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打算留着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开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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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打算留着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开开荤?
我回来了。
赵小舟放下钥匙,一边换鞋一边把书包甩在椅子上,转头就看到了稳坐在餐桌旁的女人。
她愣了片刻,喊了句:阿姨。
女人从鼻子里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不情愿的样子半点不收敛。
赵小舟去看她的脸。
廉价护肤品和化妆品堆砌出来的面容,极为浮夸的妆容和她本人的气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上了岁数的痕迹在她脸上尤为明显,即使二斤粉也遮盖不住。
赵小舟没兴趣再去看。
瞿劣从屋子里走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进屋写作业。
赵小舟点点头,进屋关上了门。
老旧小区的房子,冬天露风夏天潲雨,隔音就更不用说。
赵小舟留心听着外屋二人的对话。
怎么,你现在都跟这个小拖油瓶住在一起了?
女人笑得暧昧又复杂,看向瞿劣的目光满是了然的放荡。
打算留着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开开荤?女人转转眼珠子,还是,已经开过了?
瞿劣额头上青筋怒起,他逼视着女人的目光,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意:把你的脏嘴给我闭上!
女人脸色一沉,显然没预料到为了那个丫头片子,他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她疾言厉色:瞿劣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像你那个在狱里的爸一样,就赶紧给我把她赶出去,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瞿劣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侧,拉起她浑圆的胳膊就往外拽。
女人被他拽得急了,登时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女人气得浑身发抖,赵小舟被吓了一跳。
不过她依旧坐在书桌台前没动,笔停住了,没再写什么,专心致志地留意着二人的动静。
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女人气得浑身乱颤,在门外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一窝子狼心狗肺,小狐狸精sao上天了,这么小就让男人这么没命地护着,真不害臊!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说别人嘴脏,背地里那些脏事儿怕是没少干吧!不要脸!
瞿劣没忍住,嚯地拉开门,揪起她的衣服领子发狠地一字一句:你再敢说一个字,别逼我杀了你。
女人傻了,她在瞿劣猩红的眼底寻到了翻涌的恨意和杀气,顿时闭紧了嘴,努力挣开他的钳制,灰溜溜地小跑下了楼。
客厅静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赵小舟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她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搁在下巴底下,像是在思考一些东西,出了神。
女人方才指责他们二人的污言秽语,仿佛还萦绕在她耳畔。
她猛地想起昨夜雾气弥漫里的暧昧挑逗,和那早已越界的情动喘息。
事情,好像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瞿劣这时从外面回来,走了几步站在了她旁边,手用了些力,握在她肩头,语气是柔和下来的: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脑子有病。
赵小舟抬眸去看他,瞿劣被她的眼神看住了,他皱起眉,看不太出来她的意思。
你
话说到一半,赵小舟站起来,手抚上他的右脸:还疼吗?
瞿劣咧嘴笑笑:我皮糙rou厚,她才多大力气,没事。
赵小舟走到五斗柜旁边,拉出一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小瓶药水。
瞿劣安静地由她给自己上药,他忍了忍,嘴角还是勾起来。
疼是挺疼的。
赵小舟动作很轻,在红印上涂涂抹抹。
你其实不用为了我跟她闹得这么僵,我看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赵小舟说。
她这次来,说不定是来给你送钱的。
赵小舟猜测。
刚刚和他们闹得不欢而散的女人叫做王芝玫,是瞿劣的母亲。
瞿劣的父亲锒铛入狱后,王芝玫也渐渐不着家,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的角色,这下子倒是解脱了。
出了那件事以后,一年左右的时间,她顺利改嫁了。
丢下了刚满十七岁的瞿劣,独自快活去了。
不知是出于惦念还是纯粹出于炫耀,她还偶尔回来一趟,美其名曰看看儿子,送一些生活用的钱。
那张嘴脸,实在是不敢恭维。
瞿劣笑了一声:要真是来送钱的,我还嫌她钱脏。
赵小舟也笑,千人拿,万人摸,流到自己手里,是够脏的。
可架不住它是个十足十的好东西。
上完药,她放下药水瓶子,没做声回了屋。
瞿劣犹豫了片刻,跟着她身后进去。
赵小舟翻身蜷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看得瞿劣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他走过去,伸出手,手背贴在她额前:身体不舒服吗?
赵小舟摇摇头:我想睡会儿。
好。瞿劣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带上了门。
赵小舟做了个断断续续的梦,梦里是昨夜的延续,和现实的戛然而止不同的是,梦里的火热几乎灼烧了她的心。
她贴着他,满是情动不能自抑的呢喃。
他也如此,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也压不住粗重喘息,将氛围渲染得满是黏腻的潮湿。
她的手划过他坚硬而发涩的下腹,他捉住她的手,作弄一般地引向她潜意识里的未知。
模模糊糊醒过来时,天将黑未黑,粉雾色的晚霞映照在玻璃窗上,投射出一片暖意。
梦里的放浪形骸消散殆尽,只留一点儿潮热的尾巴,也随着她的清醒散去了。
瞿劣在她睡醒之前就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睡着的时候,眼睛闭起来,睫毛长长的,覆在眼下,遮住了眼尾本就不太明显的一小颗泪痣。
素白的脸上有着红晕,呼吸时而清浅,时而重一些,仿佛正在和梦境纠缠不休。
几缕发丝被他轻手别在耳后,他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赵小舟的胳膊。
小舟,该起来了。
赵小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坐起身来,往前蹭了蹭,结结实实靠在了他的肩头。
瞿劣一愣,刚要推她,赵小舟咕哝一声:别,让我抱一会儿。
瞿劣便没了动作。
做噩梦了吗?
他出声问道。
嗯。赵小舟想也未想,顺着他的话就答。
脸贴着他的胸膛,嘴唇弯起来。
怎么会是噩梦呢?
分明是勾人的梦。
大概是觉得后背空空如也,赵小舟窝在他颈间鼻音颇重,柔声央求:瞿劣,你抱抱我。
话音刚落下,赵小舟的心头忽然一紧,紧接着她就想起了十二岁的那一年。
他紧紧抱着她走过那一滩刺眼的血红,继而走向虚无未知的场景。
赵小舟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之后的每一个昼夜,都是腐朽的循环往复。
赵小舟不禁想,他爸爸难道就那么恨他们一家吗?
夺走了她倚仗的一切,还继续要她过着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
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报复吗?
赵小舟的思绪飘远了。
瞿劣顿了顿,还是顺着她的话,伸出手将她单薄的身体搂进了怀里。
宽厚的手掌给予她温热的触觉,瞿劣忽然有了一种不知道打哪儿涌上来的归属感,他心念一动。
是,他不得不承认,赵小舟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有吸引力的。
他收紧了怀抱。
思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在到达他无法掌控的临界点之前,他只想由本能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