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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比江山真实(二十七)

    “是,是臣僭越·····”周媛压抑内心的不甘,笑的很是僵硬的说道。

“的确是僭越,僭越是什么罪来着?朕还是老了,记得也不是很清····哪位爱卿给朕普及?”周敏顺势接话一副虚心求学的问道。

老?!开玩笑的吧,没记错的话,女皇今年九月才满二十三岁,正值芳华之际,这就是老?!

文武百官这时候还看不出周敏这是刻意想要惩治周媛的话,那她们就挂冠而去······

不过知道又如何,贤王和昏君,她们要怎么选?虽然今日的女皇让她们心惊讶异,但毕竟女皇长年累月荒唐昏庸的形象实在根深蒂固,而贤王的能力和民间的声望太高······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百官静默,给周敏一种众人都在集体思考的模样,让她笑容艳丽却眼底冷寒一闪而过。

还是敲打不够!真以为声望高的贤王能有绝对的实力将她拉下马?谁给他们的错觉?委托者年少登基虽然荒唐十年不管事,这群老家伙们是不是都忘了,每一任由女皇手中控制,只听令军令符的十万‘隐军’?!

见众人都集体不作为,周敏转头看向燕绥,如无聊的找人聊天解闷,“阿绥,我曾读过一本杂记,里面有句话一直困扰在我心中,让我不是很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怎么说的来着······”

周敏佯装回忆思考,满脸纠结的模样,“哦~想起来了·····!”

周敏一惊一乍的声音在在场每一个人里似乎都装了一个鼓,心跳如雷,虽然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周敏,强装镇定,可她们的心跳却骗不了自己。

她们被曾经看不起的女皇,牵引着情绪。

燕绥看着这样双眼带着狡黠的周敏,不由得想要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所以也变了变坐姿,面对她,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是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周敏没想到燕绥这么配合自己,她以为自己要说单口相声,没想到还能来场二人转!

“喔·····”燕绥眼中闪现精光,随后半垂眼睑,笑容淡淡,“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周敏笑了,视线扫过下面一直装聋作哑的大臣们,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阿绥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脑子,当真是愚钝的厉害·····也难怪市井流传,说朕,不堪大用,昏庸无能啊·······”

周敏俨然跟燕绥闲聊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朝堂上格外清晰,也让众人心中一惊,本低下的头瞬间不可置信的抬了起来。

“陛下切不可妄自菲薄,在臣眼中,陛下才是天·····”燕绥看着周敏,眼睑半垂,嘴角微勾,整个人人畜无害般的温润如玉,更是一副随声是非,毫无主见,对女皇更是言听计从的逆来顺受模样。

周敏看着燕绥毕恭毕敬,以妻为天盲从敬仰的态度时,眼角微微抽搐。

不由想要感叹,是自己因为接受了委托者那一世的记忆对燕绥太过了解呢·····还是了解啊······

老兄,你眼底的深邃幽寒已经出卖了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深情’凝视我······

我害怕啊!!!

周敏内心咆哮,更是生出一丝胆寒。

对于周敏内心的变化,神情的‘扭曲’,文武百官都没有注意·····而原本还想继续观望的沈瑾柔在此时也不敢在继续静默,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僭越乃不敬之罪,按罪当株。但贤王乃是陛下之妹,根据刑法条例可以以官赎罪,贤王之品,官当(四声)之后,可免死罪,但要施于刖(yue)刑,以儆效尤。”沈瑾柔站在中间,如实说道。

“不敬?!刖邢?!斩断双脚吗?是不是太严重了······”周敏本被燕绥那鬼附身模样吓着而惊悚的神情因为沈瑾柔的话解救。

有些慌乱的转过头,神情立马变成了一副因为沈瑾柔的话而受到惊吓的佯装不忍模样让朝堂之上的人只觉得哪里怪怪。

周敏移开视线的那一刻,燕绥便抬起了眼睑,正好看见周敏神情的尴尬和惊悚一晃而过后又如变脸一般对待沈瑾柔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收放自如。

有趣······

燕绥暗中观察着周敏的一举一动,长袖下右手拇指不断的研磨着食指指侧,神情平静,眼神越发深不可测。

朝堂上所有人都被周敏今日的怪异牵动视线,以至于燕绥的存在反倒成了陪衬,连周媛都在这一刻诧异的看向沈瑾柔以及龙位上的周敏。

看着周敏,周媛满脑子被一句话占据。

鳄鱼的眼泪——假慈悲吗?什么时候,周敏的脑子和心思变的如此难以预料?

“皇·····”周媛本想唤周敏皇姐,却在周敏随意看过来的眼神中那句皇姐硬生生变成了,“陛下····!”

“皇妹这是有话要说?”周敏看着周媛,让周媛觉得那就是一副猫哭耗子的虚伪,可她又却无法阻止周敏的虚情假意还要感恩戴德的接受,就像明知是屎,却不得不高兴吃下去的恶心。

周媛暗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神情恳切,情意深沉的对着周敏,最终还是跪了下来,俯身说道,“臣虽贵为皇女,而以身被人挤践如泥,惟陛下少不嫌其寒下,文薄,与臣亲,学,及长。更以亲之心包不谙事之臣少。陛下之至性,使臣任满,忘其体,更失之分寸。是臣之过,臣请诛,只求陛下,切不可以顽之余,气坏己身。臣涕零感恩······”周媛的一番言辞恳切的请罪之语让周敏不得不对周媛刷一波666!

这话翻译过来,可就有意思了,生生将不敬之罪,变为了自己年少不懂事的顽劣,更不忘趁机在女皇面前再刷一波姐妹情深。

“宿主,周媛说的什么啊?”484听着周媛一番文绉绉的话顿时黑人问号脸,尬屏。

“统子,主系统有开补习班的话?你去报个名吧·····”周敏嫌弃,却也不忘跟484解释。

“周媛的确很聪明,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叹她年少凄苦虽是皇女却受尽白眼和不公的待遇,只有委托者不嫌弃她的出身和文采浅薄,反而给了她温暖,让她有机会可以和委托者一起学习,长大。更因为委托者给了她家人般的温暖和包容,让她开始任性膨胀。更是委托者的至情至性,让她长大后忘记了龙位上的人不只是jiejie更是女皇!从而失了臣子的体统和分寸。所以,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后,正在自请死罪无需官当免其死。但却希望委托者不要因为她的顽劣和过错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很感激感恩。”

周敏内心嘲讽的和484交流着,但表面上神情更加不忍,眼神柔和的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有抬头,微微啜泣的周媛。

“宿主,她这是将锅不着痕迹的甩给了你啊!”484惊叹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女主,一脸窝草。

“你都听出来了,我会没听出来·····但她这话没毛病,毕竟,她的恣意的确是委托者的放任,而且,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在此刻弄死她,不过是恶心恶心她!我还要借由她来给燕绥开路。”周敏笑着继续和周媛演戏。

不就是演姐妹情深谁更老道嘛·····她懂!

不过在此之前,周敏环伺朝堂一圈后,看向一直闭眼装睡的大司马·····

“朕心之忧,宛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周媛一脸心疼周媛不忍苛责她,又因为沈瑾柔所说之刑法而不知如何是好!

周敏一副,情法难两全的烦恼态度,神情恳切的看着宛琪!

一边是依法治国,皇子犯法当然不能轻易罔顾,但另一面,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又极为‘信任’的皇妹,不忍加罪于她的两难。

宛琪被周敏点到后只是睁开双眼,或许是常年在血海尸骸中不断洗礼的大将之才,所以,她的眼神之中多的是戾气,虽然已经有所收敛,如躺卧的雄狮,虽以老迈,但也暗藏锐利。

宛琪走至殿中,对周敏微微躬身后,淡淡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君要臣死,臣岂有不死之理····任何理由在君王权威面前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贤王虽为王,但更是臣!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百姓是陛下的百姓,我们皆是陛下的臣子,为臣者,为君忧,更要为君死,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事情。放还是不放,杀或是不杀,只看陛下之意。我等臣子,只有规劝之责,没有干涉之权!生杀大权,皆是陛下一句话的事,臣等皆为陛下手中之剑,是自断还是出剑,皆为陛下掌控。”

“宿主,我感觉这个大司马的话有点奇怪!哪有忠臣会这么说,简直就是鼓励你在昏君暴君的道路上放飞自我啊·······”

“统子,没瞧见那老太婆眼神中隐藏的深究吗?她可比这群人都精着呢!”

“宿主,我发现这个世界里的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

“说人话!”周敏嫌弃的说道。

“我不是人。”484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周敏被怼道无语。

“哦~照宛卿的意思,朕杀人,是已经不需要正当理由了吗?”周敏不想理会484,转而看着下面神情严肃,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的宛琪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宛琪直直的看着周敏,似乎不觉得这话有多大逆不道。

“那岂不是昏君?!”周敏言笑淡淡。

众人听着女皇和大司马的一来一往,纷纷有种寒风呼啸,可这帝王之威怎会出现在他们以为的昏君身上,难不成真是他们看走了眼?!

而且,宛琪的话,实在不要太刻意的讥讽,但是她的确有这个实力敢跟女皇互呛而不怕女皇惩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从女皇登基后,大司马上朝从不见她说什么,总是一副昏昏欲睡,不理事的模样和女皇的态度有一拼,但众人对女皇和大司马的态度就南辕北辙,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因为大司马手中的军权以及她本身就是个杀伐果断,牛脾气的硬茬!最重要的还有武圣女皇,也就是周敏过世母皇钦赐的免死金牌。

双重保障,谁又敢轻易得罪大司马宛琪。

“那要看陛下如何理解昏君的定义了。”鹤发童颜,满脸褶子却红光满面的宛琪笑的慈祥而深意的看着位置上的周敏。

“如果,朕就是要无理取闹的杀人呢?”周敏看着宛琪深意的笑容,俨然一副任意妄为,不管后果,在大人面前无理取闹就是要吃糖的孩子模样。

“臣说过了,臣等皆为陛下之臣,要臣等死,不过是陛下一句话。”

“那如果朕要你杀人呢?如果,朕要你成为朕手中的剑,指哪杀哪?爱卿也这般听话?”周敏随意的往后一靠,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放在腿上,指尖一下一下的有节奏般在大腿之上点着。

整个人偎慵堕懒般的看向宛琪,慵懒娇柔的气质没有一丝女人该有的霸气和勇猛,像个男人一样,矫揉造作的厉害。

整个朝堂在这一刻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感觉这话题是不是跑偏的没影······

不过,她们的视线都暗暗的放在了宛琪的身上,连心跳都在这一刻停止一般,极为在乎宛琪会怎么回答。

宛琪也很诧异周敏突然会这么问,也不了解她问这话的意图。

垂下的眼睑再次睁开,直直的望向龙位上的女人。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随意坐着的姿势,看着她含笑淡淡的双眼,这一刻,那双眼睛中的流光溢彩让宛琪看着周敏‘普通’不及周媛那受世人公认为第一美女的容颜都失了神。

那一瞬间,宛琪觉得,这位高坐庙堂,手握生杀大权的女人其实也很美,只是周敏的美带着一种她们无法理解和世人欣赏的美。

周敏太像开在春风之中的花,随风摇曳,无根而娇弱,经不起丝毫风雨飘摇的打击,而周媛就像天空自由的雄鹰,展翅飞舞,肆意潇洒,就算风雨狂浪之际依旧可以直面风雨而无惧。

沧澜国的人,不管是强大的女人还是清傲娇柔的男人都不喜欢随风摇曳无根无力的鲜花,独爱展翅高飞,勇猛自信的雄鹰。

鲜花意折而雄鹰难驯。

可是,在这一刻,藏在宛琪记忆中尘封已久,久到她自己都觉得快要忘记的记忆在周敏此时看着她的双眼中,渐渐浮现。

武圣女皇,那位比起雄鹰,她更爱花,或者说,她只爱那一朵独特的花!那花,花姿妖艳清傲,可诡异的是,她居然在周敏的身上也看见了妖艳。

心,咯噔一下。

五十年了,那时的她正值风华正茂,那时的女皇雄姿英发,那时的她们,壮志酬筹为沧澜国一起开疆扩土。

那是自己离女皇最近的时光,她们亲密无间更无话不说,记得第一次看见武圣女皇露出痴迷神情的时候,就是大破敌军埋伏后,在尸山血海旁,偶然寻到了古书记载里那红的凄厉妖艳而又高傲的荼蘼。

记得那时候,武圣女皇剑指红花对她笑的犹如一个找到梦寐以求宝物的孩子,她说,‘世人甚爱雄鹰。予独爱此花出战乱而自傲,濯末路而盛放,张扬妖艳,独树一帜,暗香益清,亭亭如盖,瑟瑟顶风,古有书,谓此花殆中之望,穷末之曙。荼蘼——韶华胜极,尘世事,通清耀。’

殆中之望,穷末之曙——绝望中的希望,穷途末路人的曙光!

宛琪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然后看向周敏。

世人都传,沧澜国的女皇无颜无德却不自省己身,反而穷奢极侈,昏庸无道整天醉生梦死,如果不是出生好,向她这般‘丑陋’又孱弱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下嫁,而她,也曾经觉得,就算无颜‘男’气,可是只要有才华,一切外貌的不足,都能弥补。

可是此时,宛琪迷茫了。

真是无颜又无德吗?宛琪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周敏刻意拂过腰间的动作,看见那明黄龙袍中露出的那一莹白透红之物,瞳孔一缩,再看向周敏指尖敲击的节奏时,心砰砰直跳!

那是暗语!

宛琪久违的心跳加速在周敏的举动中,浑身轻颤,犹如封存已久的宝剑,等到了久违主人的召唤,在隐隐激动,准备呼啸而出。

“臣,为陛下手中剑!”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可却让在场的人犹如过了一生一般的紧张,可还是因为宛琪斩钉截铁的七个字,吓得朝堂上所有人集体冷汗,背脊一凉。

大司马手中兵权是他们一直拉拢的对象,他们之所以靠近贤王,不将女皇真正看在眼中,不过是因为贤王虽然出身差点,但是这十年,在民间却有了很高的声望,可最主要的一点是,不爱拉帮结派特立独行的大司马,这两年突然对贤王青睐有加。

之前周敏和宛琪的对话,宛琪虽然看似在维护周敏的皇权,但话语中不难听出嘲讽和波涛暗涌,冷意十足,可是最后一句话,却又让他们大跌眼镜!顿时摸不清宛琪的立场。

什么叫,‘臣,为陛下手中剑?!’

什么又叫,‘不问缘由?!’

这个大司马到底是哪一派的?!是在和周敏虚以为蛇还是·······

不敢往另一个方面去想,所有人此时内心都有些忐忑,连同周媛。

周媛也因为宛琪最后一句话,心咯噔一下,隐隐不安。

一直以为,十年中,她做给这个大司马看的已经足够表现诚意,而最近两年,宛琪对她的态度,她以为,宛琪是在暗中向她表示她的态度,而且之前宛琪和周敏的对话,她也觉得,宛琪的立场已经在向她靠拢。可是,宛琪这个老太婆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绥也有些诧异宛琪前后的态度,看了看周敏笑的越发灿烂的笑容,突然对于周敏,有种掌握不住或者说看不清的感觉。

太给力了,我的大司马!

周敏为大司马宛琪最后一句犹如霸道总栽附身的话疯狂打call!

“统子,看见了吗?这就是王八之气!我要做昏君,一个握有实权的昏君,看谁不顺眼,我弄死谁·····”

这个大司马还真如委托者记忆中的一样,愚忠而只听命与军符令!军符令加上特定的暗语的确是激活宛琪这颗只听令于女皇的棋子。

宛琪,与其说是大司马,不如说是武圣女皇在生前耗尽一切培养的犹如死侍一般的军队,大隐藏于士,十万‘隐军’散落在百万军队以及民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