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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歇榻,这话,听起来好似他很“急切”。而后,便又补了一句:“你身子不适,我帮你抹一下。”这话听着也不大对味儿,赵弦宁红了耳根,索性闭口不言。景昔恍惚上前,却是突然伸手抱过他,埋进他怀里默了神色。“怎么了?”赵弦宁皱眉,抱过她抚了抚脊背,“那女人与你说了何话?”“睡吧。”景昔缓缓起身,步履虚浮行至房内,却是拿了件官服出来。“去何处?”赵弦宁不安问声。景昔抖了抖长服:“给他送去。”赵弦宁暗了神色,他自是知她口中那人是谁,随即上前接过她手中官服:“我去。”说罢,不等她应声,已飞身跃出墙外。他记得狱卫歇房应在西侧,赶到时,拿剑敲了敲房门,出来的,却是赤着精堂,哈欠连天的萧川。“谁啊?拍坏了当心罚你银子。”萧川也是一愣,他是如何都没想到,夜半三更来拍门的,居然是这白发男人,站在门外,冷着双眸也不说话,活脱脱似个“孤魂野鬼”。“可是有事?”比起那糙人杨奎,他还是知些礼节。赵弦宁挑着剑鞘上官服,冷然杵了过去:“他的,拿走。”这一脸嫌弃模样看得萧川跟着一愣:“他的?谁的?”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男人已将官服扔在地上,临走时,还不忘嗤了他一声。萧川捡起地上官服抖了抖,关门时,不忘冲那背影翻了翻眼,回身上了炕,将手中官服扔在睡得鼾声如雷男人身上,又拿脚踢了踢他:“你官服怎么会在他手里?”杨奎嘟哝了一声,又朝床里挪了挪身子。萧川嗤声,合了被子躺下:“看被你弟气的,喝了不下七两吧,要我说那小子就是欠揍,打他一顿,保准往后不敢造次。”赵弦宁脚步飞速,落至凉亭时又顿了脚步,他记得,苗凤枝便歇在穿过湖亭的后院处……————————————————下章预告:苗凤枝被害,赵弦宁入狱第九十八章被害竖日一早,景昔起身收拾妥当,行色匆匆出了房。淮水村一案未有了结,她打算亲自入山一趟,且她还有重要一事要办,也因此事一夜未眠。隔壁院中的房门紧闭着,景昔望了一眼,又踱步离去,今日之事唤上他多有不便。然她还未行至正堂,便见一人风风火火自侧府行来,与她打了个正面,也撞得她一个踉跄,显些跌坐在地。“当心。”杨奎慌乱伸了手,拦住她时又急急松了手,“苗婶……被杀了……”景昔怔住,惊诧了一瞬随即沉了神色:“在何处,带我去!”踏入后院时,景昔颤了一颤,握着袖口的手微微生潮。杨奎撩开竹帘,榻上女人仰面躺着,脖间殷红血口已犯了紫,血水浸透了褥子又滴落床下,汇成一汪水泉,沾湿了榻边秀鞋。朱宜良与萧川正在房内搜寻线索,见状,纷纷回身道礼:“大人。”萧川上前,递出手中之物:“这银针是我在房内地上寻到的,大人过目。”景昔抬眸,只望了一眼帕子中银针,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朱宜良察言观色,上前一步捏过细长银针瞧了几瞧:“大人认得这银针?”“是赵侍卫之物。”一旁娄氏擦了擦眼泪接过话语,面容哀凄低声,“每次用饭时,赵侍卫都会拿它试菜。”朱宜良一愣,旋即道:“一根银针,谁人都能买来,说不得何问题,大人,你觉得呢?”景昔接过长针,端详了半刻,又拿帕子叠好放入腰间,缓缓走向尸体。“几时发现的?”她立在榻边,盯着青白面容皱了双眉。娄氏喏声:“今早卯时,我喊她起来烧火时发现的。”“昨夜她几时歇下?”“她回来时我便已睡去,不大记得了。”景昔回身,隔着碎花布帘睨了眼内室:“那是你的屋子?”娄氏点了点头:“是。”景昔回头,小心翼翼摸出枕边荷包:“昨夜可有听到何动静?”娄氏摇头:“近日我身子不适,昨夜喝了汤药后睡得沉。”景昔撑开荷包,见里面银两分文不少,紧了紧系带,俯身轻轻掰开苗凤枝嘴角:“宜良,传问监刑司所有狱卫,昨夜都歇在何处,可有旁人佐证,询完一一报备给我。”“是。”见朱宜良离去,杨奎闷然了一肚子的不解倾巢而出:“为何只查监刑司的狱卫?若凶手是外来之人,又与苗婶有过节……”“何过节?”景昔回身,指了指门栓道,“房门未有受损,房内也无打斗痕迹,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是熟人作案。”萧川接过话语,朝身旁男人挤了挤眼色。“你来监刑司也有些时日了,却连最基本的查案常识都不知,可是该反思自省一下?”景昔撩了长袖,蹲下身来拿过榻边秀鞋端详起来,“我记得你昨日告了假,夜里歇在了何处?”闻言,杨奎眸色一急,上前一步辩驳出声:“昨夜不过酉时我便已回府,歇在了监刑司,萧川可以作证。”被人指名道姓,萧川轻咳了一声,微微点头:“是。”杨奎直直盯着榻边女人,见她放了秀鞋又弯腰查看尸首,革带紧束下的官服掩不住亭亭玉立身姿,凸的凸,翘的翘,让人望而生邪。“面色青白,伤口左浅右深……应是燕翎刀所致。”景昔攒眉,又扒着脖颈处血迹瞧了瞧,“杨奎,你用的可是燕翎力?”闻言,杨奎脸颊一热,连着声音都急促起来:“监刑司的追捕狱卫人手一柄燕翎刀,为何单单来问我?”这女人,一有脏水便要往他身上泼,说来说去,还是为林中他刺她脸儿那事儿闹气,如今处处假公济私,与他不合,想到这茬,他便来气,脖子随即一梗,冷嗤出声:“大人不该审问审问你的贴身侍卫,那枚银针从何而来?”景昔顿住,直起身来摸出帕子擦了擦手:“此事未有水落石出之时,谁人都有嫌疑,把这尸体抬到下房去,我还要再仔细查验。”这话,显然是对着杨奎所说,萧川也知其意,悠悠一转身,昂首挺胸随着面前女子出了房。“我一个人抬?”杨奎两眼一抹黑,气到头昏脑胀。萧川回头,朝他努了努嘴:“不是还有一人吗?”“娄姨出来吧,有些事还需你去打理。”景昔负手,叹了一息步出院子。朱宜良早已在前堂候了多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