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其他小说 - 陇西来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安排倒是不错,那为什么又要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呢。”

阿棠收回拳头,走得大步流星:“两人一起吃苦,如此建立的情谊非比寻常,要上进也会一同上进!两人连坐,互相监督,不想上进也得上进!”

阿棠心中不快,少了一开始得到好待遇的兴奋快活。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如表面的美丽,或许是王震那日的敲打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她对于誉王来讲是一个好用的人,但或许——不是那个品行值得信任的人。

商人在世人眼底,不,在权贵眼中,到底仍旧是粗鄙下流之末。

誉王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到底是“忠心”,还是“衷心“呢。

无论她怎么想,干做的事还得做,王震似是而非的玩笑话也是过眼云烟,西林镇上的事务在进入正轨时,天上已经下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眨眼已然是深冬。逸隐园中短暂地忙碌过一阵子,几辆马车在清晨悄悄地驶离了此处。

阿棠裹着厚厚的灰鼠毛领的披风,怀里抱着铜制的暖手小炉,白净的脸蛋几乎要埋进银灰色的短毛中。她撩开厚重的隔风帘,一股冰凉的朔风直扑进来,短短一眼便丢下了帘幕。

外面寒风朔雪,天地银白,路上渺无人烟。

地上壁面上贴着厚实的毯子,阿棠还是觉着冷。赵佑朝马车桌案上的炉里丢进两块乌丝银碳,又卷了袖子从炉上的铜壶里倒出热糖茶来。

阿棠缩瑟着接了,嘘嘘两口,小口小口地抿热水。

誉王要陕西大同府,带着她干什么?

赵佑看出她的疑虑,道:“李府不是在大同那边有些皮毛山参的铺子么,王爷正好借着给徐翰林治病用药,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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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两更,就几个评论,大家良心痛不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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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冻死骨<陇西来客(艾玛)|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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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冻死骨

大同府在陇西东北方位,较之西林更冷。路经的河流早已冻成冰块,誉王便让人驾驶马车从这些冰面上溜过去,也算是抄近路减少行程。这一路上风雪极大,有一次差点迷路,大胖子震浩拿出眼观天文地理,掐指一算的功夫,好歹走回正道上。

他们不能走得太快,磨磨蹭蹭地走一段歇一段,终于在半个月后遥望见大同府云冈县的高大灰白城墙。

城墙也是模糊不清,几乎被大雪给抹平了,隐约的朱红大门前堆着高高的雪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看天色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前头的马车停下来,很快调转方向,朝南边的方向驶去。

不知是哪片乡间,远远传来狗吠声,阿棠只觉身下大幅度地咯噔一下,然后又是一下,车身晃了几下停下来。

赵佑驱马过来查探,头上戴着灰色的兜帽,他从马上跳下来,左右踢开高隆的雪堆。

整个车队停在道路边上,阿棠也跟着撩开帘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马夫面露惨相,阿棠朝歪着的车骨轴下看过去——两个冻成冰棍的私人紧抱在一起。赵佑蹲着身子,抚开上面的残雪,准确来说,那是一大一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爷子和他家男孩子。

赵佑查探一番,誉王这时也过来了,赵佑便道:“是冻死的,也可能是饿死的。”

容琨叫人把这一片凹地不平的地面清理清理,大半个时辰后,他们沿着通往大同府的道路,扫出上百具尸体。

及至天黑,两个侍从举着火把,其他人负责把沉重的尸体搬离大路,就堆在一块巨石下面,最后插上一块木牌。

他们在大同府外三十里路的地方落脚,这里有些人家,零星的火光在黑夜中闪烁着。

阿棠借住进一幢民居中,院子虽然简陋,好歹有几间房屋。

一位穿着红色棉衣棉裤的女娃正把院内的鸡笼往厨房里转移。她娘叫她动作快点:“外头冷得很,去弄盆炭火到屋里来给客人们暖暖身子。”

这家的小男孩,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伶伶俐俐地领着男人们进右面的大房间,那里有一张大炕。

曹正一口气不歇地忙着给主子铺床,赵佑则在院外安置马车和剩余的仆从,于是屋大堂内只有显得比较闲的阿棠,以及誉王和两位胖瘦先生。几个个人围在铁盆边,全都对着炭火拼命搓手。

容琨取下鹿皮手套,露出那双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他的形象保持得最好,只是眉宇沉凝,似乎在沉思什么。

妇人提着一只似桶似锅的铁皮子进来,里头晃着热汤,她一面把这东西架在炭火上,一面热情道:“煮点姜汤,大人们都喝一口,可以防寒呢。”

热汤很快就好,妇人的女孩儿抱着缺口的陶碗进来,帮她娘分汤水。

阿棠急赖赖地去接姜汤,虽然在北边生活了很多年,可她最怕的就是冬天。但凡到了冬日,她便什么都不想管,绝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暖烘烘的屋内吃香的喝辣的,这不什么都舒服?偏偏这趟远门还要扯上她,真是....

忽然一道视线射了过来,阿棠警觉抬头,就见对面的誉王给了她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余光的反向正是屋主大娘。

阿棠的抱怨也没了,但脸上反倒轻快活泼:“大娘啊,你家的汉子呢,一个人忙前忙后地顾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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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毕竟王爷给了我好多钱,我要懂得看他眼色。

大同府—王爷的追求者<陇西来客(艾玛)|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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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府—王爷的追求者

大娘拿火钳拨了一下炭火,就蹲在一边:“嗐,我家汉子和村子里几个男人进山了,就想靠着大雪弄点野物回来。”

阿棠呷了一口guntang的热水,几句话把村里是个什么情况给打听清楚了,转而问道:“我们来时...在路上看到好些冻死的...”

大娘叹了一声,见怪不怪:“这几年都这样。都是远一些的乡里过来的,我们这边还有山,他们那边啥都没有,地都慌了,家里的壮丁早拉去当兵,去了基本就回不来。所以过来我们这边讨饭,他们进不了城,碰上坏天气,也就是这么个下场哩。”

这话一说,大家刚刚暖和的心口,便冷了下来。

阿棠喝完一小碗,一只冻成萝卜紫的小手伸过来接过她的碗,女娃腼腆地朝她露出笑来。

孩子小小声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