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糖

    

发糖



    我知道,妙言顺遂接话,他今晚还会来吗?来的话你帮我买个拿破仑蛋糕回来,我想吃。

    是。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还低上几度,天黑之后有零星雪花在空中飘荡,更是冷得厉害。晚上七点过,朴正昌驾车回来,他在院子里下了车,关上车门才想往屋里走,却一眼见到了妙言抱着胳膊在屋檐下踱步。

    怎么不进去,还穿那么少的衣服?他走过去问妙言。

    妙言摩挲两下胳膊,在等你。以为你会来早点的。

    什么?那也不能站在门口等。朴正昌揽过她的双肩,推她进门。

    屋里暖气充足,甫一走进来就像来到了春天一样,令人十分舒适。朴正昌把身上碍事的黑色大衣脱了,转身挂在衣架上。可就在他松手时,妙言眼疾手快,一把扯过那件大衣搭在了自己肩上。

    朴正昌看着她的古怪动作,问怎么了?妙言把他的大衣当斗篷,她把大衣披在肩上,晃了晃两个空袖子,而后坐下说:我冷。没有衣服穿。

    阿姨不是给你买衣服了么,不够穿叫她再买些。朴正昌坐下。

    妙言的神情倦倦的,直说:不好看,我不穿。你明天带我出去买吧。

    明天不能带你出去。

    那你给我钱吧,我自己买。

    不行。他一口拒绝。

    妙言对上他的双眼,忽然间她就委屈了。她背过身,似哭非哭地说:还以为是什么好日子,没有衣服穿,也没有钱,呆在这里什么也不是......

    朴正昌一时被她搞懵。

    听听,听听。这是他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女人,她住在他那么好的房子里,穿着他的衣服。但她却说没有衣服穿,没有钱用,她在可怜兮兮地说自己被虐待了。

    朴正昌的心肝被她扭得不像样,他赶忙伸手揽住她,好声解释:不是那样,现在等我把事情解决完,我再给你。好不好?钱都给你,你要的都给你。

    妙言不搭理他,越发把脖子扭偏。等他抱上来,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她轻轻哼一声。

    怎么会不给你呢?我就你一个女人,铁定对你好,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不算数?他贴在她耳廓边说了好一阵。可她还不应,他只好亲吻她的脖子,再不说话我亲你了,我抱你上床了......

    妙言战术性后仰,嗔怪着瞪他一眼,色狼!

    朴正昌低笑,贴在她耳边说:等一下就吃了你。

    妙言又再轻哼一声,她用指尖戳几下他的胸膛,有些高傲地回话:不给钱,休想。

    她麻利从沙发站起,披着他的大衣走去餐厅。朴正昌苦笑着跟上。

    朴正昌见餐桌上放着蛋糕,问道:怎么买了蛋糕,还有红酒?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他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也不是阿姨生日。

    妙言说:给你买的。你上次生日不是没吃到蛋糕吗?只是我陪你喝了海带汤而已,现在给你补回来。

    她说着仰起下颚,看他一眼,你不要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朴正昌忍不住伸手去挠了挠她的脖子,讪讪说:好。我吃,不然你不高兴了。

    妙言切了一块蛋糕递到他面前,又在两个高脚杯中添了红酒,而后问道:今天几号?

    12月29日。

    那么快,这一年就快过去了。妙言轻声感叹。

    朴正昌不理解她的用意,只淡淡地看着她。

    妙言继续说:我和金浩然是1月份结婚,算起来已经一年了。之前他生日的时候

    我没动他。朴正昌突然打断她的话。

    妙言脸上没什么神色,仿佛不介意被打断似的,她微垂头,接着说:我没想到,我现在会和你面对面坐在一起,这一切都快了。本来我跟你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才对

    朴正昌说: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如今我跟你在一起,可是,听说有很多人反对,我不确定这样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她的语气带着悲哀。

    两秒之内朴正昌没反应,她拿起一个酒杯,并看着那酒杯说:我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可是,除了你,我再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我比谁都渴望安稳的生活,我太孤独了......

    朴正昌立即绕过餐桌来到她跟前,他把她的侧脸按在自己腰上,胡说什么呢,你在我这里好好的,等过了这一阵,我带你出去旅行。至于现在的事,你不需要管,交给我。

    真的吗?妙言仰起水蒙蒙的眼睛看他。

    真的。朴正昌捏了捏她的下颚,你先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

    她把酒杯举起来,那你陪我喝酒。

    朴正昌把椅子拖过来坐在她旁边,我喝,你不喝,你喝了酒会不舒服。

    妙言点点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给了他,之后又陆陆续续拿起酒瓶给他续杯。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又或者是喝了冷酒,胃不适应的缘故,朴正昌今晚在喝了一支葡萄酒后有了醉意。离开餐桌时,他的眼神有点迷离,脸颊上浮起了淡淡的红色,妙言搭上他的手臂,说:你醉了,去睡觉吧。

    朴正昌乖乖跟她上楼。到了床上,他把妙言按倒,有点急切地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探索一番。他觉得她很香很暖很温柔,让他总想钻入她身体里。

    但是这一次,他却有点力不从心。被妙言推开后,他躺在床上,只觉自己头晕晕的,真的非常想睡觉。

    妙言一边解他的皮带,一边说:别闹了,先睡一觉,起来再洗澡。

    他含糊地应一声。

    她脱下他的长裤,又去解他上身的马甲。大抵是身上突然一凉,他又叫了一声,这回真正像个醉汉了,他半闭着眼睛,伸长手臂要抱妙言。妙言避开他,为他盖上被子,好了,你先睡好不好?我去洗衣服。

    别走,陪我......

    妙言用温暖的掌心细细抚摸他的侧脸、额头。他倒使坏,闭着眼睛抓住她一只手就往被窝里放。她摸中他那里鼓起的一团温热,手一缩,嗔怨着打他一下,又骂他色狼。

    他握着她的手笑了一阵,这才老实躺好,不动了。

    妙言,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朴正昌闭着双眼说。

    妙言无声。

    他接着说:我爱你。

    妙言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一手抬起他的下颚,她俯身,轻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