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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2:小组计划

    

Chapter 06-2:小组计划



    Chapter   06-2:小组计划

    谭渊瞇起眼,看了看她身后两团被阴影笼罩不肯出来的人影,很快又将目光回到她身上。

    市长女儿对他表现出的兴趣太高昂,实在有点烦了才出来躲一躲。

    别误会,他并不觉得不能试试,未婚前谁都有机会认识新的对象,尤其这几年,年轻人之间主流的风气已经因为政府的政策越来越偏向不结婚主义,男女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开放,即便有男女朋友的,另外还有床伴也是稀松平常。

    大概也就他们这样的家族需要不断靠联姻来巩固、壮大。

    比较大的问题是,他不喜欢市长女儿信息素的味道,还有他女友凯瑟琳的也是。

    当然,因为凯瑟琳是双方家族默认的对象,他可以忍;如果今天换成了市长女儿,他同样也会忍,反正生育主义和感情生活,从来不是他视为人生中必须追求的目标,顶多不过是义务和可有可无的生活调剂。

    所以他并非泰特说的那样自制力好,只是没有、也不认为自己会为哪个人的信息素着迷而已。

    他人生难得一次为某人的信息素而失态,还是眼前这个惹祸精。

    当然他不认为有一就有二,因为他本来不太可能再碰到王浅悉,就算不幸碰上例如现在,他也会把失态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谭渊审视着王浅悉。

    以世俗标准来说,惹祸精终于愿意将头发留长了,懂得不再像只穿的内衣走在路上那样裸露她的后颈。

    这让我想到当年在小阁楼里抓到妳和阮氏红的景象。谭渊收回了心思,彷佛凌迟她一般,缓慢地说着,最后补了一句:真令人怀念。

    他果然看到了!王浅悉其实也正想起那时,但她能怎么办?在她身后的,是她妈!

    我也觉得毁尸灭迹很难,要不你就接受我的威胁?

    不然呢?妳真打算拿那把小餐刀戳我?他眼睛微微发亮。

    有何不可?她耸耸肩,总得试试啊。

    谭渊的目光稍微被转移到她裸露的肩上。

    王浅悉穿着一条斜肩的银色亮片礼服,非常修身,也让人一眼明了惹祸精真是长大了。

    她的脖子太空,浑身上下唯一的饰品只有手腕上那巨大且与一身行头不协调的电子表。他不知道她的治装师是谁,不过那个人可以被拖出去枪毙了。要是他一定会给她戴上一颗钻,蓝钻、粉钻、黄钻或只是普通的钻都好,只要够大,大到不会让人分心在她纤细的肩膀和锁骨上就好。

    察觉自己注意力偏了,谭渊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不愿再和她待下去,转过身欲回会场。

    王浅悉始终记得当年在阿兹卡班酒吧听到谭渊对同性恋的严酷批判,以为他要去报警什么的,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口。

    她本来是抓他的手。

    算了,没差。

    谭渊回头,由更高的位置往下注视她。

    王浅悉被这新的角度困惑了下,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六呎三吋(一百九十点五公分)。她倒是没怎么长。绝对不超过两吋。

    那不就跟泰特差不多了?

    谭渊难得的用舌头顶了顶颊,妳好像总是拿泰特跟我比?

    就是做个比较基数话说完,她发现自己分心了,眸光流动,挤出了点可怜,学长,帮个忙,不要告诉别人。

    求你了。她抓着他的袖口晃了晃,认真道。

    谭渊惊住了,一瞬间思考的能力彷佛被谁给夺去。

    惹祸精这是学会撒娇了?五年的时间还真能让人改变不少?

    王浅悉隐约嗅到了雪的清冽味道。

    现在可是六月,就算是旧北美地区也不可能下雪。

    但她没机会问,谭渊先开口了

    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落,他隐蔽地清了清略嫌沙哑的嗓子。

    这是个受到邀请就能参加的派对吧。

    我在B市从来没见过妳。如果她在B市读大学,任何一间,他总会知道。

    B市那么大,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我参加了一个小组计划,这学期要住在这里。

    脑子里闪过什么,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起。

    小组计划?

    大学的。

    哪所大学?他保守地反问。

    我说跟你没关系,你会不会不爽?她实在懒得解释,只想要他闭嘴别乱说她妈的事而已。

    防疫合作小组计划?他干脆直接了当。

    王浅悉眨眨眼,你也知道?

    谭渊眼里尽是生无可恋。

    该死的!他不只知道,他也会参加!

    *

    老谭!你这么早走干么?

    酒吧里,泰特碍于那熊一般体魄,非常困难才在门口追上好友。

    今天是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的防疫合作小组计划的成员第一次碰面认识彼此的日子,谭渊身为政治组的组长,才待了半个小时就急着走,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没到呢。

    她也是成员之一,我不想碰上她。谭渊非常直接。

    谁?泰特奇怪了哪个人可以令他动用这么幼稚的反应。

    王浅悉。

    泰特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想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喔,小家伙,嘶都多久没见了,我几乎只记得她是黑发黑眼,长怎样都搞不清楚了。

    前天晚上的人影一下又窜进谭渊脑海中,那你应该去看失智症。

    他倒是一眼就认出她。

    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没变,光一个目光流转,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而且十分让人分神!

    泰特忽然发现什么,等等,你说她也是成员之一?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她?没错,你肯定见过她,在哪儿?

    谭渊不屑,如果你有乖乖参加上星期五乌娜的生日派对,你也会见到她。

    市长的女儿,同时也是他们大学的同学,以泰特的家族,势必在受邀行列。

    拜托,别说得好像你见到的是撒旦。泰特挖苦,如何,小家伙变漂亮了吗?

    漂亮?谭渊冷笑,笑起来的样子还是令人讨厌。

    这只是你的偏见。泰特又说:既然你们都见过了,有差今天吗?而且她都知道你也是其中一员了,没看到你,不是会觉得很奇怪,别忘了你们将来有一整个学期的学习合作机会。

    谭渊一窒,以冷淡的表情反驳:她不知道。她只是可能从他的反应猜到。

    泰特双手盘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了,你是要诚实跟我说呢?还是我逼问你?

    说什么?谭渊已经从气冲冲的模样中脱离,挂上平静的面具。

    泰特知道当这个时候要问会更难,不过他还是兴致勃勃,还有什么?你一提到她就很生气这件事?

    谭渊只是挑眉,一副你何时看到我生气的表情。

    当初那个谁泰特搔搔头,还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就是小家伙喜欢的男孩的审判之后,你可是气了足足有两个星期。

    注意的你陈述,从来没有审判,是决议。而且我没有生气。

    不是吗?我或许记不得对方的名字,但我清楚记得你在决议上给小家伙开了不少后门,当时我就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给她开后门,还有那家伙的名字叫江桓。谭渊听不下去,纠正他。

    很好很好,但我不在乎他的名字,我在乎的是你对小家伙的态度话说回来,她长高了吗?

    你等她来不就知道了?谭渊说完,再度要走。

    老谭老谭,你要是不说,我真的只能猜你和她是不是有一腿了。泰特兴致高昂的语气令人火大。

    她不该一句话都不解释,当天就办转学离开!谭渊的声音突然转为一阵低吼。

    不办转学,你不就要逼她男朋友退学了吗?

    谭渊瞇眼,我什么时候逼了?我从来没打算那么做,我当时是打算保住江桓的。

    嗯哼,这个消息,我真的是第一天听说。泰特好整以暇道。

    谭渊沉默片刻,江桓那时已经成年了,你知道成年的人一旦被指控为同性恋的下场是什么,我并不打算让事情变成那样。

    泰特看着他,他了解谭渊,知道他太高傲,以至于不屑说谎,所以他敢这么说,肯定是会这么做。

    再说他也明白自己的兄弟,不管看起来多不近人情,谭渊终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只是有自己坚信与遵守的原则。

    也就是说你当时不是给小家伙开后门,你是给江桓开后门了。泰特叹息,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我都是到今天才知道,他们俩肯定从头到尾都不了解你的用心良苦。

    谭渊漠然地注视着好友,他们为什么要了解?她只要相信我就好。

    可是她没有,和江桓说了几句悄悄话,结论就是手牵手一起转学了!

    她甚至连他们说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简直是在挑战他!

    让我想想泰特沉吟:你希望浅悉像我和凯瑟琳相信你一样的信任你?

    她应该这么做。谭渊语气果决。

    是啊,但最大的问题是,她并非跟我和凯瑟琳一样从小认识你。泰特点出重点。

    我没看出问题在哪里。谭渊依旧是那样冷漠地看着他。

    这就是一个惯常居于领导地位的人的思考问题:从没想过别人为何无条件信任自己,只要求他们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