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戏
番外一 小戏
如果问机器人战队的人最怕谁,他们会说季杭,因为他实在太烦了,为了抓进度一天到晚叨逼叨个不停,不秃头都被他烦得要秃头。可是要问他们最喜欢谁,他们也会说季杭,因为他烦归烦,但是只要时间节点的任务完成了,他老人家会亲自带队出去浪,说要吃喝玩乐,松州大学有谁能比得过季杭去? 工程组的队员最多,活也最累,总是跟不上进度,吃饭喝酒唱K是总也轮不上,气得一个个见天跟贺远唐抱怨。贺远唐听多了,深深觉得自己这个队长有责任,干脆挽起袖子带着人死磕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熬到一两点,总算把中期进度给赶上了。 他们这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季杭也不掉链子,直接定了松州最火的鎏金池顶楼的豪华大间,随他们闹去。 季杭虽然爱唱歌,但是听到这群人的穿耳魔音,心里一万个看不上,深感没有必要在这群人面前浪费自己的魅力,只缩在角落里跟贺远唐喝酒。 你看看你们组这群人,也就会吃个饭唱个K,唱得难听不说,出来玩连妹子都没有,这一屋子就只有个刘畅和颜小文是女的,我说去约几个外语学院的妹子还不让,活该单身一辈子。 贺远唐在外人面前本来就性格沉稳,不爱闹腾,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歌声里凑着季杭耳朵说:我看他们挺高兴的,你少cao你不该cao的心。你真的约了女孩子来,他们能慌得话都不敢说。 你不也做机器人嘛,我看你挺行的啊。季杭挤挤眼睛,又说:也不对,你那不是行,你那是走狗屎运,美女jiejie看上你了,还是那jiejie行。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会儿话,贺远唐手机亮了,是谢情,问他在哪儿。 贺远唐心里一阵窃喜,难得她会关心他的去处,赶紧回了个地点,想起她可能不知道鎏金池是什么地方,还故意曲解,骗她说是个高级夜店。 季杭凑上来,唷,查岗啦?看你看得挺紧啊。不会一会儿打上门来吧? 真能打上门来就好了,贺远唐想着谢情那个懒洋洋的鬼样子,心里一万个不确定,只忐忑地捏着手机不放。 这次她信息倒回得飞快:【我听说那边有个好火的鎏金茶,能不能帮我带一杯回来?】这样还不算,又详细发了要点什么茶什么盖什么料。 果然还是这个鬼样子。贺远唐无力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默默喝酒。 季杭看他那样,瞄了一眼他手机上的信息,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叹什么气!把她电话号码翻出来。不就是太放心你了么,爸爸有的是办法,你先喝着,我去给她打个电话。季杭说完抓着贺远唐的手机就出门去了,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几分钟就又回来,拍拍他肩膀:成了,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来了,我叫了人去接她,她住那地方这个点怕是叫不到车。 你跟她说什么了? 说你被小meimei灌晕了,叫她来扛你回家。待会儿装得像一点儿啊,别露馅儿。 cao,你他妈别瞎说啊,什么小meimei! 谢情要是信了,能来管他才有鬼。 你这就急眼了?季杭捶了他一拳,没治了你。行行行放心吧,我说是我灌的,行了吧?真他妈没出息。 果然没一会儿谢情推了门进来,季杭看见了猛地把贺远唐往沙发上一推让他躺下,自己凑上去:jiejie,来,这儿呢。 谢情因为刚从家里出来,素着一张脸,只穿了卫衣和牛仔裤,在昏暗的灯光下乍一看跟大学生差不多。房间里的人看了谢情一眼,又瞧着季杭迎上去,以为是他约的妹子,一瞬间停下来不敢闹了。 我姐来找我,你们玩你们的,别管。 季杭领着谢情往角落的沙发走过去,指着沙发上躺着的人说:你看这人,没喝多少啊,这就躺下了,太不经灌了。要不jiejie你在这儿坐会儿,等他醒醒酒再回去?他这身板我估计你扶回去得累得够呛。 谢情道了谢,在贺远唐身边坐下,灯光太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只能伸手摸摸他的脸。看来是喝了酒,脸摸着有点儿热。 他没事儿,就是喝急了。季杭在她身边坐下,jiejie喝什么?我给你叫去? 没事儿,不用管我,你玩儿去吧。谢情手仍搭在贺远唐脸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抚他的下颏线。 季杭认识的贺远唐,在女孩子面前总是四平八稳,冷淡客气。今天女朋友来了,机会难得,季杭特别想看他会不会着急,于是说:我不去,他们无聊死了,唱歌又难听,我陪jiejie坐会儿呗。 谢情倒无所谓的,随口找个话题聊聊天:我看这群人都是你们同学吧,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怎么今天跑这里来玩? 都是他们搞机器人的同学,贺远唐带着他们忙活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今天来松一松。他这一个礼拜都没空陪你吧?jiejie,你加我微信,下次他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对了,他要是没空,我陪你出去玩儿啊,松州我可比他熟。 谢情笑了一声,刚要接话,贺远唐忍不住了,装作悠悠转醒地样子坐起来,看了谢情一眼,又喊一句头疼,就又躺下,头搭在谢情腿上,拉了她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好家伙,居然这么不要脸,季杭刚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听贺远唐慢悠悠地说:jiejie,你不是要喝奶茶么,那店就在楼下,叫他买去。 季杭听了直接跳起来骂他:贺远唐,真有你的,那么长的队你叫我买?!骂完还不过瘾,用力捶了他一拳,才又说道:行吧,jiejie你要喝什么?我叫人给你送上来。我几个哥们在隔壁,我先去打个招呼,jiejie别急着走啊,要吃什么自己叫,挂着我帐呢,放心。说完故意做出一幅嫌弃的样子看了贺远唐一眼,自己先出去了。 谢情从他们俩的举止里猜出些来龙去脉,心里好笑,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仿佛真的在等贺远唐酒醒好带他回家。 他们的角落很暗,旁边还有一盆绿植,挡住了视线。 她的手掌还盖着贺远唐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此刻软软的蹭着她的手心,蹭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谢情笑一笑,手指轻轻地沿着贺远唐的侧脸划过下颌,去捏他的耳垂,果然没一会儿他耳垂就烧起来。 贺远唐视线受阻,什么也看不见,身体越发敏感,只觉得她凉凉的手指游动着,轻轻划过他的鼻梁,又往下滑到他紧抿的薄唇,慢慢勾勒唇线。又顺着嘴唇游下去,轻轻抚摸过喉结,又滑进敞开的衣领,在他身上处处点起火来。他整个人都被她轻抚得躁热不已,浑身肌rou都绷得紧紧的,呼吸愈加急促,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压在身下。偏偏周围都是他的熟人,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按住那只作怪的手紧紧贴在心口,不让她再乱动。 谁料原本盖着眼睛的那只手又移开了,抚上他的额头,五指慢慢插进他浓密的短发里,一下一下的梳。贺远唐睁开眼,微光里看见谢情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见他睁眼,故意眼尾一挑,狭促的瞥了一眼他的裤子,趁着他发窘,摆在他心口的指尖缓缓移动,抚过他胸口的硬籽,惹得他颤抖了一下。 酒醒了?谢情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说话,热热的气息吐在他耳朵上。 贺远唐被她挑得头脑发热,趁她低下头来,脑袋一歪吻上去,醒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