,一心只想让他好。

    辛淮月低头帮他处理伤口,想到过去的事情,喉咙就哽住了。

    薛瑾度察觉到她低落下去的情绪,手抚上她的脸,大拇指在她眼角摸到了一抹湿润,他有些慌了。

    我没事啊,只是小伤。

    她注视着他,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薛瑾度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没受伤的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女人没有推阻,眼泪挂在睫毛上,定定地看着他。

    他也回望着她,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深吻结束,辛淮月扯着他的毛衣,小小喘着气。两人还对望着,空气变得暧昧又黏稠起来。少年的耳垂染上可疑的红色,投向她的目光明亮有神,又藏着些说不清的渴求。

    我们吃饭吧。辛淮月率先转开,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