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睡著1(紅髮女巫)
A、睡著1(紅髮女巫)
從早上開始便因為莫名奇妙的夢境折騰的頭痛欲裂,後來又提早發起,這其中恐怕也有加百列在做文章,但莉莉已經難以思考了,在加百列的懷抱中,聞著和未婚夫相同的信息素,默默的祈禱一切是一場惡夢,最終,陷入黑暗的夢境,沉沉睡去。 下了一整夜的雨,空氣都變得清新,剔透的露珠滑過翠綠的嫩葉,懸在葉尖,直到前端承受不住才掉落至土壤中。 陽光撒在枝葉上,透進薄薄的露珠,閃耀出七彩的顏色,米迦勒懷裡抱著新鮮的百合花束,腳步輕快的走過泥濘的小路,水窪捉著天邊的光色,踏過一地流光,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到他的愛人了。 分離三個月此刻要見到愛人,米迦勒還是有些緊張,他站在莉莉的房門前,房門關的嚴嚴實實,他抬起手又放下,顯得侷促不安,終於在急切和喜悅的驅使下,他敲響了房門。 在他的意料之外,裡頭沒有人應門,可能莉莉還在休息吧!心頭泛起淺淺的失落,還要一股詭異的預感,原本以為,她會和自己一樣期待見面呢,本來就該這樣離開,不要打擾裡頭的人,可心裡頭的渴望和疑問還是戰勝了理智,她一定不會計較的,米迦勒心想。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門後等待他的是什麼。 很久之後,米迦勒偶爾會想,如果那天沒有打開那扇門,而是轉身離去,將這一切掩蓋起來,或許,他們之間不會變得如此。 米迦勒輕輕的推開了房門,不應該出現的信息素在房間中縈繞,米迦勒回身帶上門,清晨大好的陽光進入房內,將室內照的一切無所遁形,散落的衣衫,心頭不好的預感似乎隱隱成真 米迦勒腳步放的很輕,落在地毯上,連結微微發出的細微聲音被品質良好的布料吸收,裡頭昏睡的人完全沒有發現大事不妙。 米迦勒往裡頭看去,房間很凌亂,屬於神職者的法袍隨意散落在地上,已經髒的不能看了,米迦勒用劍尖挑起衣物,料子很好,做工精美,整個教廷能夠穿這樣服飾的人,不超過十人。 米迦勒在平時總是沒什麼表情,看不清喜怒,只讓不熟悉的人覺得冷淡,怒火在心裡頭翻滾,他抿直了嘴,努力壓抑憤怒的氣焰,他掀開帷幕,縱使已有準備,他依舊為裡頭的情境失去了冷靜。 床上只有莉莉一人,面色不愉的躺在裡頭昏睡,少女的身子佈滿青紫的痕跡,如同被性虐過一般,被人蹧蹋過後的模樣,臉上有已經乾涸的淚漬和精斑,她睡的很不安穩,縮成一團,似乎缺乏安全感,身子還微微發顫,像是美麗而又脆弱的精巧琉璃。 米迦勒看著心愛的姑娘如此,不由得呼吸一窒,心臟像是被人人死死攥住,他的姑娘被欺負了,明明承諾過要保護她,卻還是失約了,罪魁禍首雖然已經離去,但淺淡的信息素仍在房間縈繞,久久不散,彷彿是兇手對於米迦勒的挑釁。 米迦勒動作輕柔的抱起莉莉嬌弱的身子,只是輕輕一動,原本被鎖在體內的jingye緩緩流出,莉莉難受的動了動,米迦勒的心高高懸起,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對方醒來,莉莉在他懷裡呢喃一聲,終究沒有醒來。 米迦勒感受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還沒有做好面對這件事的準備。 等到莉莉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雨還在絮絮的下,天空陰沉沉,灰濛濛的,窗戶開著,帶來新鮮空氣的同時,也把冷意一同帶進房中。 莉莉側過身,透過昏暗的燭光看到米迦勒坐在窗前的沙發上,他的樣子很疲憊,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休息,連莉莉醒了都沒有發現。 莉莉盯著米迦勒好一會,思緒才漸漸回籠,身體的不適和疼痛都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切不只是一場惡夢。 她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牽扯到傷口,疼痛讓她無法控制的倒抽一口氣,痛呼一聲,因為疼沒有控制音量,聲音在空蕩的房內激起漣漪,莉莉連忙抬頭望去,唯恐米迦勒被吵醒。 醒了?男人冷冷的聲音響起,嚇得沒有防備的莉莉一個激靈,剛好和米迦勒四目相接,米迦勒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冬日裡結成冰的湖面,一絲波動也無。 莉莉緊緊攥著身下的被子,清麗的臉有些慘白,她很想米迦勒,自從米迦勒去前線,她沒有一日安睡,她沒有一日不期待和他的再見,然而事實這時隔三月的再見卻是如此的難堪,她被玷汙了,對方還是他的弟弟。 他肯定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這裡不是她原本的房間,身子乾爽舒適,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已經上過藥了,甚至還換上了衣服,加百列絕不可能那麼好心,會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米迦勒。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米迦勒站起身,他不發一語朝她走來,冷意從莉莉的指尖泛起,身子冰冷,如墜冰窟。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凝結成冰,最後米迦勒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抱得很緊,像是一放手就會失去她一樣,莉莉不敢動,米迦勒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心裡頭隱隱有了答案,僵持了一會,莉莉終於沉不住氣了,開口道,米迦勒,我 妳喜歡加百列嗎?這是今天米迦勒對她說得第二句話,妳想問加百列怎麼了,是嗎? 妳聞到了吧?血的味道,妳說是誰的呢?米迦勒再度摟緊了她,手臂收緊用力,將她死死圈在懷裡,她嚇著了,米迦勒想,她害怕了,她明明一切是那麼愛他,但是她現在害怕了。 他的吻落在了莉莉的髮梢,他依舊溫柔,卻隱隱帶著冷酷,像是春日融冰,以為春天帶來暖風,卻忘了這時是最冷的時候。 莉莉的身子輕輕發顫,妳是自願的嗎?米迦勒伸手解開她的衣襟,前一日受到過於粗魯性愛的身子,痕跡稍微消除,一寸寸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莉莉瑟縮了一下,米迦勒繼續道,妳是被迫的,我知道,米迦勒像是在自問自答一般,沒有聽見莉莉的回答,卻自顧自的說下去,加百列使了小手段,妳的房間的香料被人換了,前兩個月的抑制劑也被換成劑量高的,這樣會加速妳的發情,就算妳昨天主動像他求歡了,妳也是神智不清,我不會責怪妳的,這一切都不是妳的錯,他的吻落在女孩的身上,妳不用害怕,加百列已經沒有辦法再傷害妳了。 加百列呢?他還活著嗎?這句話她說不出口,不是不知道米迦勒的手染血腥,身為騎士團團長他手中的人命不知幾凡,但是,但是 a:一切都是她的錯,莉莉默默低下頭,米迦勒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不生氣,都是她的錯,她應該和加百列保持距離,她吻上米迦勒的臉頰,是一個一觸即分的吻,但這已經是莉莉的極限了,紅著臉低下頭,輕輕的道歉,別生氣,我發誓,這種事不會在發生了。 米迦勒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下留下輕柔的一個吻,抬起眼看她,妳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語罷便要起身離開,請好好休息,我的愛,他語氣溫柔,隨後話鋒一轉,至於傷害妳的人,我會給他應有的懲罰的,別擔心。 聽米迦勒的語氣,根本沒有原諒的意思,莉莉心中一急,撐起身子,急奔下床,等等,米迦勒怎麼說,加百列絕對還活著,怎麼也不能讓米迦勒因為自己而犯下殘害兄弟的罪行,她抱住米迦勒寬厚的背部,本來是想的,但米迦勒太高了,莉莉只能抱住米迦勒的腰,別走,別生氣,別離開我,她哭得一塌糊塗,我愛你!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傷害別人,不要走,我會聽話的,她哽咽了一下,求求你 b:在血腥味之中,莉莉沉默著,才緩緩開口,你殺了加百列? 米迦勒卻好像沒有聽見莉莉的話一樣,來,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莉莉,答應我,不論遇到什麼事,千萬不要傷害自己,昨夜咬出血痕的舌頭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好險咬的不深,妳知道知道,妳受傷了,我有多心疼? 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感受她害怕的輕顫,但是以後不會了,我會永遠在妳的身邊。 米迦勒的聲音輕柔,像是條冰冷黏膩的毒蛇纏在心尖,趁不注意時狠狠絞緊。 莉莉忍不住在這晴暖的三月天裡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