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情窦(二)
番外:情窦(二)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陈宜家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本是想晚宴开始前就走的,但伏玥突然把她叫到了楼上,可就在她进门的瞬间,房门就被人反锁了。 怎么也拍不开门,空气里开始弥漫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陈宜家觉得有些不舒服,然后是头晕,脑中像是烧着火一样昏昏沉沉。眼前的房间也不是她熟悉的授课教室,落地窗前被放下的垂纱帐曲曲折折,透着一股朦胧的暧昧。 在房内搜寻了一圈都找不到出口的陈宜家忽然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她掀开幔帐,就看见长手长脚的少年蜷曲着身体躺在床上。 是伏城。 他原本俊秀又傲然的眉眼此刻紧皱在一起,白皙的肤色也染上了一层奇怪的绯红,本来整洁齐整的衬衫被他粗暴地扯开了扣子,变得皱皱巴巴。他背对她侧向躺着,稍显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呼吸急促,像在强忍着什么痛苦。 陈宜家伸手,探到了他不同寻常的额温。 大少爷伏城少爷伏城? 可不管陈宜家怎么叫他,伏城对外界的碰触都没做出任何反应。 guntang的触觉从指尖延伸至神经末梢,陈宜家看着少年纤长的睫毛在暧昧的灯光下投下一圈阴影,鬼使神差般,她将手指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到脸颊。 温热、急促的气息拂在指尖,陈宜家的呼吸不禁慢了半拍。 门外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制止了某种正在发酵的错误,陈宜家晕沉的头脑立刻清醒。 联想到今晚伏玥种种异常的举动,一个可怕的想法让她发了寒。 那些只在电视上看过的豪门夺权手段在脑海里浮现。 踢踏的脚步声逐步逼近,陈宜家来不及想太多,她用力摇醒昏睡的伏城,能动吗,走,下床。 然后也不管伏城清没清醒,瞬间爆发的力量让陈宜家硬是扛着高自己一个头的男生藏进了房间后面的储物格。 在两人一起摔进去的瞬间,黑暗铺天盖地袭来,陈宜家就后悔了。 长条形的储物间狭窄阴暗,未完全闭合的木门只留出一条白隙,过于逼仄的空间将正在发育中的少男少女压缩在一起,两人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陈宜家理所当然地感觉到了伏城的身体反应。 她的心咚咚跳了起来,条件反射般想推开身上正冲动的少年,可柜外的响声让她不敢动。 房间里不知道进来了几个人,他们压着声音说着什么,陈宜家想去听,但压在她身上的少年发梢还挠在自己敏感的颈脖里,她只能小幅度地后退着。 你她从牙齿里小声挤出一句话。 难受少年低沉的声音像从胸腔中震出,闷闷的,就在耳边一样。 黑暗里陈宜家看不清伏城的神色,但知道他的动作。因为背后的拖把纸箱,他不得不倾斜身体,两臂支在她耳侧说话,像把她圈在怀里一样。 太亲密了。 陈宜家不适地动了下,口中无意识地反问,你说什么?脑中却在想外头的人到底走了没。 她不算聪明,但大概也能猜到今天是唱了出什么戏。 所以他们不能被人抓到。 热气再次扫上耳尖,这次好像更近了,近到耳朵尝到了点濡湿。 陈宜家惊惶地缩了下,她知道伏城的性子,药物的作用让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难受他又重复。 这回陈宜家听明白了。 脸上的窘迫立刻变成了另一种热意。 少年的挨蹭更加明显,陈宜家躲了躲,而这角度正好可以让伏城借着一丝微光把她所有的神情收入眼中,少女像一只不小心落入蛛网的蝴蝶,透明的翼翅不安又茫然地翕动,强打精神的雪肤红唇中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眼神又像团坚冰,固执得美丽。 一股青涩的悸动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他用手指触碰她的脸颊,陈宜家一愣,四目相对,他不清醒,她却醒着。 清醒到她知道今晚这场下作的局里,女主角可以被任何人替代只要是能侮辱他身份的下等人。 而他,眼高于顶的伏家少爷,如果没有这药物的催发,永远不会放下阶级的偏见,来触碰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 眼泪无意识地滑落,陈宜家却无声地笑了。她抹开泪渍,歪头主动贴上少年的手掌。 掌心里传来的温暖让伏城迷恋,陈宜家的手贴着他的脸颊而下,摸到鼓动的动脉,以及炙热的体温。 一个念头在脑中发酵,少女的眼神逐渐坚定。 她缓缓躺倒,拉住迷茫的少年,牵引着他的手贴在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沿着柔软白腻的皮肤,极其缓慢地从脚腕向上滑动,到腿肚,最后伸进被裙边覆盖的阴影 是你需要我。 陈宜家看着伏在她身上的少年,忽然开口,像在确认什么。 什么? 伏城茫然又混沌地反问,但挺入柔软身体的快意瞬间分散了他的注意。 哗啦啦 窗外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淹没天地,茫茫然间,一道闪电掠过,白光劈开混沌的夜幕,直插地面,别墅庭院里的树影摇晃得愈发剧烈。 在疯狂的间隙,陈宜家偶尔也会疼醒一次。 身上被吮得生疼,想扯开身上人的头发,却忽然被抱了起来。 初尝情欲的少年毛躁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攀着他光裸的脊背。 陈宜家看见伏城的肩胛骨微微凸出,紧绷的身躯还未长开,却已有了些匀称的肌rou,每一寸都坚硬瘦削。 她被他失控的动作撞得四处漂流,喘息不止,比中了药还厉害。他抓着她的双手按在头顶,激动地发泄,又把她翻过去,从后面拱腰,窄小的柜子被两人折腾得不停耸动,像要散架。 疼痛慢慢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 陈宜家清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推开柜门,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和她赤裸相拥的男生皱了眉,陈宜家忽然咯噔了下,她仓促地捡起衣服离开,甚至来不及细看有什么遗漏。 回到家,浴室里蒸汽升腾,就像她迷蒙的心境。 纤瘦的少女赤裸地站在莲蓬下,打湿的长发蜿蜒在脊背上,像条条黑蛇,触目惊心的。 哗啦的水声无情地冲洒在身上,将全身的情欲气息化作一地泡沫,盘旋着涌进下水道。 陈宜家突然有些冷,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反光的镜面玻璃映出她纤细的颈脖,上下锁骨处吮痕明显,乳首像被含肿的桃尖,颤巍巍挺立在蒸腾热气里,腰眼以下就不能看了,到处都是指痕和青肿。 看着这些不知轻重的痕迹,陈宜家想笑又笑不出。 也许自己真的疯了吧。 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开始避开伏城,可有些事不是她想逃就能逃得了的,得知伏城私下里在打听一条编织手链的主人时,陈宜家失手摔了书。 你怎么了,最近魂不守舍的? 陈宜家捡起书,却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手腕的位置,喃喃道:没什么 原来那晚他是有记忆的,他在找那个人是谁,就像拿着一只遗落的水晶鞋。可伏城不是王子,他捺低的眉眼间满是压抑的恼怒,是了,在他心里,那个和他共度一夜的女人,是来算计他的 陈宜家突然想被他找到,又不想被他找到。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周后,来找她的不是伏城,也不是设局的伏玥母女,而是伏城父亲身边的保镖,伏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