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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兄,我有一事要拜托你?”说着,姜铄招手让郑营等人过来,苦笑:“只怕这次大战与我无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只麾下亲信兵马仍需人照看指挥,“大兄,郑营等部我欲托你照看。”“这……”姜钦侧头看郑营等部将,郑营等人也是看见姜铄与姜钦的亲厚的,见状冲姜钦拱了拱手。姜铄确实没法子上阵了,既如此,姜钦便道:“那我就替你暂掌一段时日罢。”此事说定,他叮嘱姜铄好好养伤,“这次战事多久谁也说不好,你仔细养,说不得伤愈正好建功。”又说了两句,见姜铄面露疲态,姜钦就给他掖了掖被角,再嘱咐军医一番,而后出了营帐让他好好休息。已入了夜,姜钦回帐,后头跟了郑营等将,接下来的战事安排仍需商议。姜钦将中帐之令说罢,又详细安排了各部任务,而后道:“诸位将军怕也乏了,且快快回去歇息下。”郑营等人对姜钦观感很不错,应是后,也道:“姜将军也是。”寒暄几句,才告退了。姜钦让冯平送诸人。冯平折返,面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喜色。主从二人对视一眼,非常顺利。姜钦站起卸甲,说了一句,“很好。”确实很好。他眯了眯眼,他谋的事已成了过半,接下来,再设法让郑营等人“战死沙场”即可。姜铄麾下这几万兵马,其实是娄兴亲信军,郑营等人当然也是娄兴心腹。然姜钦要钻这个空子却不是不行的。娄兴当年是带着兵马来投姜琨的,从上到下他的控如指掌,可眨眼十几年过去了,里头的军士是换了一茬又一茬。所以,如今在这些普通兵卒乃至低阶士官,只知自己是青州军。只要把郑营等将除去,再有姜琨支持,他接掌这些兵马后,就真的掌了。至于,他那位叔父会否支持?会的。姜琨自从对娄兴生了猜忌后,就想削弱其掌控的亲信军了,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虽姜琨未必乐意姜钦掌这么多兵马,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权衡过后,他会愿意暂时将兵马留在这个听话服帖的侄儿手里的。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得看情况,反正姜钦是不会让它短的。姜钦挑了挑唇,卸下铁甲,吩咐冯平:“多多关照二公子起居饮食,每日都使人过去,不可懈怠。”“主子放心。”……河间大营如何暗流汹涌且不提,再说卫桓这边,张岱退军没多久,他就得报,姜铄负伤,且伤势不轻。他大步回了内帐,姜萱已在了,她迎上前,绞了巾子给他擦擦脸上尘土血迹。姜萱问:“听闻那姜铄负伤了?”卫桓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点头:“伤势不轻,卧榻不起。”“是徐晏几人伤的,一剑刺中左腹,马蹄践踏还中他的左腿,应折了腿。”他淡淡道:“便宜他了,暂留一条小命。”确实,姜萱冷哼一声,又忙问:“是徐晏吗?他可有伤着了。”恨归恨,只她清楚这庶弟习武天分上佳,旧年很得姜琨夸赞,成年后武力应极不错的,亲卫又多,她怕徐晏吃亏。卫桓说:“应无大事,你别急,阿钰已过去了。”得迅那会,见姜钰面露急色,他索性就把人打发过去了,估计这回早到了。……确实是这样没错。姜钰已赶到医营,此时正和徐晏几人在说话。“可恨!那贼子居然被抢回去了!不然,阿望那一刀就结果了他!”徐晏手臂受了点轻伤,不过无大碍,略略包扎就赶紧把位置腾给其他人。几个少年边走边说,一阵咬牙扼腕。姜钰反安慰他们:“说不得,是上苍要留着给我亲自手刃,这般岂不正好。”兄弟们恨他所恨,他心里也甚是激动,一时掩盖过了那些因仇恨带的不畅快。说着,又对李望常平二人拱了拱手:“谢了兄弟们。”李望常平就是那两个黑甲小将,姜钰这还是头回认识二人,一时也有些好奇,他们怎么就把姜铄认出来了。“那贼子轮廓……”和姜钰有几分影子,只要留心一看,就认出来了。姜铄之前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见姜钰不止一次了,这会也激动:“我们认识你阿姐的,也知道你。”原来是这样,“不管如何,谢兄弟们记挂!”“即是兄弟,何必致谢?”徐晏笑道:“就是!”姜钰也笑了。不经事不相识,少年袍泽,情谊一下子出来了,“下回,咱们一定要将这贼子擒杀了!”姜钰和他们互相拍肩:“对!”☆、第91章接下来的战事,一直不分高下。河间军经过数次试探,放弃了扶阳山,直接转战冶平和定陵渡口。卫桓率主力大军返。定陵渡口水流湍急地势险要,刘振率五万军士守着稳稳的,甚至还小胜一场。张岱梁尚索性也放弃,将大军主力尽数压上冶平,建营垒寨,与并州军近距离相对,欲以兵力优势强硬克敌。构筑高楼,发强箭俯射并州营寨。卫桓命就地取材制作一种厚厚的芦席悬撑,将强箭悉数挡住兼且收为军备。张岱大怒,又尝试掘地道进攻,卫桓则命在寨内挖长沟相抵抗,成功御敌。如此这般,林林总总,卫桓深知己方兵力处于劣势,他始终冷静,从来不曾正面交锋迎战张岱。张岱久攻不下,出了一个很恶心人的损招。……徐乾撩帘进了中帐,正听见“啪”一声重响,卫桓面色阴沉如雨,重重将手中讯报拍在案上。掌宽厚度的楠木大帅案都跳了跳,可想他力气之大,愤懑之极。那讯报正好打开着,徐乾垂眸一瞥,他忍不住怒骂一声:“他娘不干人事的狗杂碎!”张岱久攻不下,竟命人寻了北冀州有些名气的文士来,这群酸儒领了他的命,写出一张痛陈卫桓的告文来。“尝闻父慈子孝,人间大幸也;父为子纲,人地天道也。吾不幸哉,得一弑母杀兄逆父之孽障,……究其起因,全在母本,其生母卫氏娼妓贱籍之女,血统不明,卑贱之身所出孽障,难以教化,如粪蝇之子岂可化羽……”徐乾瞥一眼,便觉怒火盈沸,更甭提卫桓。“轰”一声重响,卫桓拔出腰间配刀,反手直接将那大张讯报连同紫檀木帅案重重砍成两截。眉目冰冷,眸底泛赤。徐乾也重重碾了一脚泄愤。只泄愤归泄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