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越界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应该见天子,天子却还没回到明堂。 更离谱的是,木兰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未来天子的床上! 更更离谱的是,她的弟弟也一起在床上。 木兰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弟弟,一直以来那么乖巧温顺的人,从没有和她大声讲过话的人,在她跟前动不动脸红的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她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子都这样,一旦有了肌肤之亲,两个人独处时就会变得有攻击性。 还是只有她的弟弟这样呢? 她不理解。 回京后,拓跋晃和夏衍忙得焦头烂额,花安也没闲着,木兰反倒是清闲了下来。 拓跋晃大约是真的对她生出了某种责任感,虽然不敢堂而皇之把她带回皇宫里,但也没让她继续待在满是男人的军营。 把她安排在了京城的某个小院子里,就在夏府的胡同里,理由是出了事也方便夏衍照应。 虽然也不知道木兰能文能武的,到底会出什么事。 木兰最大的麻烦,也不过是应付太子殿下那不弱的生理欲望。 今天先过来的是她的阿弟。 彼时,她还在沐浴,花安他不曾想自己来得这么不凑巧,放下一篮子橘子就准备走。 阿姐,我只是给你送点东西,搁在桂花树下了,你不必出来,我就走了。 木兰刚好也有东西给他,喊住他道:你先别急着走,我马上就好。 花安忐忑又欣喜地在桂花树下坐下了。 浴房那一晚之后,他一直不敢见她。 他原以为开战后自己会死在边疆,没想到又这么活着回来了,真是没脸再见阿姐。 但他也不后悔。让他一辈子做她的弟弟,他宁愿死了。 他不惜让她恨自己,也短暂地占有了她,不过就是不想再那么守着看似安全的界限,然后暗地里自己发疯。 所谓界限,就是到此为止。 他当然可以和她继续姐弟相称,守住那界限,就是继续之前所熟悉的感觉,他继续躲在那个和睦的世界、维持和她的关系,做一个天真单纯守护她的邻家弟弟,享受她如长姐似的照拂。 可是,那也代表着,如果不越界,就无法展开另一种关系。 关于爱,关于占有,关于欲望,关于触碰。 所以,他必须越界。 因为他不想守住那可笑的界限,和他心爱的人到那里为止。 边塞苦寒,冬天也来得格外早。而今回了京城,才发现这里桂花还在开着。 小小的金木犀花朵,隐藏在墨玉似的绿叶下,甜香甜香的,把人的心都熏得软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清水芙蓉似的美人,头发随意绾着,还在往下滴着水。 刚沐浴过的人,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像极了...... 花安不敢再往下想。 木兰最近得了清闲,除了看书外也不知道该怎么消磨时间,捡起女红后还没想好做什么,手里的剪刀就惯性地按着弟弟的尺寸裁出了料子...... 边塞里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浪费是不肯浪费的,只能别别扭扭地继续把那套衣服做了下去,最后又新纳了一双鞋。 木兰捧出衣服鞋子,交到他手上:打发时间做的,都是你的尺寸,你拿回去吧,阿......嚏...... 木兰正说着话,就打了一个喷嚏。 她出来的太急了,衣服穿得单薄,头发也没擦干,一阵风过,头皮都发凉。 花安只能推着人往屋里走,跟你讲过多少次了,洗完头发要把头发擦干,不然容易着凉。 木兰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干燥的棉布巾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一双温暖又有力的手,十分耐心地替她擦起了头发。 他的十指修长有力,时不时地穿过她的黑发抖一抖晃一晃,好让里面的水尽可能多的被棉布巾吸附。 他温暖的指腹偶尔碰到木兰头顶和脖子处的肌肤,木兰不由自主的紧张,身子都有些发僵。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木兰觉得此时的弟弟很是陌生,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侵略性,让她不敢轻易拒绝他。 但是两个人靠得那么进,木兰都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大概是他刚才在树下坐了太久了。 他替自己擦头发时,若有似无不经意的触碰,更加让人紧张。生怕他的下一次触碰,是对自己做些什么逾矩的举动...... 但是紧张里,又似乎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期待...... 曾经坦诚相见的人,现如今挨得这么近,很难不想到他的温度、他的触碰、他的呼吸...... 木兰一紧张,感觉下面流出了一股热热的蜜液,她赶忙夹紧了腿。 真是疯了。 木兰清了清嗓子,还是开口拒绝了他:我自己来,你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