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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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他的眼神很平静,说完了,就这么看着她。 没下来时,阮月安是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给他打电话,约他晚上见面的。她觉得自己跟蒋绎会没什么话说,会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可现在她站在他面前,并没有发生她担心中的一切尴尬。仿佛她跟蒋绎之间什么都没有变、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对她来说过于短暂的高中生活放学时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他有时就是这么看着她,回答她问的事情。 阮月安抬头看他,笑了一下,你不是没空吗?忙完了? 蒋绎看着她的笑脸,摇摇头,推了。 推了? 他点点头,嗯。 阮月安不说话了,她看着蒋绎,似笑非笑,好半天才张口问他,为了我吗? 她双手交握,抱着外套立在他身前,一张脸迎着昏黄的路灯看着他。眉眼上挑,脸上是她一贯的高傲神色。 蒋绎看着她,低下头,笑了一声,别自作多情了。 他看着手中的烟盒,轻轻捏了捏,抬起手,让到她面前,问她,抽吗? 阮月安把包搁在车前盖上,外套搭在上面,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烟,同他一起背靠着车。 两人都没说话。 蒋绎捏着烟嘴递到嘴边,张口咬着,垂下眼拨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转动齿轮,火苗颤巍巍立起来,贪婪地包裹住烟草。他眯起眼,就着火苗吸了一口。 烟尾燃出猩红色,阮月安捏着手中的香烟,伸了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等着他用完打火机。 蒋绎扫了一眼她的掌心,没松手。咬着烟嘴,一手按着打火机,一手护着火苗弯腰。 火苗照亮她的脸,阮月安抬眸看他。火苗也同样照亮了他的脸,镜片上倒映着不停摇晃的火苗。她垂下眼,夹着烟,低头凑近火苗点燃香烟。 烟草燃烧,发出轻轻的声响。 阮月安抬起头,对着天空吹出一道笔直的烟雾。 蒋绎收起打火机,把烟夹在指尖,同样抬起头,望向夜空。 夜空深邃,乌云遮住半边月,零碎的星星缀着。微风吹过,带着远处草坪中的虫鸣声,吹到他们身上。 阮月安望着天,有点想就这么后仰着躺下去算了。 她伸手摸了摸车前盖,还是微微发烫的。 没洗车。蒋绎忽然说。 阮月安扭头看他。 他仍抬头望着夜空,他的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扣子开了一颗,露出一截脖子。下巴与脖颈抬出一道弧线,喉结微微滚动。 你怎么知道我想躺下去?阮月安问他。 他始终没有看阮月安,却能知道她想干什么。 蒋绎察觉到她审视的视线,没有看她,仍是望着夜空,勾唇笑了一下。 猜的。他说。 阮月安哼了一声,抱着胳膊抬手吸了一口烟。 过了一会,蒋绎忽然开口问,裴邵说你想跟老羊的项目? 阮月安没看他,嗯了一声。 蒋绎低下头吸了一口烟,不说话了。 阮月安等了一会,扭头看他。 两人对视,蒋绎先张了口,我看了老羊给的文件,数据挺好,目前看是没有问题的。等今晚裴邵跟他谈完,你可以再问问裴邵怎么看。 阮月安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继续说道,老羊这个项目做了挺久,算是国内最早开始的。 他扭头看着阮月安,问她,怎么突然想投这个了? 阮月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掸掸烟灰,想挣钱呗。 这个东西牵扯的东西比较多,不稳定因素也很大。他斟酌说道,你没有经验,不应该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跟。 我没两眼一抹黑啊。阮月安看着他,我虽然不懂,但我又不是不认识懂的人。你跟裴邵不都在我前面么,有你们两个在,还算两眼一抹黑么? 再说我也没跟多少。她掸掸烟灰,看了一眼他的领带,万一真亏了,我那点钱可比不上你跟他的,说不定到时候你俩还要来找我蹭饭。 蒋绎听完她的话,笑了一声,微微摇头。 微风阵阵吹来,带来一阵淡淡的香。 蒋绎沉默着丢掉烟头,抬脚碾碎。鞋底摩擦地面,沙沙地响。过了一会,他忽然张口问道,你下午 想问我什么事? 阮月安吸完最后一口烟,丢掉烟头,抬起高跟鞋碾灭,回身从包里拿出口腔喷雾喷了两下。她扭头看向蒋绎,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阮月安,没说话。 真没什么事,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来的吧阮月安与他对视,半晌,递出手中的喷雾,要喷吗? 淡淡的柠檬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酸涩的甜。 阮月安拿回喷雾丢进包里,远处又开来一辆车,远光灯晃过来,晃得她眯起眼,拿起外套和包转身问蒋绎,走吗? 去哪? 阮月安看着他,问,你吃晚饭了吗? 没。 那就陪你去吃晚饭,你特意过来一趟,我也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 她绕过车头,站在车门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冲他抬了抬下巴,走啊。 阮月安坐进车里,蒋绎车里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裴邵车里的味道还不太像。阮月安觉得这味道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皱着鼻子又闻了闻,你车里是喷了香水吗? 蒋绎系上安全带,扶着方向盘,扭头看了她一眼,单手拉开扶手箱拿出一瓶香水递给她看。 娇兰? 蒋绎点点头,发动车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握着香水瓶,打开盖子凑近闻了闻。 裴邵放这的。蒋绎说。 阮月安哦了一声。怪不得她觉得熟悉,裴邵就喜欢喷这种香调的香水,saosao的。蒋绎身上香味很淡,他很少喷香水,有时候阮月安会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冷松味。 你想吃什么?他说。 阮月安盖上盖子,给他放回扶手箱,你想吃什么?吃你想吃的吧。 她在楼上吃了点东西,不是很饿。 蒋绎嗯了一声,把车子开出停车位。 - 蒋绎带她去了他常去的一家淮扬菜馆,开了很多年。在他高中的时候搬过一次店,之后就在这里一直没动了,装修还是高中时的装修。 经理跟他很熟,阮月安他们来的时候还过来打了声招呼。 菜上得很快,阮月安看着桌子上清清淡淡的菜色,忽然间想起裴邵曾跟她说过,蒋绎的口味很淡。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 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口味重的他都不怎么动筷。 我口味没以前那么淡,是好久没过来,忽然想吃。蒋绎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阮月安是无辣不欢的。他舀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喝碗汤吧。 阮月安哦了一声,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汤,看着还行。 她低着头喝汤,喝了一会,搁在桌上的手机连着震动了好几下。她拿起手机,是小圆给她发的消息。 全是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直接刷屏了。 阮月安放下勺子,握着手机给她回消息。 小圆跟阮月安说她朋友给她介绍了个新酒吧,有不少新人,她看了照片,打算今晚跟另外两个朋友过去,问阮月安要不要去。 阮月安滑着照片想了一下,今晚也没什么事,就回复她,「去。」 「行,那等会店里见。」 她放下手机,扭头看蒋绎。 蒋绎垂着眼吃面,吃完一口,抬头看她,等着她说话。 我朋友叫我。她说。 蒋绎嗯了一声,没问她要去哪。他知道她要去哪,这个时间阮月安最喜欢去的地方不就是酒吧么。 我吃完送你过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 这么晚了,你朋友叫你还能去哪。蒋绎眼都不抬了,夹了一筷子青菜。 阮月安笑了一下,轻轻捏着碗里勺子,不用送了,等会你吃完,我打车过去。你明天不是还上班么。 蒋绎停下筷子,抬眼看她,眼里带着戏谑的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老板。 - 你回去吧,我晚上要么打车回家,要么就去小圆那住了。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迈下一条腿,回身接他递过来的包和外套。 蒋绎没吭声,等她拿走手里的东西后,拿起手机和钱包,也开门下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合上,阮月安回头看他,哎了一声,你干嘛? 看看你都在玩什么。 蒋绎平时不怎么来这地方玩,他对这地方没什么太大兴趣,偶尔有朋友招呼才会过去喝点酒。 阮月安看着他按着车钥匙锁上车,有点急了,快步走到他身边,我刚开玩笑的,你明天上班玩这么晚起得来吗? 刚才在车上,阮月安就在跟小圆她们在群里聊天。蒋绎随口问了一句,她们一般几点玩完回家。阮月安张口就是「后半夜吧。」。蒋绎点点头,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是吗。」,阮月安就从手机上抬起眼,半开玩笑地问他,「是啊,你知道我要去哪,那你知道我们一般玩什么吗?」 还真不知道。这么多次了,他都是从裴邵口里听说的,听说她在酒吧怎么玩,还真没亲眼见过。 又不是没这么晚睡过,有什么起不来的。蒋绎停下脚,身后有人聊着天过来,他让开路站在一边,低头看着阮月安,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刚才在开玩笑,但是我真挺好奇你们玩什么。走吧,让我见识见识。 他抬脚就走,阮月安跟了几步,在门口把他拉住,握着他的手腕,你别开玩笑了我朋友跟我都是一群女生,你进去干嘛? 长见识。他说。 阮月安给他噎了噎,却不肯松手,软着声音劝他,我们也没玩什么,就是在一起聊聊天喝点酒,玩一会就回家了。今天她们都没带人来,我也没跟她们打招呼,怎么带你进去啊? 她越着急,蒋绎越从容。她越不想让他进去,蒋绎就越要进去。 他看着阮月安,嗯了一声,点点头,不用你带,我自己开个台,不影响你们玩,行不行? 靠。 阮月安瞪着他,所以她最讨厌蒋绎。软硬都不吃,撒娇从来都没用。 行,我可以带你进去。她松开他的手,拿起手机跟小圆发了个消息,发完抬头看着他,但是我有条件。 蒋绎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说是什么条件。 阮月安冲他笑了一下,笑得不怀好意,第一 只能一个条件。蒋绎说。 行!你一会进去不许到处乱走,只能坐在我身边,只能跟我们聊天。不许对我们做出任何评价。她凑近蒋绎,看着他的眼睛,或者你也可以先走。 蒋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人,重新看回阮月安,为什么只能跟你们聊天? 阮月安后退一步,因为是我带你来的。 可以。 - 小圆来门口找他们,看到蒋绎,挑起眉毛笑了一下,拉着阮月安的手夸她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发型也好看。 阮月安给他们互相介绍了对方之后,跟她边聊边走,余光跟着蒋绎,看着他跟在她身边。 蒋绎一进酒吧就觉得不太对劲,开始时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跟着阮月安在卡座坐下,渐渐开始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酒吧里的女生与他平时去过的相比有点过于多了。 怎么样?跟你们在英国看过的魔力麦克秀差的多吗? 差的多了。小圆端起酒杯跟阮月碰了一下,没法比。 阮月安点点头,顶多算个热场吧。 她们聊的东西蒋绎听都没听过,音乐声渐渐大起来,她们就凑到一起讲话去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看着舞台上站着的男人们,心止如水。 阮月安跟她的小姐妹们开始还坐在沙发上看,后面就一起过去台前看了。蒋绎看着那一身蓝色在闪光灯中若隐若现,最后在台下,在一群半裸的男人面前站定,仰着脖子看他们跳舞。 他能理解裴邵为什么会生气了。 蒋绎抬起手扶额,分不清是音乐声太吵还是头疼自己刚才的坚持。 阮月安在前边蹦了一会就回来了,她穿的高跟鞋,累得很。在蒋绎身边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扭头看他,张口笑着说了句话。 周围音乐声太吵,蒋绎只看到她做口型,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他弯腰偏头凑过去,听她又说了一遍。 你坐这干嘛?不是要来见识吗?坐这么远能见识到什么?她笑得声音很大,语带挑衅,跟我去前面看看? 蒋绎没说话,他看着阮月安。 他早就说过,要是他在酒吧看到阮月安这么玩,他一定不会说什么,只是不要让他逮到机会。 他现在就迫切地需要逮住一个机会。 可惜没有。 走啊?跟我去见识见识? 阮月安的脸近在咫尺,蒋绎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能看清她眼皮上闪着亮光的眼影,还有眼尾画得极漂亮的眼线。甚至他能看清她一张一合仍在说着话、涂了红色口红的双唇上的细小纹路。 怕了? 蒋绎没说话,他看着阮月安。有点分不清自己的心跳这么快,是因为巨大的音乐轰鸣还是因为什么。 他看着她,在她挑衅的神色中,忽地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怀里。低下头,在她惊讶的神情中张口咬住这张似乎永远都在喋喋不休、永远都能轻易挑起他情绪的嘴。 他吻得凶狠,牙齿磕在她嘴唇上、眼镜也磕在她的鼻梁上,痛得阮月安立刻皱起眉。 蒋绎握住她抬起试图推他的手,张口缠着她,揽着她的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在巨大的、几乎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压着阮月安,用尽一切地缠住她,把她紧紧缠在怀里。 这有监控!阮月安用力推开他,大声吼道。 嘴上沾了她的口红,黏黏腻腻的,带着一丝淡淡的甜。 蒋绎抬起手,用掌心抹了一下。他垂下眼看了看掌心中红色的印记,又看她的双唇,附身在她耳边,蛊惑似的问她,你怕什么? 阮月安推开他,我怕你等会就把裤子脱了! 蒋绎拽住她要走的手,又把她拽进怀里。 阮月安跌坐在他怀里,推开他凑过来的下巴,你别乱发疯。 蒋绎把下巴搁在她颈窝,脸颊蹭着她的脖子,额头碰到她的耳环,凉凉的。 他嗯了一声,问她,你能跟我去一趟卫生间吗? 你说我只能在你身边。 - 阮月安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带着他找卫生间还绕了一会才找到。 这里的卫生间不分男女,洗手区出奇的大。 阮月安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照了照,看着嘴上已经花掉的口红,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蒋绎,转身就要走,我出去拿口红,等会过来找你。 蒋绎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进了一个隔间。 你是疯了吗蒋绎?她看着蒋绎关上门,抬腿踢了他一脚,你他妈吃错药了吗? 蒋绎贴近她,把她压在隔板上,贴着她的鼻尖,盯着她,又骂脏话。 阮月安伸手推他,被他紧紧握住手腕,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骂你还是我的错吗? 蒋绎看着她,没说话。 阮月安与他对视一会,缓下气,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松手,我没带套,我也不想在卫生间跟你做这个。 我没想在这里跟你zuoai。他说。 那你想干什么? 他沉默。 阮月安等了一会,皱着眉又动了两下手,说话。 他看着阮月安,看着她的双唇,没说话,低头吻了上去。 卫生间里很安静,外头巨大的音乐声传进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阮月安握住他试图拉开她裤子拉链的手,皱着眉偏头躲开他,我说了不想在这做。 蒋绎没说话,他盯着阮月安,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阮月安看着他,张了张口,没说出一句话。 他脱掉她的裤子,隔着内裤触碰她。 你为什么会喜欢来这里玩呢?阮月安。他抚摸着她,贴在她的大腿上轻吻。 阮月安咬着下唇,别开头。 还能为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玩?多看男人才能保持审美,不然以后你跟裴邵长胖长丑了,我对你们带着滤镜都看不出来。 蒋绎笑了一声,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这样才是阮月安。他张口咬住她大腿内侧的软rou,手指从内裤边缘钻了进去。 阮月安喘了一声,伸手推他的头,立刻改口,他们都没你好看,身材也没你好。 是么。 他脱掉她的内裤,抬头凑了上去,舌尖舔舐顶弄。灼热的喘息落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颤栗。 阮月安的手指穿在他的发间,皱着眉喘息。 他抬起手,钻入衣服下摆,向上抚摸她的腰身,推开她的内衣,握住她一边柔软rufang。指尖捏着挺立的乳尖,他张口包裹着她,听她难耐的喘息。 身下叫他弄得快感节节攀升,阮月安抓着他的头发,紧靠在隔板上,双腿弯了又弯。 我不行了她皱着眉,带着哭腔叫他,蒋绎 蒋绎嗯了一声,却不说话。推直她的双腿,含着她舔弄。 这么弄了一会,阮月安抓着他的头发忽地推他,啊 他仰着头,看着她高潮的脸。 阮月安的身体在微微发颤,被他按着的双腿尤其。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他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伸手入了两指进去。 水声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越发急促。 阮月安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哭泣似的喘息。她紧紧拽着他的领带,打着颤,叫他,蒋绎蒋绎 蒋绎偏头,脸颊贴着她的发顶,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回应她。 嗯。 内xue一阵收缩,紧紧绞住他的手指,绞得他绷着脸咬紧了牙。伴着她呜咽的喘息声一起,蒋绎缓了动作,磨蹭着她又入几下。 他感受着她的身体的发颤,听着她细小的呻吟声,喉结上下滚动。抽出手指,轻轻抚摸她。 喘息声渐渐平歇,他轻轻触碰她时,她的身体会微微发颤、会发出细小的哼声。 蒋绎意外的很享受她这样的反应,他揽着她的腰,抚摸她的一侧rufang。 看着我,阮月安。他说。 阮月安贴在他胸前,垂着头,既不抬头,也不说话。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发顶,轻声问她,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抬头。 回答我,阮月安,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摇了摇头,仍不说话。 蒋绎抬起手,抚摸她的脖子。他的声音很轻,陈述一般,刚才在沙发上你为什么只是说有监控,而不是拒绝我? 手掌贴着她的脖子,微微收拢,脉搏贴在掌心。 为什么不是拒绝我? 蒋绎握住她的下巴,试图抬起她的脸。 阮月安握住他的手,在他胸前摇了摇头,蒋绎你不能逼我。 沉默。 蒋绎看着她的发顶,外头的音乐声传进来,有种失真感。 在巨大的音乐声中,蒋绎轻声说。 如果我偏要呢? - 一直到重新坐回沙发,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小圆她们玩嗨了,叫了几个男模过来围着,哪个长得帅嘴甜会说话就发钱。 阮月安站在她们身边,笑着玩了一会,就说累了想回家了。小圆她们挽留了几句,见留不住就送她出去了。 蒋绎跟在她们身后,拎着她的包和外套。 一路无话。 车子在小区外的路灯前停下,一路都扭头对着窗外的阮月安没动。 蒋绎盯着前方看了一会,扭头看她。阮月安的双手搁在腿上交握,她的手很漂亮,细白柔嫩,握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她一直没动,像是睡着了。 蒋绎看不到她的脸,他转头看向车外。 这个时间外头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街边的商铺亮着永不熄灭的霓虹招牌,远处第六个路灯坏了似的一闪一闪的,道旁的绿树树冠在黑暗中轻轻摇晃,像是起风了。 车里却听不到一点风声。 蒋绎垂下眼,看着方向盘下的手,微微握拳的手张开,掌心中还残留着些许淡淡的红痕。 他慢慢合起掌心,张口叫她,阮月安,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