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Chapter 24
我真的错了。 张越垂头丧气。 黑发随着他的情绪恹恹贴在额上原本因为程栀喜爱他露额的样子,他总是梳上去的。 程栀到底生了恻隐,无声叹气。 她问:你不喜欢上课,那么,喝酒打球就会很开心吗? 张越听她语气观她表情,这句话是字面意思上的发问,不是挖了陷阱为了继续训斥他。 他沉默几秒,最后决定如实回答:喝酒也没有很开心,但喝了酒以后会很轻松。至于打球会很兴奋。 嗯。程栀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人体画册。 她想起自己当初背器官组织的痛苦。 张越不知道她应这一声什么意思,屏气凝神,悄悄碰她搭在桌上的手。她没甩开。 还不等张越高兴,又听见程栀说:读书是挺累的。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张越。 所以也没有阻止你不能有娱乐活动。只是,你的人生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玩下去吧?喝酒为了逃避烦心事,可是酒醒了该面对的现实一样逃不掉。运动是好事,但因为快乐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本职的任务,是不是本末倒置?程栀感受着握着自己手指的力道渐紧,继续说:你骗我说你请了假,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欺骗,这次过后,如果再有,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张越脸色一松,但程栀话还没完:可是翘课,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跟我道歉。我会因为你翘课去酒吧感到难以接受,但说到底,它是你自己的选择。该承担这些后果的,是未来的你,不是我。张越,你有没有想过,人生像不像你打的那些游戏?开局没有武器装备,你要一点一滴地靠自己的实力打过去。游戏失败了可以重开,但人生没有重来。你如果一点准备都没有,靠什么打那些大BOSS? 程栀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张越能听进去多少。但愿他能明白,虽然程栀心里清楚,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他亲身体会来得有效。 不管怎么样,要先拿到学历证书吧?你下学期的学分必须补上,不然你去不了澳大利亚,更毕不了业。 这一晚,程栀是背对着张越睡的。 张越比以往安静,直到她睡熟,才敢小心翼翼从后将她抱进怀里。 他睁眼看窗帘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线夜景。 程栀今晚告诉他,大三结束,她也会出国。去哪个国家还不知道,会去两年。两年之后回北京,临床实习博士毕业,之后就待在北京的研究所或医院。 她问张越,以后他想去哪做什么。 张越没有升学打算,至于去哪里,如果程栀留在北京,那他也过来。异地是绝不可以的。两人未来要面临的那三年异国都让他想到就郁闷。 哪怕是留在厦门也没有他想要做的事情。 那么来北京,能做什么呢? 他感到迷茫。 早上程栀醒来,腰被箍紧。她想掰开张越的手臂,睡梦中的人却像有意识似的,牢牢不放。 张越梦到程栀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在梦里急得心猝。 画面一转,程栀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医生。她穿着白大褂从实验室出来,依旧是清华的那栋实验楼外,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程栀往树下奔来。 张越高兴地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她,欣喜未散,却发现自己的视角变成了俯视。 程栀奔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男人西装革履,程栀笑得让张越心痛。 梦里程栀和别人结了婚,好像是大学教授。他们接受朋友们的祝福,婚后生活美满,一起下班、煮饭、聊学术 好像这就该是程栀的人生。 最适合程栀的人生。 他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的日常点滴,有一天,跟着他们进入医院,再出来时,程栀的肚子已经如球一般大。 他骇得大喊:栀栀 她却听不见。 程栀摸索到枕边的手机,六点零五分,北京天色霭霭。 本该是睡着的人,忽然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程栀回头,张越仍是闭着眼,眉头紧蹙。 口中念念:栀栀,栀栀不可以,栀栀 到最后竟然还听见了小声的呜咽。 程栀愣住,反应过来是不是昨晚的事情给他留下的影响。 她沉默片刻,轻拍他的后背,软声道:我在,怎么了? 把你肚子变回去,不要,我不要 程栀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抹去他眼角的一滴泪。 张越忽地惊醒。两人对视。 栀栀。张越呆呆地看着她,尚不清楚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 嗯,程栀应一声,做噩梦了? 张越眨眼,脸埋进她颈侧,勒得程栀快喘不过气。 确定了刚才都是梦,他的心才安定下来。 我做了一个梦。他心有余悸地讲。 程栀等着他把梦的内容说出来,但他没有说。 他开始亲程栀的脖子、锁骨。撩起她的衣服,亲遍她身体每一处。 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为了讨好程栀。 他知道程栀喜欢自己哪里,想哄她开心。 晨间的雾被阳光冲散,卧室里掠起海潮。 程栀被他弄湿、泉涌、进入。 进入的时刻,张越问她:你不生气了吧? 程栀抓着他肩膀肌rou,喘息。 嗯。 张越吮吸她的耳垂,声音灌入她耳朵:不要生气,不要吵架。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 昨晚的气氛让他想起幼年时父母的争吵,那些仍是他至今未愈的伤疤。多少夫妻情侣都是这样吵散的。 程栀说好。 * 新的一年,给老师翻译论文的工资到账,这次的数目比以往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是程栀熬了几个通宵换来的。 程栀存了一部分,剩下的去商场里买了几件衣服,是送给张越的新年礼物。他来北京总不爱带行李,这里的衣物都是她准备的。 程芸从香港飞来看女儿,隆冬季节,她穿得像在时尚晚宴,以皮草御寒。 商场的柜姐因着这一身对她们母女态度谦卑,见程栀挑了好几件男款卫衣,程芸问她:交男朋友了? 程栀没有犹豫地点头,嗯。 程芸抛出接连串的问题:叫什么?长什么样?多大?什么学历?家里做什么的? 程栀调出手机的付款码,边侧头跟程芸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程芸笑骂她:行啊,都有自己的秘密了。钱我来付吧,不过你买的这几件也太便宜了,人家能看上吗? 程栀拦住她拿卡的手,我自己来。 扫码付款,提袋离店。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程芸的奢侈品店。 她这次来北京,其实还为了这里的专柜新上的设计师名牌包。 程芸边走边说:你钱够用吗?在外面读书也不问我拿生活费,你们老师给的工资真有那么多啊? 程栀说:够的。 你别逞强。你看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布料这么糙。 穿什么不是穿?程栀反而不理解程芸对那些花哨奢侈品包的审美。 程芸叹:你真不像我生的。 那最好。 程栀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回张越的消息。 张越这周有场篮球赛过不来,正好省了程栀告诉他程芸来了。 张越不待见程芸,程栀知道的。 她在程芸抵京之前把房间里张越的生活用品和两人用的东西都上了锁,也不用再去和程芸解释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周末过完程栀送程芸去机场。虽然张越基本每周都会过来,但他除了第一次,后面都不让程栀接送了,因为机场太偏远。 程芸却不这样。路上她忙着叮嘱程栀,诸如恋爱可以谈,多谈几个,女孩子要多选选,一定要看他的家庭条件这类的话题。 看着那个保养精致的美妇进了安检口,程栀才松一口气。 应付程芸比翻译论文还累。 --- 修改了两个bug: 张越国际班是3 1,最后一年去澳大利亚。 程栀读的是医学实验班。八年制。大四大五出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