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
状元郎
辞别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来到林中,手中握剑,练习剑法,气势如虹,她风姿绰约,惊起周围一片呜呼风声。 剑柄脱手,直直插入树桩之中,絮絮落叶飘落一地。 公主殿下的剑法越发精炼了。站在安全地带不会被牵连的秀美姑娘不住夸赞道。 她刚刚到的,受公主邀约。 来。万俟宴颜平缓呼吸,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手指对她勾了勾。 万俟宴颜:比划比划。 秀美姑娘:殿下,还是不了。 这位是姜大将军的嫡女,颇受公主殿下眼缘的一位。 她记起上次,有她还有京都盛名少年将军的弟弟和公主一块比划练习,弟弟可是躺了几天,完完全全下不了床。虽然她没有弟弟那么惨,但也很恐怖好不好,而看公主,半点事都没。 姜家嫡女见公主殿下无趣地低眸拍了拍衣袍,然后朝着她走来。 插在树桩中的剑自会有侍从去处理,不必理会。 姜家嫡女努力找话题:殿下,今天好像是前三甲游街庆贺的时候,路过西街时,臣女见那盛景壮观极了,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殿下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热闹。 她面对公主殿下总会紧张,特别是公主眸色淡淡,不经意流转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殿下会朝着她笑盈盈,眉舒展,她心底总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 而弟弟,好像也一样 因为产生出相同的思绪,所以看得清楚,也就明白。 探花郎好不好看?万俟宴颜问。 也不怪公主这样问,一般而言,前三甲之中就属探花是长相最为俊逸的那一个。 姜家嫡女很羞愧:臣女没看清。 万俟宴颜:哦,这样啊。 公主殿下在思考自己的奏折多不多,唔,好像还行,赶赶就可以完成,那瞅一瞅也是有时间的。 孤换身衣服,你在这待着,我们等会出宫去看热闹。万俟宴颜饶有兴趣:看看郎君们是如何意气风发。 姜家嫡女应:是。 万俟宴颜换衣速度很快,还顺手拿了两把折扇,一把扔给姜家嫡女:走了。 公主殿下出宫,即使是微服私访,也不会没有侍卫跟随,所以后边明面上看着只有两位黑衣侍卫,其实暗地里有很多。 京都最大的酒楼,坐落的地势也很特殊,它夹在三条街之间,这也造成了客源众多、一间难求的原因。 万俟宴颜倚靠在视野开阔的窗口边,折扇合拢于掌,看下方人群逐渐变得拥挤,三位主人公还未游街到这,就已经有男男女女在此等候。 姜家嫡女一边在讲趣话给公主殿下听,一边倒了杯茶想要乘给公主喝。 万俟宴颜时不时回应,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扫向四周,远远地看见数只高大的马匹从这个方向驶来。 三位主人公到达,场面哄动起来。姑娘们清脆悦耳的声音,郎君们清冽舒耳的声音,还伴随着守护秩序的官员们斥责声音,皆冗杂一起,他们无章地聚拢。花绢,手帕,香囊一俱扔在了骑着高大马匹的前三甲身上。 他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来到酒楼下方。 万俟宴颜:嘘。 姜家嫡女立即噤声。 她看见公主目光专注地盯着下面,原本折扇在窗栏轻点的动作也停顿住,很认真的样子。 ?姜家嫡女心里疑惑,循着公主的目光望去,探花郎很好看?难道要比世子还好看吗? 万俟宴颜看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手握缰绳,衣玦飘起,状元服的酒红色衣袍衬得他白面如玉,眉如墨画,周围的人众不知不觉沦为背景,仅他一人如此出众夺目。 状元郎的眸光明亮清澈,面孔棱角分明到精致,莫名有一种干净利落的冷冽感。从头到尾,无不张扬着金榜题目、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眉眼却很像一个人,热烈而赤诚。 他明媚开朗,一如既往让人惊艳无比。 姜家嫡女也愣住,视线落在首位的状元身上,她感到几分熟悉。 世子柒?!姜家嫡女轻声喃喃,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的,特别是眉眼,尤其像那位在京都享有盛名的端凌候之子世子柒。 万俟宴颜回眸看她,眸光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万俟宴颜:再说一遍。 姜家嫡女:殿下不觉得状元郎很像世子吗? 公主殿下没应,她陷入沉思:啧。 你见过世子穿红袍吗?万俟宴颜意味不明说道。 姜家嫡女摇头。 世子平常时候都是穿青衣白衣为主,很是素净。 万俟宴颜决定了:以后让世子多穿穿鲜明提亮颜色的衣袍吧。 例如什么红色紫色黄色,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来个一遍。 万俟宴颜从旁边桌子上的花瓶中折过一枝开得正艳的花朵,两指捏着,运功发力。下一秒,娇艳花朵便从窗口飞向外面,目标方向对着快要走远的那群人。 花枝本孱弱,奈何飞来的花朵带着一股极速的声力,掀起状元郎额前的发缕,露出光洁饱满额头,有力,明确地插入他的鬓角之中。 花瓣掇在他鬓边,却不显状元郎丝毫受气,反而更加添了一份雌雄莫辨的绝艳美感。 不知是花称美人还是美人称花,这一幕,绝了。 万俟宴颜轻哼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人众发出起伏声,惊讶不已。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查找幕后黑手。 温澜握着绳僵的手顿住,马蹄嗒嗒,最后停留在原地不动。 他抬手把耳边的那一枝花瓣拿下来,抬头看向上边的酒楼窗台。 窗台很普通,有无数看众伸出老长老长的脑袋,为一睹三甲的风采。然,有一层,只有一间窗口被打开,露出一双手,搁在上面,手指修长如葱,白皙分明,指尖上还沾染上鲜艳的花汁,滴滴落在地上。 温澜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恶劣地将唇勾起,眼眸弯弯,却笑得纯良,倒像是做了一件令她感到好玩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四目相对,惊鸿都入了眼。 公主殿下张了张口,无声述说几个字。 状元郎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这一句话意思,手微蜷曲,然后忍不住地握紧成拳,花枝被他碾压。那张白皙漂亮的脸庞瞬间变的薄红,白玉染红霞,姝艳至极。 简,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温澜愤愤扔下手里的花,马蹄踏着零碎的花瓣,加快速度向前行驶。 唔,落荒而逃嘛?! 雅房里, 姜家嫡女像看不见似的低头倒茶。 万俟宴颜用折扇敲了敲桌面,提示:满了,都溢出来了。 姜家嫡女慌慌张张地弄干净。 公主笑出声:你怎么这么紧张? 没。姜家嫡女抬眸,很认真问:殿下可是喜欢状元郎,对其一见钟情,那,那世子怎么办? 万俟宴颜打断。 难道看不出是玩玩?万俟宴颜挑眉,反问。 姜家嫡女点头:看出来了。 她想起来了,殿下以前也会这个样子作弄世子的,眉眼弯弯宠溺非常,是一模一样的态度。 是啊,这位新鲜出炉的状元郎难道不是长得一副像世子的容颜,他和世子脸红的表情都差不多,可不让殿下越发想念世子。 状元郎,只不过是世子离开时候的替代品罢了。 所以,到头来,终究是世子不一样的。 万俟宴颜:世子可是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听闻语调有几分叹息。 姜家嫡女不敢言语。 万俟宴颜倒茶,轻抿细尝:味道不错。 听到赞赏语气,姜家嫡女重新又倒了一杯,再次品尝。 也许是之前没尝到味。她想。 万俟宴颜等姜家嫡女细细慢慢喝完杯中的茶。 公主殿下才将茶杯轻搁置桌面,瓷具之间相互碰撞发出脆响。 万俟宴颜:走了,回宫。 有了个好收获,倒不枉此行。 嗯,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