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混沌
21.混沌
刚结束了整整一上午的课,孟禾就看紧了身边的温见月,见她只是神色恹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下课就不见了,宿舍也找不到人。 直到教室里人都走光了温见月还在发呆,孟禾拍拍她,你到底怎么了啊?最近老是这样,搞得我也有点忧郁了。 温见月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说:和一个,嗯,朋友吵架了,他现在不理我了,怎么办? 啊?你这样的居然还能得罪人啊,稀奇。孟禾大为惊异,你对她做了什么? 温见月明显不想回答。 那,道歉也没用吗? 温见月皱眉,我没错。又补了一句,他也没错。 孟禾听得有些迷惑,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又问:你们闹翻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她听完摇了摇头,算了吧,这么久都不理你,我看她是想和你绝交了。 两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去。 我更好奇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温见月看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无奈道:实话和你说吧,他是个男的,还有,我向他告白被他拒绝了。 孟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不会吧,居然会有人拒绝你?哪个男的这么不长眼睛啊? 他要只是单纯的不长眼睛就好了,那我还能治好他。 啊,所以你们现在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温见月闷闷地点了点头。 唉,所以我跟你说,不谈恋爱,啥事没有。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不能当舔狗啊,到最后会一无所有的。 我才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不知道啊 温见月唉声叹气。 自从和温尧沟通无果后,他就对她异常冷漠起来,能少和她说话就少说,特别是开学后简直是躲起她来了。有时去他办公室堵人,温尧也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无视掉了。她从不知道,如果他想的话竟可以对她如此冷硬。温见月感到十分难受,她宁愿他生气也生气或者愤怒,也不愿再看到他熟视无睹、毫不在意的目光。 她不怕他恨她,她只怕他不在乎她。 行了,别乱想了。要不改天带你去我姐那里玩?孟禾又神神秘秘地说:你可以向她咨询嘛,好歹也是过来人。 你姐? 对啊,她超棒的。孟禾提起她jiejie是总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其实是我堂姐,她明年就要结婚了,应该能给你出出主意。 那先谢谢你了。 没事。就是挺可怜我那位准姐夫的,折腾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他们终于要分了,结果突然告诉我们明年就要结婚,也不知道那几年他们都在干啥。要我说,一个人过多好啊,不说别的,能少不少麻烦事。 温见月忽然笑了,那是因为以前你肯定没遇到过一个值得为之这样做的人,或者已经遇到了,但还没有意识到。 那就等缘分到了再说吧,在此之前该干什么干什么。孟禾才懒得管这些,说完便站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教室外走,现在是该吃饭的时间了,我快饿死啦。 哎,轻点啊,慢点走。 ***(麻烦在其它网站看到本文的读者到官网支持一下正版和作者好嘛) 魏满看着又在独自喝闷酒的温尧,问赵怀安:这都第几次了? 赵怀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让他喝。 他家贴心小棉袄呢?也不来劝劝? 得了,让她来劝会出大问题。 为什么? 老温大年初一把我叫到外面喝酒,说是有个女人追她追的紧,问我怎么让那个女人死心。 那你怎么说? 冷暴力听说过吗?离婚案里很常见的。 这没必要吧?有点狠啊。 我是为了他好。 那我猜猜,他家闺女发现了,不同意,然后吵了一架? 咳,差不多吧。 可真是个小霸王,我从她幼儿园就看出来这潜质了。魏满啧啧称叹,那后来呢? 显而易见,方法不凑效。 那这个女人还真是相当痴情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快想个办法,赵怀安起身,我去拿酒灌他。 真是记仇的家伙,魏满无语。 等赵怀安拿酒回来时,魏满已经坐在温尧旁边苦思冥想了。他走过去,也坐了下来,递了一罐酒给温尧,语气有些嘲弄道:我早说过了,叫你慎用这招,对你来说这样做就是伤人伤己。 温尧接过来,瞪了他一眼,赵怀安回了一瞪。 他这些日子也不太好受。他只要一看到温见月明媚的笑脸心里就是一堵,看到她因为自己的冷漠和无视而低落时心里又是一堵,于是干脆躲着她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可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如今又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哎,有了!魏满突然一拍大腿,打断了温尧的思绪。 这样,你不妨先答应,然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待她,时间久了她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放手的。 不行。温尧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魏满不解,你又不亏什么。 你太缺德了,玩弄人家感情啊。赵怀安鄙视。 渣男也配说这个?魏满嘲讽他,又对温尧正经道:听说她还挺执着的是吧,有时候你越得不到一样东西你就越是想得到,成为了执念,但是得到之后又发现其实你没那么喜欢。就和你对待你家闺女谈恋爱这事一样,你越是阻止,她还就越是想和那个小屁孩在一起。但是在一起后就发现,诶,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嘛,过了不久就分了是吧。同样的道理嘛。 说的头头是道,我看没用。赵怀安直接否定了。 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我赌他不会答应的。 魏满看向温尧,温尧点点头表示赵怀安说的是对的。魏满不服,刚想开口,就被赵怀安打断了。 我还有一计,两人都看向他,找个女人气走她。 魏满翻了个白眼,又愤懑地拍起大腿来,指责他道:没品!太没品了! 温尧扶额,他实在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讲相声了,说了句我下楼透口气就走了。 魏满的店离江不远,穿过沿江大道他来到江边,倚着栏杆。和煦的春风吹得他脑袋有点发晕,他突然感到多年来都未曾有过的迷茫。 人到了他这个年纪,生活大多是稳定下来了,人生之路也仿佛一眼就能看得到以后的走向。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合该看着他的女儿长大、恋爱、结婚和生子,最后自己慢慢老去,可如今他的女儿成了最大的变数。 他这样的人,本能地讨厌意外。如同计算方程中一点小小的初值误差,最后导致的结果可能天差地别,甚至不可预测。他原本平静的、条理化的、有规律可循的生活突然出现了混沌。 如果可以,他真想时间暂停在除夕夜的前一天,至少表面上他们的生活仍是平静的。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的亲生女儿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他不敢去细细追溯,他害怕真相触目惊心。 但总归也就这大半年的事。 这么多年,他一直恪守着作为父亲的本分,尽到父亲的责任。他知道父女之间不能靠得太近,所以一直与她保持着既不疏远又不太过亲密的距离。他知道有些事情作为一个男人不太好对女孩子讲,所以拜托了庄静雯的mama来教导她。他知道她总有一天终究是会离开自己的,虽然不舍,但仍尊重她的选择,放她自由飞翔。 如今她犯了错,走上了歧途,他不怪她,但即使会伤了她,可能更会伤了自己,他也一定要把她拉回到正轨上来。 === 啊,留言过百的彩蛋周末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