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叫谁
她到底在叫谁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你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准备重蹈覆辙! 你不是教授吗!你脑子怎么这么不清醒,那些你自以为豪的理论都去哪了?她现在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你还想帮她帮到哪种地步! 你先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还是要去做第三者! 她脸上的伤,明显是被人打出来的。 那是她活该!她脚踏两只船,活该被打! 吵架声震耳欲聋,花瑾醒来坐在沙发上,她认得这里,上次丁子濯将她绑来的高级公寓。 凶猛的吵架结束,看到从卧室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褪下那身大衣,白色针织高领毛衣和黑色西装长裤,过分儒雅斯文,对她露出愧疚神色,纠结皱着眉。 其实他不用愧疚,真正愧疚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 对不起,我很快就走,阿卿,我想跟你聊聊。 不用着急走,你病还没好。 花瑾摇头:要走的。 那想好你要去哪里了吗?脸上的伤 我才应该问你。花瑾拽着他的衣袖起身,踮起脚尖,拉下他的高领毛衣,脖子皮肤过分白皙,一道清晰褐色印子在动脉上方,疤痕还很明显。 那是席庆辽用刀划上去的。 我没事。他拉下她的手笑。 你从学校离开后去了哪里? 不远,就在你的家乡,做了两个月的支教老师。 她鼻子一酸,抖动肩膀垂下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落在脚下,声音闷哑。 对不起。 是我害的你不得已辞职,对不起。 花瑾,支教很有趣,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她哆嗦抹去眼泪,男人拿起抽纸轻轻放在她的眼下: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做什么选择都是我自愿,没有被逼迫。 他温柔令人沉沦,让人在偏爱里恃宠生骄,无端横生出来的爱意,却又望而止步。 够了吧?丁子濯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蛮横对花瑾道:你已经被学校给开除了,从今往后别再进去那所大学!只要你不进去,教授就可以回去,没人会说他闲话! 丁子濯。他语气略显加重,让他满脸不服气轻嗤。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他跑了好多城市才找到有关于他的音讯,没想到刚接回来的路上,就看到被雨淋成落汤鸡的人,可怜兮兮坐在公交站牌前。 还是坐在车上的人一眼看到了她,想不让人多想都难,他得提防着不能让两个人和好。 你回卧室,我跟花瑾有话要说。 凭什么。 进卧室!起码这个时候听点话!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好不好!现在是你执迷不悟,教授,是你不听我的话! 性子向来温柔的他从不会发火,不说话却皱着眉,便感觉是发怒的前兆,他不甘心,止住想跺脚的动作,生气转身快步走回了卧室,故意用力关门,发出哐当声响。 花瑾听他问道:他为什么打你? 如果仔细说出来,前因后果倒显得有些离谱。 不高兴。 不高兴就打你吗?你还准备回去让他接着打? 花瑾摇头:我想回家。 习卿寥知道她家在哪里,她曾经跟他说过,而他做支教的那两个月,深知在那种大山里有多压抑。 你好不容易走出来的,不要回去。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委屈,只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花瑾,你不打算跟他分手,离开他的身边吗? 没说话,明显又愣住了。这熟悉的表情,让他为难了起来,为什么总在这个时候有最头疼的选择困难症。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究竟还爱他哪里。 我只是很愧疚,好愧疚,我,我 席庆辽是因为她而私奔,因为她而犯病,曾经的他也根本不是这样,全部都是因为她。 那你给不出我选择吗?花瑾,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皱着柳叶眉,痛苦纠结,将手指掐的指腹泛白。 对不起,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既然没办法做出选择就不要做了。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手指再继续自残下去。 花瑾偏偏想到了另一个庆辽,也是这样,当她做不出选择时,他总会跟她说:我一直都在。 庆辽 我在。 她说的声音太过模糊了,抬头看去他,差点忘了这两个人的名字音色相同。 花瑾一脸的茫然,她连刚才到底在叫谁,都快要分不清楚了。 你不会再走了,对吗? 嗯,不会。他肯定的点头:我对你撒谎了,临走前说过我再也不会回来,都是气话。 她放轻松的笑了,翘起的嘴角扯到了淤青。 那再,给我点时间,我离开这里之前,会给你答案。 习卿寥勾了唇。 虽然不相信她口中的话,但还是答应了。 你准备去哪? 我不能在这里住下去,况且他很讨厌我,你放心,我有地方去的。 对了。花瑾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你的手机号码是 点了半天,屏幕还是黑的。 原来没电了,怪不得她也没有接到学校的离职通知。 我记得你的。 那就好。她昂头扬笑,男人回应着她的笑容,眼中仿若流光晶莹透亮,叫人不敢直视。 我先走了,烧真的退了,谢谢你。 你可以不必跟我客气。 花瑾走到门口,朝他挥手。 如果真的没有地方去,那就来这里,我一直在这。 好。 被目送着踏入电梯,关上门的瞬间,花瑾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是没地方去,可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会被那双眼吸的沉沦,哪怕那是一次意外亲吻,也应该随风消散掉,不被提起。 花瑾喘着气,在电梯中缓缓降落,她的手抚摸到脖颈上,感受着动脉的跳跃,真实存在极快的速度,闭上了眼,接连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