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一夜無眠
第六十四章-一夜無眠
克莉絲回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 布羅南先是刻意選了一間離公司較遠的餐廳,接著在送克莉絲回家的時候刻意繞了遠路,為的就是能夠與克莉絲共進晚餐。 豈知,在他軟磨硬泡之下克莉絲仍堅持要直接回家,而布羅南仍是不死心地在抵達克莉絲家之前,買了束鮮紅的玫瑰硬塞給她。 「布羅南經理這」克莉絲坐在副駕駛座內笑得有些尷尬。 「亞倫叫我亞倫就好了!」有些自戀的男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想要拒絕的意圖。 「這束花我」 「收下吧!就當今晚沒請妳吃到飯的賠禮。」男子似乎覺得自己寬容大度,以德報怨。 「這」克莉絲並不太擅長應付這種自來熟又自以為是的類型,她免強收下花束,臉上始終掛著僵硬的笑容。 而布羅南暗暗在心裡得意,他要在克莉絲眼裡扮演一個溫柔多情又有能力的男人 車輛抵達克莉絲家的小區時,在布羅南的堅持下克莉絲被送到了公寓樓下而不是小區入口,這位多情的男士甚至早克莉絲一步下車,繞到了副駕駛座為她開門。 離去前,他還不忘湊近克莉絲耳邊,狀似親密的低聲說 「克莉絲~好好考慮一下我跟妳說的企劃提案」說罷,才總算開車離去。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克莉絲揉了柔太陽xue,將玫瑰花隨手丟到了小區的垃圾桶裡,要不是布羅南身任劉氏裡的主管職,又是這次企劃案評選中的外審委員,克莉絲才懶得跟他瞎耗。 剛才布羅南在車上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這下她總算可以拿出手機來確認訊息 只是 完。蛋。了她的手機沒電了 -- 珍站在窗台攥緊了手機,她做了飯正等著克莉絲下班,最後等到的卻是兩張由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頭一男一女在高級餐廳對坐著,而那名女子正是她等了整晚的克莉絲 珍甩了甩頭 告訴自己這張照片沒有意義,克莉絲應酬這麼多,應酬的對象是個男人也很正常而且這也未必就是今晚拍的相片 她在騙自己她分明注意到了照片中克莉絲與今早出門時一模一樣的穿著 她撥了好幾通電話,回應她的都是制式的女聲電話未開機 珍站在窗台,緊盯著每一台從小區門口開進來的車 然而等待著她的卻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相片裡的男人還有那束紅玫瑰跟耳邊的低語 珍揚起嘴角硬撐起微笑,她要在克莉絲回來前找回沒事的狀態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克莉絲 -- 克莉絲心急如焚的奔向自家公寓,她停在門口緩了緩呼吸才打開門。 「珍」克莉絲一走進玄關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裡的珍, 「回來啦!...」珍笑的溫柔,看起來沒有一點不開心的樣子。 克莉絲走到珍身旁坐下攬過她的腰肢,將鼻子抵在她的肩上吸了一口氣。 「珍~我」 「餓了吧!我做了飯想說妳一回來我們就能一起吃」珍不著痕跡地向後拉開與克莉絲的距離,臉上仍掛著柔柔的微笑。 這陣子為克莉絲做飯讓她的廚藝突飛猛進,雖不能像克莉絲那樣擺個滿漢全席,但要簡單準備幾樣菜倒是難不倒她。 「珍~~對不起!等很久了吧!我今天」 「又臨時加班了對吧!妳們公司企劃案也快評選了別把自己累壞了」珍撩起了克莉絲面頰邊一縷垂下的髮絲,輕柔的幫她順至耳後。 「珍是是很累但我有妳就好了」克莉絲稍微停頓了下,思緒在腦裡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決定不提布羅南的事,免得珍白擔心一場。 她傾身向前,想去親吻她貼心至極的珍。 「我也是能有妳就好了」 珍稍微閃過了克莉絲的唇,將吻落在了克莉絲的額頭上。 「珍~~」克莉絲閉上眼感受珍的親吻,被布羅南糾纏的煩躁隨之一掃而空。 「我們吃飯吧!」珍牽起克莉絲的手,一起往飯廳走去。 「珍!我買了蛋糕~上次妳說過喜歡的」克莉絲抓了抓頭「本來想為中午的事賠罪現在好像不太夠」畢竟讓珍等了這麼久 「沒關係的妳不用這樣」珍看到蛋糕愣了一下,隨後抬起手撫摸克莉絲的面頰。 「珍~謝謝妳這樣等我我手機又剛好沒電讓妳擔心了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克莉絲牽起珍的手在嘴邊親了親。 「乖~沒事的快吃飯吧!」珍抽出手摸了摸克莉絲的頭對她笑了笑 -- 「汪!小貓咪~妳有沒有覺得獸醫師怪怪的?」 「喵~~不要吵我還不想理妳」 「汪!我說認真的妳能不能先別鬧彆扭」 「.哀」希爾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好怪伊娜什麼,畢竟被伊娜舔的時候還真的是挺享受的,也才會到最後一點反抗也沒有,她只是需要有人哄哄她何況大白狗從事後開始一直繞在她旁邊安撫到現在,是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喵~有嗎?我怎麼沒什麼感覺?」 「汪!有啦!之前克莉絲加班晚回家的時候獸醫師還會故意撒撒嬌鬧鬧脾氣,今天好像有點太溫柔了?」 「溫柔不好嗎?」況且傲嬌是我們貓科動物的權力好嗎? 「汪!妳溫柔一點的話是不錯」伊娜在希爾的視線中抬起前肢,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今天希爾動情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了牠幾根犬毛,到現在還有些疼呢! 「喵嗚~我會在幫妳一起注意珍的狀況」希爾抬起頭亂瞟,假裝自己並沒有看到伊娜的動作 -- 黑暗中,珍從克莉絲的懷裡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她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牙齒緊咬下唇無聲地掉下眼淚。 她想起了那一年畢業前夕劉芸棋開始頻頻晚歸,對自己說是家族安排的商業聚會,她身為大企業後代子女,是避不開這些場合 一開始她也像這樣,買個小蛋糕、小飾品討她歡心,為晚歸及不得已的失聯向她道歉。 漸漸地,珍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當時的她還以為這是邁入社會前必經的路程,於是她努力適應生活上的轉變,直到某一天 「我要結婚了~」劉芸棋喝的有些醉,笑著向她展示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妳」珍說不出一句話,她口中沒有唾沫卻乾嚥了幾口,似乎將想說的話都吞進了身體裡。 「先訂婚而已兩年後結婚珍~到時候妳想來的話」沒有任何的解釋,眼前的女人嘴開闔個不停,好像正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語。 「不用了!...祝你幸福」珍沒有哭泣沒有吵鬧,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便匆匆離去。 之後,她從同學那兒聽說,劉芸棋每天出席的並不是什麼商用餐會,而是她父母安排的飯局,以及飯局後的約會。 她終究是哭了,淚水如潰堤般不斷流下,她坐在新租單人小間的角落裡,環抱著自己試圖想得到一些溫暖。 只是,一個人的擁抱終究只有一個人的體溫,再沒有辦法帶給她來兩個人的溫暖 -- 珍抓緊了身下的床單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