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Pure Land.PL 地下酒吧 "You probably think that you are better now, better now" "You only say that &039; &039; cause I&039; &039; m not around, not around" 激昂的音乐充斥着地下酒吧,鼓点猛烈地撞击在厚重的墙壁上,舞池里扭动着的人们犹如沉浸在烈酒的迷香之中,跟随着灯光疯狂地摇摆着身躯和脑袋。 看看他们,每一次看都是这么的疯狂,我说,你们的酒里真的没有加料吗? 坐在柜台边的男人晃荡着酒杯,酒里盛着的冰块撞击着杯壁,哐啷作响。 You,给我来一杯混弹.... OK,Wait a minute. 站在柜台中熟练地摇动着手中的雪克杯的女人一头漂亮的卷发,亮丽的桃红色毫不突兀地衬在浅色短发下,不像来这里的男男女女们耳朵上嘴唇上都打满了夸张的洞,她全身上下只有耳朵简单的戴着一枚小小的粉色耳钉。 她就是You。 与白天在Resto咖啡厅打工时简单干练的样子截然不同,不仅穿着更加大胆,妆容比起白天来也更加浓艳,桃色眼影勾勒出妖冶细长的眼型,粉红色的美瞳,微微上挑的眼角,红润的唇一张一合之间都是对男人们无声的诱惑。 为了她不惜一整夜坐在PL酒吧冰冷的柜台椅子上的男人数不胜数,大概比朗姆酒的种类还要多。 传说她来者不拒,只要你能合她的心意,就能与她一夜春宵。 你一直坐在这干嘛?不下去跳舞? 熟练地调出混弹,You漫不经心地与男人搭着话。 You,你明知道我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男人见You接了他的话茬,举动越发大胆,色迷迷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游走在You的身上。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看,You不禁冷笑一声,为什么一直盯着女人的胸看?小时候没喝够mama的奶吗? 你?!男人被You露骨的言辞惊得愣了一瞬,随机反应过来,脸涨成猪肝色,你怎么敢这么跟客人说话?你他妈的,狗屁不是的酒保,想被投诉是不是?他妈的。 You并没有被男人的粗鲁言语吓到,而是依旧泰然自若地的整理着手中的酒杯,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眼前怒气勃发的男人,听你说你是PL的常客,那你应该不会不知道PL的老板吧? 哈?!PL的老板是什么东西....呃?!! 男人原本还在不屑地辱骂着,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侮辱的语句还未出口便凝固在了嘴边。 You抬起头来俯视着男人,漂亮的脸上分明在笑着,狭长的眸子里却一丝笑意也无,为什么没有好好打听我和他的关系就跑到这里来闹事啊?他是什么东西,要我叫他来给你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么?嗯? 不是,不是,我,呃, You冰冷犀利的话语逼得男人冷汗直流,紧捏着酒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在此时,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吧台后面的员工门走出,靠近You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You将目光从男人身上收回,若有所思地盯着灯光闪烁的舞池中的某处吩咐道,把她带过来。 是。西装男子接到命令,恭敬的原路返回。 You抬眼环顾吧台,刚刚在吧台边颤抖着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杯根本没有动过的鸡尾酒。 哼。冷笑一声,You俯身拾起酒杯,哗啦一声,淡黄的酒液被尽数倒进了垃圾桶中。 天光翻出鱼肚白,早晨七点,工薪族们的上班时间,夜猫子们的归家时间,同时也是PL酒吧清扫客人,关闭的时间。 装潢豪华的地下酒吧内客人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零星几个软成一滩烂泥的醉鬼还歪歪扭扭地横陈在地板上哼哼唧唧,服务员们都已经下班,只剩下阿姨和保镖还在做收尾工作。 Staff,员工办公室。 员工办公室内站着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紧闭嘴唇,昂然站着,纹丝不动,在他们筑起的高墙中间,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女孩被反绑着双手压跪在地上,嘴里无意识地求饶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们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呜呜呜呜呃呜呜.... 眼泪与鼻涕混成一团挤在脸上,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You心情愉悦地靠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这张鼻青脸肿的脸。 Ray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请到这里来吗? 唔唔! 女孩的脸被其中一个男人捏着强行抬起来面对着You,她不停地摇着脑袋,眼里因为痛苦而不断地淌出泪水。 嗯哼,You眯起眼睛,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You伸出手,旁边站着的男人立即恭敬地递上一叠照片,照片内容是酒吧内监控摄像头所拍摄到的女孩,每一张女孩都戴着帽子,似乎是不想让人认出来,特地选在了阴暗的角落,手中拿着什么与人交易,虽然由于灯光昏暗并不能看的太清楚照片中女孩的脸,但依稀能够看出她就是跪在You眼前狼狈不堪的可怜家伙。 那我来提醒你一下好了,You从沙发上战起,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照片,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女孩,Ray小姐大概不知道,你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可是相~当的有名啊,从你踏进这个酒吧的第一天起,我记得我好像就找人警告过你了,来咱们酒吧喝酒,我们是十分欢迎,但是如果想要在这里干一些不妙的勾当,可就要小心了? 我是不是这样警告过你? 将照片扔在女孩的脸上,You凑近了女孩的脸,伸出手抚摸着女孩眼角旁青青紫紫的伤痕,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啊,真可惜You突然用手指用力地按压下去,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女孩的皮肤,血珠透过You的指尖渗透出来。 啊!!! 女孩痛苦的惨叫着,身体用力挣扎起来,但在黑衣男人的压制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还是动弹不得。 嗯....怎么办呢,我的生意本来做的好好的,因为一只该死的虫子好像最近出了点问题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知道PL是您的地盘,请您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了,我发誓! 哈哈,你这么害怕做什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还能杀了你不成?你把好好的安分的做生意的家伙当成什么了? 唔呃!是我错了,对不起,您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我赔偿也可以,我把这几天赚到的钱都给您,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了!还请您饶过我这一回! 饶过你这一回啊 You的目光瞥到掉在地上的手机,她弯腰捡了起来,屏幕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看起来是Ray的手机。 嗡嗡。 随着新消息提示,Ray的手机亮起,屏幕上显示着银发男孩与她亲昵地靠在一起的照片。 【新消息提醒:暮暮?未接来电2】 哦真有趣。 You看着手机,不明意味地笑了起来。 饶过你好啊,当然应该饶过你了,我这人别的优点也没有,就是特别善良,不过不应该这么轻易地饶过你对不对?你觉得呢? Ray连忙道: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能放过我。 做什么都可以啊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呢,不过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你拿到这个酒吧里来卖的东西应该还有剩下的吧? 呃,有。Ray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下一板的药片递给You,疑惑地问道,您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据她所知,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是PL出了名的美女,不仅追求者无数,还和那个Ray吞了口口水,不敢细想,和那种人有关系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手到擒来才对,为什么要用这种春药呢?虽然确实是那边刚研究出来的特效药,自己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的 You收起药片,好心情地俯视着Ray。 你问做什么 我准备把这个药 用在你男朋友身上。 轰隆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一声闪电过后暴雨如潮涌般拍打着房间的窗户。 女人粉红色瞳孔戏谑的笑意中,是另一个女人脸上呆滞到不可置信的震惊。 无尽的,浓稠到好像要滴出来的黑暗,黑暗中除了漂浮的壁画,什么也没有,那些壁画中画着衣物华贵的贵族们,许多姿势,或站或坐,或骑马或跳舞,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就像是蒙着一团黑色的烟雾,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 呜,呜呜 不知哪里传来的哭声,回荡在一无所有的虚无之中。 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呜呜的哭泣着,不知已经坐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之中多久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黑暗和那些恐怖的壁画,这世界仿佛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 在这虚无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束光照在了男孩的身上。 他有些害怕地抬起埋在膝盖间的头,被泪水浸湿的小脸上布满着茫然与恐惧。 mama,你在哪里?mama呜呜 男孩用袖子抹着眼泪,挪动着小脚向光照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走去。 年幼的他什么也不懂得,大概以为这道光能带他去到mama的身边吧。 漂浮着的壁画,画中的人们明明看不清面目,但男孩还是感受到那漆黑之下无数张脸庞在面无表情的恶狠狠地盯着他。 呜呜 不知道这样一步一步在恐惧之中走了多久,终于,光线慢慢的强烈了起来,越来越亮,越靠近光源的地方,壁画就越来越少。 最终,壁画全部都消失不见,男孩走到了光照来的地方。 他慢慢地走了进去,光的另一端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有毫无意义的白光惨淡地照在大地上。 空旷的中央吊着巨大华美的金属鸟笼,每个贵族的家中都会挂着的,那样精致漂亮的鸟类,里面通常关着贵族们花下重金买来的漂亮异常而又傲慢的鸟儿。 这个比起任何贵族所拥有的鸟笼来都要更加精致更加漂亮的鸟笼里拘束着的不是鸟,而是穿着华贵礼服的女人。 女人的脚上没有穿鞋,漂亮的银色长发也没有用繁复的头饰束起,鸟笼里铺着柔软的毯子,她就这样坐在厚厚的毯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很久也没有翻过一页,嘴里哼着听不清曲调的歌,天真无邪地像十几岁的少女。 男孩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鸟笼里的女人,他的喉咙不知怎得自己发出了声音。 mama,mama 他无意识地呼唤着,认出了这是留下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的母亲。 母亲哼着的歌骤然停下了,她好像没有听见儿子在呼唤她一样,只是握着书,懵懂无知地坐着。 mama,mama! 男孩越来越害怕,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切,可是母亲仍然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男孩很害怕,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理会自己,伸出幼嫩的双手想要抓住那鸟笼的边缘。 可是不知何时,从黑暗的虚空之中伸出许多锁链,牢牢地缠在了男孩的身上,想要把他拉回到身后黑暗的世界里,无论男孩怎样拼命挣扎,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都纹丝不动。 mama!mama!mama!mama!mama! 男孩近乎是绝望地在叫喊了。 一点,一点,就在男孩要被锁链完全拖入黑暗之中时,笼子里坐着的母亲终于回过了头。 男孩还来不及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隐藏在那如瀑般银色长发下的,紧紧勒着母亲白皙脆弱脖子的,巨大的金色锁链。 他想要伸出手,却在一瞬间被黑暗所吞噬! mama 嗬,嗬,嗬 穆暮从黑暗之中惊醒过来,剧烈地喘着气,伸手用力地按亮房间的灯光,即使是被温暖的灯光包围,他也依旧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的锁链中醒来,依然全身颤抖地哭泣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穆暮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冷静了下来。 哈怎么又是这个梦。 他无力地伸手捂住脸,不愿会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境。 明明已经从家里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至今还在做这样的梦。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扯回穆暮的思绪。 【蕾依:穆暮,你怎么会认识You?】 【蕾依:你跟You是什么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