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Curious 04

    

II. Curious 04



    Curious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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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的西冷牛排,请慢用。

    身穿制服的侍者将一盘烧制得当的牛排轻轻放置在我面前的餐桌上。他朝着餐盘伸手致意,礼貌地示意我可以开始就餐了,随后便拿起托盘,转身徐徐离开。

    哇~你这份看起来超好吃!

    坐在我正对面的安安正瞪大眼睛盯着盘里的食材,一边夸赞着,一边掏出手机对着它转换各种角度拍下几张美食照片。

    今天是我约她出来吃饭的。刚好得知我们都不用加班,我就邀请她到这家网红西餐厅小聚一下,顺便尝尝美食。安安是我从高中时期一直结识到现在的挚友,用当今的流行话讲,我们是闺蜜,最要好的那种。

    这家餐厅虽然没有极度豪华高档的评级与装潢,但由于这里的餐品色香味俱全,有着好吃不贵的美誉,它在点评网站上依然获得高分、排名靠前。我也因此一直想来尝试看看。

    等下切好了给你尝尝~

    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牛rou吞咽,我无奈地笑笑,安慰道。

    没问题!欸,刚才的你还没说完,继续继续。

    听到我说会分给她吃,她的眼神变得没有那么急切渴望了,转而催促我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这才想起,其实今天约她出来,除了想见见面以外,更多的是因为我实在遭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打算把我和萧逸的事情向她和盘托出。

    平常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两人之间很少有秘密。比如前几次失败恋情的惨痛经历,如果没有安安一直陪在我身边宽慰我,我肯定没办法如此迅速地从中恢复状态。所以这次的事瞒了她这么久没说,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早在上前菜的时候,我就讲到我独自一人去酒吧猎艳的故事,安安听了以后对我大发雷霆,絮絮叨叨的说着诸如怎么这么不长心、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之类的话将我狠狠数落了一番。现在她已经过去那阵来势汹涌的劲头了,正饶有兴致地听我讲述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将自己与萧逸之间的琐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然我也刻意省略了一些性事上的细节,只是跟她说我们的确保有持续多次的rou体关系,类似这样的意思。

    萧逸从阿姆斯特丹回国后,我们之间似乎就被打开了某种隐形的开关,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彼此间互相吸引,像是磁铁的两极那样,身不由己。

    他回来的那天刚好是周五。晚上下班后我正打算回家,却被萧逸连续不断的来电给截住了。他要我把公司的定位发送给他,告诉我乖乖待在原地别动,他来接我。尽管我在公司门口徘徊时,心里再三犹豫着是否应该将我们之间这不太健康的关系就此画上句号,但在我看到他驾驶的那辆黑色跑车干净利落地在面前不远处停下、高大健硕的身影从车上缓缓走出的瞬间,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车门大开,萧逸将后背倚靠在车身上,一只胳膊搭在门框顶部,眼睛已经注意到了我。他冲我抬了抬下巴,挑起眉梢,那意思是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

    神情清爽、体态随意,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帅气好看,嘴角牵着惯用的弧度,一双苍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光亮。刹那间,我意识到自己心间涌溢出一股强烈的思慕情绪,到底是想他的脸、想他的身子、还是单纯的想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得清。我只是擅自迈开步子,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了。

    他带我去了他的家,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原本以为我们会随便去一家宾馆或是酒店之类的地方。

    接下来的两天休息日,我实实在在地切身体会到了萧逸这个男人的性欲到底有多强。因为我们几乎是没日没夜地不停zuoai,在他家里的各个角落,用各种姿势。承接着他猛烈热切的攻势,我逐渐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记得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被那根慑人的巨物贯穿侵略,意识仿佛一直浸泡在浪潮般汹涌的快感里,很难从巅峰坠落。

    我之前没有告诉过萧逸自己本来就是长期在吃短效避孕药的情况。在他软磨硬泡地恳求我说想试一次无套时,我没有过多纠结就答应了他。但也许是因为我答应得太痛快,他一脸欣喜之余,打量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几丝不可置信的狐疑情绪。最终挨不过他屡次试探,我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服药的事情,总感觉他听了以后醋意浓重,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

    帮我脱去衣物的手变得有些用力过猛,以至于有几颗钮扣都被他扯得松垮了,我略带怒意地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叫他温柔对待我的衣服,却正对上一双同样温怒的眼睛。

    所以你和你的前任们都是内射的?

    问话的时候,他眸子里翻腾着的精光更加湍急了,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才没有!我吃药是为了调经,也是为了安全。但是我可从来没内射过,不像你哼

    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以萧逸玩世不恭的习性,内射大概是家常便饭吧。我的态度也变得没好气起来。可没想到萧逸却因此轻笑出声,手指轻轻挑起我的衣襟拨到两侧,没了方才粗暴阴戾的劲头。

    我怎么了?我也没内射过,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保持干净的?每次都戴套了。再说,就算她们求我内射,我还不愿意呢

    他故意将句子停顿片刻,说话的尾音荡着魅惑悠长的气息。指尖在我少了衣物遮挡的前胸上比划,炽热轻盈的触感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看不见的灼痕。

    只想射给你,我的小野猫。

    在被萧逸馥郁袭人的黑雪松气息包围溺毙之前,我只记得他凑到我耳边呢喃了这句话。

    打从第一次内射起,避孕套这个东西就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之后这期间的每次性爱他都要把jiba插到xue内的最深处,将jingye一滴不落的全部射给我才肯罢休。起初他还会耐心地帮我清理干净,但到了后来,他就索性直接且连续地射入里面,不再费力清理了。因为他的性器总是不停地勃起,等不到清理完毕就已经再次蓄势待发。白浊guntang的液体一次又一次地填满我的宫腔,分不清是新射出的还是旧时残余的,它们混合融散,将我的小腹填得满满当当,有种暖烘烘、热乎乎的感觉。

    那时我忽而有些庆幸自己长期服药的好习惯了。如果没有药效的发挥,就凭萧逸射精的频率和量度,毋庸置疑,我肯定会被他射到怀孕的。

    他zuoai时凶厉狂野的狠劲,让我体会到一丝野生动物发情期时的感受,就好像我们正在遵循自然法则,进行繁衍生息的交配那样,享受原始而疯狂的性欲,不愿意、也不能够停下。

    整整两天三夜,我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zuoai。

    我记得有一次是我苦苦哀求他喊了暂停,说我真的很饿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放过我,给我们两人叫了外卖。一餐刚吃到一半时,我就被他突然抱起放在腿上,他一边说着:上面的小嘴有东西吃,下面的也不能冷落了,一边把不知什么时候硬起来的jiba捅进我的花xue,缓缓抽插起来。即使挺送腰身cao干我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耽误他拿起披萨塞进嘴里进食。只有我一个人被他顶得摇摇晃晃、意识恍惚,不知道是该继续吃,还是该乖乖挨cao。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要我住在他家里,不准回去。说:休息日只有两天,一秒钟都不能浪费了,因此我没有过多坚持,顺着他的意思留了下来。我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的床上。用萧逸的话来讲,这是他破例允许我睡在他身旁的,因为此前从未有人睡过他身侧的位置。清晨被窗外隐约可闻的鸟鸣声吵醒时,听见他把口鼻闷在我脑后的发丝里,用仿佛尚未睡醒般的沙哑、闷涩的声音说:早上好。虽然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夜,但感觉还不错。

    在为数不多的休息时刻,我告诉他有关我渣男前任的事情以及我屡次失败的恋爱经历。他把我圈在怀里抱着,听得很认真,在讲到一些戏剧性的情节时还会做出各种生动的表情配合,看着竟觉得有些可爱。最终他替我做出总结,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种垃圾,扔了就对了。他最好祈祷一下以后不要遇上我,不然有他好看的。虽然不知道是否只是说笑的场面话,但我听着,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讲完自己,我还问了许多关于他风流情史的事,他也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

    比如他到底上过多少人。他只是说自己记不清楚、也没有数过,不过论数量的话,的确很多。他调笑着叫我别吃醋,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名字或者相貌,甚至连zuoai的感觉都留不下任何印象。唯一真实的,可能也只有射精高潮时的那几秒钟了。

    比如他为什么拒绝接吻。他告诉我说他从来没有接过吻,因为唇舌间湿漉黏糊的触感让他觉得抵触,总感觉那太过亲近私密,他不喜欢。我很想反驳他,明明你都和别人zuoai,却觉得接吻更亲密,这太矛盾了,但是我没能说出口。因为我能意会到他说抵触时也已经是斟酌用词后的选择了,更贴切的说法,大概是讨厌,他讨厌和别人唇齿厮磨。想来也蛮符合他的风格,我曾经把他比喻成一缕清风,如果有什么人想要抓住风,那只能是天方夜谭。没有人可以真正拥有他。

    还比如在这期间有没有找过别人zuoai。他听了以后反应很大,紧皱的眉心间拧出几道竖纹,嘴里嚷嚷着:怎么可能,仿佛我问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不过那天晚些时候、我们做完爱以后,躺在床上,萧逸从背后环抱住我。散漫惬意地窝在他怀里,我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在闲适的沉默中互相汲取对方的体温,温存许久后,他倏而捻起一绺散落在我胸前的发丝,将其绕在食指上一圈圈缠卷玩弄,状似漫不经心地徐徐开口:你也别去找别人,好吗?

    我抬眸看向他,他正用那双漂亮的苍绿色眸子俯瞰着我,表情里带着说不上来的别扭与羞涩,像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言语一样,我不找别人,你也别找。就只和我,我们只和对方zuoai,好吗?最终他只是这样问我,但我总觉得他还似乎有话没有明说。

    不想纠结太多,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原本就不曾有过那种打算,仅是轻声答应了一句:好,随后便埋回他的胸口闭目养神去了,只记得他把脸颊抵在我发顶的地方来回轻蹭了几下,如果我睁眼去看他的表情,他一定是笑着的。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时间里我们太过亲密地相互依偎索取,肌肤之亲似乎让我在内心深处对他产生了些许依赖感。在星期一的早上,他送我去公司上班的车子在停车场停稳后,我打开车门的手显得有些迟疑不舍。

    快去吧,要迟到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温声催促我离开。

    尽管脸上开心不起来的表情似乎早已将我出卖,但我并未多言,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等我终于从车里走到地面,回身将车门关好后,萧逸突然将靠近我的那扇车窗缓缓降下。玻璃隐没进窗沿之下,露出那张精雕细琢的俊脸,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好奇他想跟我说些什么,我听话地凑上前去,可措不及防间,萧逸却倏而倾身向前,用近在咫尺的双唇毫不客气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音色清脆响亮。

    别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还会再联系你的,小野猫。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拧成一团的复杂情绪似乎缓解了许多,变得不再难受了。道别后,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翘,我蹦跳着往公司大门的方向走去。

    上班高峰时期人潮拥挤,即使是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也有许多员工在门口排队等候。已经走进玻璃门许久的我还没有如愿地等到电梯,我忍不住回头向停车场的方向望去。那辆送我过来的跑车还停在原地,萧逸从挡风玻璃后面冲我挥了挥手,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猜他脸上一定挂着那标志性的痞笑。心里像是被撒了一勺热到融化的蜂蜜一样,暖暖甜甜,我也朝他摆了摆手,可那辆车子却丝毫没有要开动的意思。直到我上了电梯,两扇金属门慢慢关合的时候,才从门间的缝隙中瞧见他驱车离开的模样。

    也许是我想得太入神,安安的手掌在我眼前挥舞了好半天,我才终于将视线聚焦在她的五指上。

    天哪醒醒!宝贝!你你你什么情况?是我理解错了吗?你们这个状况不是固定炮友吗?为什么你一脸被他迷倒了的表情?!

    她一副惊诧又疑惑的表情瞪看着我,嘴里有些语无伦次。

    炮炮友?!

    等脑袋里反应过来炮友二字的含义时,我因吃惊而没能控制住音量,大声喊了出来。安安一把用手心捂住我的嘴,使我噤声。我们瞪眼瞄了一圈周围就餐的人群,有许多双探寻的眼睛齐齐向我们这桌扫视打量,半晌后才讪讪地收回视线继续吃饭去了。

    祖宗!小声点儿!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交了个炮友是吧?

    她略显责怪地朝我挤眉弄眼,放开我以后,还特地用食指抵在自己下唇上,示意我轻声说话。

    唔我错了

    所以你说实话,你刚才怎么那副表情?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什么?我我没有!

    她审夺的视线看得我稍感心虚,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反驳了回去。

    我的宝贝,你之前那么多次翻车经历还没够吗!身为当代独立女性,找床伴这事我就先不说你了但是怎么可以喜欢炮友啊,他对你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

    这丫头的每个问题都直击痛点,刁钻得我招架不住。

    唉我已经预感到我又要半夜被你的哭诉电话吵醒,然后哄你一整夜了

    才不会!再说我真的不是喜欢他我们只是单纯的rou体关系!对!就是这样!你别多想

    行行,你说的都对,你那有照片吗?我到要看看这男人是什么样的姿色,能把我家大设计师迷成这样。

    脑海里思索了一下,我在手机里翻出一张萧逸的照片递给她看。

    这是萧逸在我洗澡的时候拿我的手机自拍的。那时我刚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他坏笑着拎着我的手机,眼神戏谑地瞄着我。他一边走近,一边将那张照片展示给我看,调戏说:这张怎么样?比你屏保上的那只小猫好看吧?

    尽管那之后他还是坚持旁敲侧击地暗示我把屏保换成他的照片,但最终当然是没有被采纳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拍得的确不错。

    妈呀!!

    几乎是看清照片里的人像的同时,安安就发出一声高分贝的惊呼,将周围人群的视线再次吸引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安安连忙朝身侧点头致歉,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好一会儿以后,人们才白眼的白眼,撇嘴的撇嘴,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继续用餐了。

    等安抚过人群以后,她调整好音量对我说:这这这这不是萧逸吗??!

    ??你认识他?!

    这次轮到我控制不住音量了。

    世界顶级大赛车手,谁不认识!前言收回,我不阻止你了,我这次给你应援啊,我们宝贝一定能拿下萧车神!

    ???

    赛车手、出名、车神,一些陌生的词汇涌入我的思绪。忽然间生出一种连安安都比我要更了解萧逸的错觉。

    我自己也感到讶异,我和萧逸明明做过很多次爱,可是我却仿佛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似乎除了他的rou体以外,我对他一无所知。连他是个有名的赛车手这种显而易见的事都要从别人口中听来才得知。

    其实,在和他相处的时间里,我也隐约察觉到与他职业相关的细节了。例如看见他家里有很多奖杯和车模、或者听到他谈论比赛或训练的事情,只是我刻意不去细问,听见了却装作充耳不闻,欺骗自己如若回避掉这些能够多了解他一些的机会,或许,自己就不会陷得太深了。

    安安还在对面滔滔不绝地讲述萧逸的赛场事迹,我却已经堕入了纠结缠乱的心绪当中。正想着,被安安塞回我手里不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翻过机身点亮屏幕,是萧逸。

    「下周末我在光启市有场比赛,给你留了VIP观赛区的票,要不要来看?」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呀?是萧逸吗!

    见我一直盯着屏幕不说话,安安立刻意会到了八卦的气息。

    嗯他说要我下周末去看他比赛。

    天哪!!我好像比你还激动!去!必须去!我待会就陪你去买几件新衣服!

    方才错综复杂的情绪被几行文字轻易化解,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轻嘲一声。我不禁想,我对萧逸似乎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每当我们之间的关系要突破二人层叠的心墙时,在这条路上,我好像只会一直停滞不前,全都要靠他主动向我伸手,拉着我往前走才行。

    我应该再主动一些吗?

    不再被过去失败恋爱的阴影环绕,不去害怕被伤害,而是勇敢追求幸福的机会。

    我应该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