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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残忍造物主那一语成谶的恶毒玩笑

    

穷途:残忍造物主那一语成谶的恶毒玩笑



    白秋夕以死相逼的次数多了,李春朝直接找魏若昧给她喂了药,她的痛觉不敏感,下床喝杯水都能磕得满身青紫。

    于是,魏若昧又来了,开出了活血化淤治摔伤的方子。

    近日,白秋夕得了新的乐趣,日日去看魏若昧煎药。

    李春朝见她终于有兴致做些什么,不再整天想着要死要活,也就随她去了。

    然后,一个月后,在外应酬的李春朝,得到了她滑胎的消息。

    李春朝疯了一般往家跑,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就又没了一个孩子。

    他跌跌撞撞地进屋,就见白秋夕躺在床上,她太过单薄,几乎看不出被子里盖着一个人。

    魏若昧见他过来,满脸歉意,她服用了大量红花,孩子没救回来。

    李春朝确认了她身子没问题,喂她喝完药,后知后觉地去问魏若昧:她哪里来的红花?

    魏若昧致歉道:之前给她治摔伤,方子里有红花,她趁我煎药的时侯,一点点藏起来的。

    李春朝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她藏了一个月的红花,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但是她根本不打算要留下这个孩子。

    李春朝想起他们失去的第一个孩子,更加心痛,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又问她道:为什么呢?秋夕,为什么不留下我们的孩子呢?

    白秋夕依旧侧躺着,面无表情,一眨眼,两滴泪滑落至云鬓,声音还算平稳。

    是啊,为什么呢?李春朝,你当初为什么不留下我们的孩子呢?

    她之前来不及想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她摸不准自己的癸水周期,但是李春朝当时比她上心,怕是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却还是诓着她,让她以为只是癸水没来,还下场踢蹴鞠......

    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假戏,可笑她当时用了心,最后家破人亡。

    她真的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她道:李春朝,放我走吧。

    李春朝无法回答她最初的问题,那个孩子,他确实是故意的。

    他歉意更深,沉默半晌,万箭穿心般密密麻麻的窒息疼痛,最终,他顺着她的话开口:好,等你养好身子,我就放你走。

    白秋夕的嘴皮动了动,多谢。

    李春朝垂下眼,看着她乌黑的长发,张嘴似有千斤重,离开我后,你要去哪儿?

    白秋夕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给出了一个名字:夏岑风。

    好。

    两人之间又是无尽的沉默,半晌,他像是生出了慈悲心,嘱咐她道:秋夕,好好活下去好吗?

    白秋夕闭着眼道:离开你后,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好,那就好。

    李春朝有无数的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陪她坐着,从日落到月升。

    得到李春朝的应允后,日子就有了盼头,白秋夕的饮食逐渐恢复,气色也越来越好。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来找她的允儿一起玩耍一会儿。

    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养好了身子。

    临走那天她什么都没带,怎么来的就是怎么走的。

    夏岑风已经在门外接她,白秋夕上了车,问他道:夏岑风,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柳为霜?

    这世上,她就剩了一个柳为霜。她想出来就是为了找柳为霜,但是她不敢跟李春朝讲实话,那是个疯子,她制不住那个疯子。

    夏岑风疑惑地看着她,又沉痛地坦诚相告:柳相公已经去世了。

    白秋夕哦了一声,情绪也没多大变化,她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她淡淡地问道:怎么死的?

    夏岑风犹豫了一下,斟酌道:他又被送去了琼花楼,你也知道那种地方,听说是被喂了药,被......

    他说不下去了。暗叹李春朝真是心狠,该是嫉妒疯了,才那样锉磨柳为霜。

    被怎么了?没事,你说,我受得住。

    夏岑风见她还算平静,才又说了下去:被十几个女人一起......柳相公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了。

    白秋夕没说话,垂下了眼,长睫微眨。心想,确实,霜儿不会凫水,掉进去水里,李春朝不会救他的。

    夏岑风赶紧又道:我已经给柳相公下葬了,你要去看看吗?

    白秋夕终于抬起眼看他,笑了笑道:就不去了,也没什么脸见他。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两个人都没说话,出城的时候,白秋夕叫停了车,说想下去走走。

    夏岑风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刚下车,就听到白秋夕道:虽然没脸再见他,不过我这个人怕清净,麻烦你帮我和他葬在一起。

    夏岑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深深的护城河里。

    护城河不比普通河川,要的就是易进难出,白秋夕也是一心求死。

    夏岑风掀了幕篱,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旁边冲出来一个人,把他往后面一推,自己跃了进去。

    夏岑风看清了,是李春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隔那么远,比他跳得还快。

    白秋夕在李春朝怀里挣扎起来。

    李春朝一个手刀下去砍晕了她,吉祥如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绳子,抛进了水里,把人拉了上来。

    夏岑风看着湿漉漉相拥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慨,茶楼里说书的话本都没这么让人难受。

    一个,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另一个,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找不出他们该怎么往前。想想都觉得艰难。

    李春朝抱着人回去的时候,脑子里漫无边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白秋夕的名字,又执拗地将自己的名字,坠在她名字后面,一遍又一遍。

    白秋夕,你看我们的名字秋夕,春朝。

    秋夕,秋日黄昏。

    春朝,春日清晨。

    两个季节,两个时辰,背道而驰。

    一个往更深的寒冷冬夜奔赴,一个迎接炽热的盛夏正午到来。

    像是一个一语成谶的悲伤诅咒,最原先的时候,也是带着美好的祝福的。

    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最恶毒的玩笑,冥冥之中注定的恶意。

    真是个残忍的造物主,不曾眷顾他们这一对有情人

    【发疯小剧场】

    李春朝:真是一个残忍的造物主

    白秋夕:是啊,真是个残忍的造物主

    木子:你们说谁残忍恶毒!?

    白秋思、白秋意:说你咋滴?反思一下自己

    木子:好的,我反思一下我自己(臣服于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