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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愫调整好了自己,跟谈笑一起去了爱尔兰,孙耀武都要放弃爱尔兰的生意了,没想到邢愫会啃一个多月这块硬骨头,硬生生把它磨了下来。 本来他还想用邢愫在股东会议上那句幼稚的话来调侃她,最后被她的实力惊到接受了她的选择。 邢愫当然可以找个岁数小的,只要她把合作拿回来,她找十个,那是她有本事,是那些小的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就是这么的现实。 邢愫离开北京的时候,林孽为了让她及时接电话,给她买了五个充电宝,却没告诉她不能带上飞机,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全被扣下了,她跟林孽打电话说这件事,林孽很无语:我给你买五个不是让你一次带五个。 邢愫也很无语:那你买五个干什么? 我是让你记住!以后接老子电话! 现在不让带上飞机怎么办? 你就一直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吗?不知道这个不让带上飞机? 没有,我有助理,手机不会没电。邢愫说实话。 牛逼。 快说怎么办,要上飞机了。 那就不要了。 邢愫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你带去机场了能怎么办。 邢愫又沉默了一会儿:你才刚给我买了。 林孽站在教室外,愣一下,笑了,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很多:我再给你买。 也没别的办法了,邢愫就从五个里挑了一个星黛露图案的,带上了飞机,剩下都丢了。 林孽挂了电话,突然笑起来。 他真的找不到不爱邢愫的理由,他有时候觉得她一定是上天派来弥补他无父无母的遗憾的,有时候又觉得,她不是弥补,是纯粹的礼物。 李千琼正好进教室,看到林孽罕见的笑容,路过他时说:郭教授的课,不允许迟到。 林孽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在愉快中收起手机进了教室。 这堂课下课,郭教授留了林孽和李千琼,一直留到中午饭时间才放两人走,李千琼问林孽:一起吃饭吗?你别多想,只是我们作为一个研究组的成员,应该培养一点默契。 既然是研究组的成员,为什么要培养吃饭的默契? 李千琼笑了下: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不想跟他去吃饭。说完她瞥了一眼在高台阶下等着的一个男生。 林孽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那我不想跟你吃饭,是不是也要找一个人帮忙? 李千琼不恼:你这多少有点不给面子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战友。 林孽更觉得她无聊了:哪儿来的战场。 李千琼不再留他了,但始终很平静,保持着她的骄傲:没关系,以后你会看到战场的,还会看到我打了胜仗。小组见。 林孽跟她分开就给邢愫发了一个微信:落地开手机。 觉得力度不够,他又打了一个:女朋友。 但这好像又有点太刻意了,最后他撤回了第二条,关闭了跟她的聊天界面。 他没去东区食堂,往南门走了,校外有人在等他。 刚从南门出来,高亢的一声传来:林孽! 林孽看过去,钟成蹊和佟眠站在一起,冲他挥手。他突然从鼻子泻出一口气,虽然本来也不累,但看到他就是觉得更轻松了些。 钟成蹊飞奔过来,扑到林孽身上:想不想我啊! 林孽皱着眉揪住他后背的衣服,把他往外拽:滚远点。 钟成蹊不要,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给我闻闻你的味道!我宿舍那哥们有狐臭,一天天得的可把我折磨惨了!快让我闻闻你的芒果味! 贱得慌?才几分钟,林孽就烦了。 钟成蹊揽住林孽的脖子:吃饭去!我俩订了位子,你下午没事儿吧?今天周五,应该没事儿吧? 佟眠这时说:只有你们学院周五下午没事。 钟成蹊挑眉:那你为什么跟我来啊? 因为某人上个礼拜去南京探亲迷路了,我怕他这次在北京机场丢了。 钟成蹊耸肩,嬉皮笑脸,重回佟眠的怀抱:还是我老婆对我好。 林孽看他腻得慌:两个月不见脸皮又厚了。 钟成蹊瞥他:那你呢?两个月不见怎么为爱心碎了我的大情种。 滚。 钟成蹊咯咯地笑:怎么样,找到jiejie了吗? 林孽没答。 钟成蹊还想问,佟眠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头看她,她跟他使了个眼色,口型告诉他:应该没事了。 钟成蹊明了,跳着勾住林孽的脖子:你这都一年了,也该修成正果了。 少管。 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 林孽停住脚:找削是不是? 钟成蹊又嬉皮笑脸:开个玩笑都不行啊,我还是不是你的守护甜心了我的月咏几斗。 废话那么多。 佟眠在后边听着钟成蹊没完没了没皮没脸的sao话,很无奈,却没有阻止。这两个月,他是真的很想林孽啊。 到餐厅以后,佟眠去卫生间,把包交给了钟成蹊,钟成蹊自觉把她的包挂在了脖子上。 林孽说他:还挺熟练。 钟成蹊说:习惯了就好了,她什么都会交给我,钱包、手机,对我一点秘密都没有,这样的女朋友,给她提包怎么了?包都是我给她买的。 林孽看向他胸前挂着的巴掌大的包。 钟成蹊顺着他的眼神也看了一眼,顺手拿起来,说:一百六买的珠子我自己穿的,她喜欢极了,背两个月了。 林孽提醒他:她那上衣五千四。 钟成蹊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在兼职攒钱,准备用自己的钱给她买一个贵点的包。 林孽没说话。 钟成蹊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在意东西贵与便宜的,只要我永远有心意,她就会永远感动。 以后也会吗? 她爱我就会啊,不然她这么有钱为什么要背一百六的包啊,还不是因为她爱我。钟成蹊谈了几个月恋爱觉得自己是情感大师了。 说完,佟眠回来了,问他:是不是说我了? 钟成蹊厚着脸皮说:说你爱我。 佟眠假装不耐烦:你少说点话吧,天天口渴还不长记性啊。 但是你会为我带水啊。 下次就不给你带了,让你渴着。 你舍不得哒。 你少臭美了。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考虑林孽的感受。 林孽想邢愫了,突然很想,虽然她才从他身边离开没有多久。 她说她哪里出差来着?坐飞机应该没多久吧? * 钟成蹊和佟眠来北京看了看林孽,林孽在钟成蹊强烈要求下,带他们去艺术节和博物馆看了看,然后去环球影城转了一圈。 他们两人全程秀恩爱,给林孽添了一肚子赌,林孽让钟成蹊早点订票,他还是订了周末晚上的。 他说离开前去承明数学院转转,看看西北集团斥巨资组建的学院有多气派,林孽拦不住随了他。 佟眠提前给钟成蹊打好防御针,提醒他要放平心态,结果他还是抑郁了。 林孽看着他摇头叹气,劝他:你要不改签吧,提前两个小时走。 钟成蹊擤了擤鼻涕:真是贵啊,这个世界真不公平,这一砖一瓦仿佛明码标价了,不愧是西北集团的项目,有钱人做项目就是一眼能够看到钱,真是直观呢。 佟眠无奈:你但凡在六中时好好学习,这些也都会是你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学习好了有这些,没有人告诉过我,大学还能跟集团合作,为了培养人才什么本都能下,我妈没说过,我们老师也没说过。 佟眠牵住了他的手。 钟成蹊有点懊恼:我好像每次面临重大转折点的时候,都是在对选择一无所知的时候,就是说,我总是在先选择,后懂得。我老是不合时宜的。 佟眠笑了笑:不全是。 钟成蹊看着她:不全是? 你选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合适,是正确的选择。佟眠的笑容比秋天的枫叶还好看。 钟成蹊的抑郁一扫而光,是啊,他的选择不全是不合时宜的,他错过了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但他弯道超车比林孽提前解决人生头等大事。 林孽早在钟成蹊郁闷的时候就走开了,他知道佟眠会哄好他,他根本不想看到她哄他的画面。 他会很想邢愫,邢愫从不会那么耐心地哄他,但他就是想她。 他们逛着逛着,李千琼和同学朝他们走来,她酷酷的,十分御气,钟成蹊和佟眠一下子就注意到她,并且只注意到了她。 她走到林孽跟前,说:郭教授让我提醒你周一交那九道题。 她说完就走了,风格像她的打扮一样酷。 钟成蹊撞了撞林孽的肩膀:你们学数学的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林孽一直不记得李千琼长什么样:漂亮? 嗯,当然,比我老婆还是差一点。钟成蹊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说。 林孽没接这话。 正好他们已经穿过了数学院,钟成蹊看了眼表,说:我们好像该走了。 慢走,不送。 钟成蹊咂嘴:你真是狗嘴不会吐象牙,好听话是一句不说。 是吗?林孽就换了句话:那,滚? 钟成蹊冲他竖起中指:下次别想我来看你了! 林孽这才说了句人话:一路平安。 钟成蹊见好就收:嗯,你也是,找不到jiejie了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也找不到她,但你找不到她,却可以找到我,心里应该好受点。 赶紧滚吧。林孽不想听他乌鸦嘴胡说八道。 钟成蹊还想说点什么,被佟眠拽走了:走了! 这场短暂的北京之旅,就这么结束了,返程遇到了强烈气流,飞机一直颠簸,佟眠睡了一小觉,醒了就睡不着了,钟成蹊给她要了杯水,她也没喝,只枕着他的肩膀,不想说话。 钟成蹊很心疼,一直握着她的手,中间好了一些,佟眠才勉强有了一点活力。 她用毯子盖住两个人的腿,枕着他的肩膀,说:在承明遇到的那个女生,不简单。 哪个? 就那个你说漂亮的。 嗐,我就是客气一说,她哪有你漂亮啊。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她有点不对劲。 你说哪方面? 说不上来,看着好像很酷,但总觉得不太对,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对不对的跟我们也没关系,别想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