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美人跳舞
我想看美人跳舞
冷霜花榭是酆洲最出名的教坊,歌姬舞妓无数,文人志士络绎不绝,时刻都在上演着一出出才子与佳人的爱恨情仇。因戏台中有一座簇拥在霜白荆桃花之中的花榭而得名,一湖冷泉环绕四周,冷霜花榭由此得名。况司钊便是这里的少主,坊间传闻他年仅二十就取代了上一任东家,成了这冷霜花榭最年轻的少主。又因相貌出众,气质不凡,酆洲乃至整个酆国女子无不为一心动。 其中也不乏先帝高惠帝的胞弟之一的九王爷的独女酆烟,酆烟之母乃是与酆国相邻的波斯王朝的贵族千金,于20年前被九王爷迎娶至酆国,次年便生下了酆烟郡主。 正值碧玉年华的酆烟,在那年春日里与侍从外出游玩赏樱时正巧碰见在亭中独自酌酒的况司钊,惊鸿一瞥却已芳心暗许。许是身上有着胡人血统,酆烟也不和其他小家碧玉似的拘束,从那时起她便每日都去那冷霜花榭包一处雅间,为的就是能够恰巧有幸见到少主一面。 与冷霜花榭少主打过交道的人都知晓他向来不近女色,花榭中美女如云,爱慕他的女子比比皆是。传闻以前有一名舞妓暗许他许久,多少富家公子愿为她一掷千金赎出红尘,她却之甘愿为况司钊一人献身,可后来这名舞妓却从人间蒸发了,后再无一人见过这位女子。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酆烟最后真把况司钊追到手了,两人大婚轰动全城,公子佳人天赐良缘,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成了酆洲的一段佳话。 可是好景不长,酆烟郡主不久便染上重病,况司钊为她寻遍名医却回天乏术,在酆烟香消玉殒之时,闻人溪的魂魄占据了她的身体,成了新的酆烟郡主。 闻人溪的两位爹爹一直教导她,人生在世无非是吃喝玩乐。如今她重获新生,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喝足,况且这幅身子因病许久没有进食,她才醒没多久就已饥肠辘辘了,于是她就缠着况司钊问他要吃的。 要说这冷霜花榭,美食可是应有尽有,更何这还是他况司钊的夫人,他看了眼饿到揉肚皮的闻人溪,无奈的抬手招呼了两个侍从进屋,吩咐道:给夫人准备点清淡的东西吃。 这话音刚落。闻人溪就撅着个嘴抗议出声:为什么要吃清淡的,我要吃肘子我要吃rou!说着还跺了跺脚,一双好看的碧眸中满是不情愿得望着坐在桌对面的况司钊。 你方才苏醒,吃得太过油腻恐怕不妥,况司钊两根白皙修长得手指有几下没几下得敲打着桌面,待我将消息散去,珍馐美馔任尔挑选。 消息?什么消息?酆烟未死的消息? 闻人溪方才饿极忘记原主这副身子是大病初愈,装也要装的像点,于是她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桌凳上。 看着对面的况司钊悠哉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心血来潮,猛然从况司钊手中抢过了他方才倒满的茶杯。她冰凉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况司钊那同样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让况司钊举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原处。 所以我要怎么活过来?闻人溪看着手中的茶杯,那是上好的玉壶杯,暖白透亮的杯壁带着水润的光泽,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放到嘴边,热乎的暖气带着阵阵茶香飘入鼻腔,生前的她素来不爱喝茶,但现在她的处境就像这杯中茶叶般着水波浮沉。 况司钊挽起右手的衣袖,一双修长的手撑在自己下巴处,看着眼前的美人小口着嘬茶,脸上掠过一丝不明的笑意,然后缓缓开口:世外高人赐仙药,妙手回春救夫人一命,低沉的嗓音就像毒药在闻人溪耳边蔓延至心底,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记忆全失。 不愧是二十岁就当上了少主的男人,做事滴水不漏。 既然我记忆全失,那我可以去看戏吗?闻人溪知道酆国正经人家小姐不能进出教坊,但是她十分想看美人跳舞。 听闻此言,况司钊另外一只撑着桌面的手微微攥紧,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身体微微颤抖,许久之后才轻喘出一口气,言语中带着些许怒意:唯独这件事不能依你。 那是为何?闻人溪不服。 因为你是我夫人。况司钊咬牙切齿地说。 堂堂郡主,我况司钊的夫人,竟然要去冷霜花榭和那些名门望族的富家子弟一样沉迷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