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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以后人生中的每一寸时光。什么旧同学,老学长,统统未见。就泡在片场看拍戏做美梦,紧赶慢赶同徐曼丽回港那天,她就如愿收到了那枚闪爆眼球的钻戒。靳政不说,辛宝珠都差点忘记,原来下周就是靳政像她求婚的日子。也是上辈子辛爱玲突然决定辞去一切在港的职务,赴瑞士疗养身体的时间。这日子倒是对得上,可受邀参加艺术品拍卖是什么东西?不正是上辈子辛爱玲淡出港城圈子之前从事的工作吗?头脑稍微转转,辛宝珠脸色就有些难看。上辈子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靳政从来没有过任何花边绯闻,甚至他都好严格要求自己,从来都会疏远身边有可能会被辛宝珠嫉妒误会连同不安的女性。他同她的对话,总是在围绕着她,只要她存在,他的一双眼眸总是望着她,所以给她一种他在全情投入的错觉,辛宝珠才会觉得他们的爱情难能可贵。更重要的,习惯了看到富家子弟之间,今天有明天无的三分钟爱情,被靳政这么优秀的成熟男人,专心专一的宠爱着,又多让辛宝珠觉得自己是多么特别。可是刚才靳政说的话一下打醒她。现在仔细想想:辛爱玲,辛巧思,辛宝珠,这三个辛家的女儿,如果真的被放在男人衡量的天平上,她辛宝珠果真是最好的联姻人选吗?说不酸是不可能的。同样是生活在港城,但在辛宝珠的记忆中,她和蔡珍珍基本从不会主动和大房母女三人碰面。即便她和两个jiejie都姓辛,说是姐妹,更像是生活在两个平行空间的熟人,他们各自存在于辛绍卿为他们划分好的地盘里。交不同的朋友,上不同的学校,甚至连住址都岛各一方。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但不可能不牵连无辜,争夺男人时,孩子也成了工具同炮弹。辛宝珠受母亲影响,对这两个jiejie并没有什么好感,更是厌恶郭文嘉不肯让贤。她们是名义上的家人,但实际她也很少主动去关心她们的近况。隐约两件事,也是从蔡珍珍嘴里听到的,当然不是关心,而是当做把柄嘲笑了好几年。桩桩件件,非但证明郭文嘉御夫无能,这也是蔡珍珍认为对方教女无方的铁证。第一件就是二姐辛巧思,从小乖巧,可大学时突然弃天主转信佛教,一开始只是诵经念佛,再后来涉足颇深,每年都要花不少时间走往各地佛寺,去探寻五大支派的奥秘。发誓要做不婚主义。第二件就是原本辛家女儿中最拔尖儿的辛爱玲,本来在港做艺术顺风顺水,可在辛宝珠结婚那年,突然身体抱恙,再之后干脆直接躲到国外疗养身体。嫁人产子后整整三年都没有返港。所以,二姐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大姐又远远离开他们视线,那三年也是辛家二房被强压这么多年,在港城最得意风光的三年。可如今将仍然健康的辛爱玲和靳政联系在一起,辛宝珠心口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凉意。她又不傻,辛绍卿既然会邀请靳政去和辛爱玲见面,那一定是越过了自己优先考虑到了大姐。难道靳政这狗东西上辈子其实是在广撒网,做真海王。同她恋爱的时候其实也一直在和辛爱玲示好,甚至把她撵到英国时,自己其实也追到了伦敦,为了去给辛爱玲捧臭脚?辛宝珠习惯在思考是微微抿唇,樱色的唇珠此刻绷得很紧。对面靳政已经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读心术,竟然直截了当地告诉她:“邀请我去竞拍是假,大概是想撮合我和辛爱玲。”“受邀者中还不乏新马泰几位老牌富豪的嫡子,司马昭之心。”辛宝珠撇了撇嘴,说不酸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也是她的父亲,但显然,父爱的重量也是有配比的,对于她这种野花野草,辛绍卿向来都是选择放养。更别说主动给他介绍几个靠谱的丈夫人选了,只知道拿些闲钱糊弄她,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未来。脑子里顺便有将辛爱玲和靳政的模样摆在一起,辛宝珠不得不承认,辛爱玲是真的大家闺秀,豪门贵女,她如果和靳政在一起,那感觉只会比自己更恰当。可下一秒,她酸溜溜的心情被震惊瓦解了,因为靳政赶她出门继续工作前,话锋一转,说了一件她两辈子都闻所未闻的奇事。他说:可惜辛绍卿的招亲大会注定不会圆满,因为辛爱玲早就有了秘密交往的男友。傍晚,夕阳渐渐褪去颜色,云从海面迅速涌起,好似携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前几日的台风拐个弯在港城悄然退场。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意味。周五傍晚的深水湾别墅,辛绍卿早就结束了这几日接连留宿二房的行程,不到中午已经驱车离开,赶往正宅同妻女一起动身前往伦敦。半下午时,蔡珍珍也碰巧接到小姐妹打牌的邀约电话,拎着才从辛绍卿那里收到的稀有皮铂金包,让司机送自己出门一趟,六点半整,靳政同人谈事未归,辛宝珠好不容易结束一天辛劳,将这一周跟进的几桩报价交给经理,便给靳政去个讯息,告诉他自己要回家去取行李。司机不在家,蔡珍珍牌瘾上了也不肯接电话,包机八点整,时间紧迫,劳苦的实习生只好亲自跑一趟。刚从大厦一楼钻出来,辛宝珠还在扬手等待的士,靳政那辆黑色的奔驰已经稳稳地停靠在路边。她弯腰,副驾驶的车窗被拉下,左看右看,没看到年长司机,原来今天是靳政亲自开车。打个响指让辛宝珠上车,靳政这才拉上车窗,因她鼻尖有汗而给足冷气,这才重新平稳地调转方向。腕表逼近六点四十,开到她家大约需要一个钟,当然,这是不堵车的情况下。旁边辛宝珠看样子很期待这次的出差,街边逐渐亮起的霓虹将她的头发染成粉色,她不知道靳政余光一直在看她,还在频频看表问他:“赶不赶得及?都怪我,早知道把行李带去公司。”“司机不知道死去哪里,阿妈也不接我电话,打牌打牌一天就是打牌,我都说了让她找点自己兴趣,不要除了花钱就是要钱,有朝一日真的会惹人讨厌。”这边辛宝珠还在喋喋不休,靳政收回目光,手指在方向盘上握紧再放开,才没什么波澜安抚她道:“没事,还来得及。”天要亡我!如果不知情人有选择的话,会希望生活在童话故事里,还是被告知残忍真相?车子一路行进,靳政都在反复思量这件事情。可再远的路途,终究有个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