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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大相国寺3

    

第88节  大相国寺3



    叶雪衣睡得迷迷瞪瞪,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叶雪衣起初无意,后来忽觉床上一沉,仿佛有重物压上,然后就好似有人在摆弄她的衣带。

    经事多了,叶雪衣对这样的动作颇为敏感,当即便惊醒过来。定睛一瞧,竟是一个年轻的光头和尚正跪在她身前,为她宽衣解带。

    叶雪衣顿时骇出一身冷汗。她连忙下意识的收腿,然后使劲一蹬,这和尚显然没有料到此时叶雪衣竟会醒来,或是即使料到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反应,一时不慎,竟被踢了个正着,一个仰头就栽翻了过去。

    不过他身强力壮,而娇弱如叶雪衣,哪怕是全力一蹬,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因此,不过瞬息,那和尚便翻身爬起,双臂一张,就将叶雪衣拦在了床榻上。

    叶雪衣哪里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快?见他堵住外面,就只能下意识的往里缩,很快就背抵床壁,退无可退了。

    叶雪衣初时慌张,但见那和尚戏谑的笑着,却并不急于动手,她便稍微镇定了些。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和尚竟是生得相当英俊。而且,不同于她想象中的那些无耻yin贼的流里流气,其身材修长,面冠如玉,双目清澈,神态中更有一股慈悲圣洁的佛性,竟有些宝相庄严的意思。若不是此刻他衣冠不整,全身只穿得一件素白中衣,下身更是光溜溜的,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怎么看都像是个得道圣僧的年青和尚,竟会做出这样的无耻yin行。

    叶雪衣一边紧紧搂住自己被扯得半开的衣襟,一边用余光扫描四周,这一看,她心中更是一沉:便见服侍自己的尺素和另一个名叫白墨的侍女都晕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门窗紧闭,全然不知外面如何。

    仿佛知晓她的心思,那俊秀和尚微微一笑,道:“叶夫人放心,这两个丫鬟不过是被我放倒了而已,性命无忧。至于外面那4个婆子和粗使丫头,也都被我迷晕,只是多睡一会儿,与性命却是无碍。所以,请夫人放开顾虑,哪怕咱们快活的大喊大叫,把声音吵上天,也不会有人来干扰我们的。”

    叶雪衣气得浑身颤抖,“你,你究竟是谁?怎,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你可想过这般做的后果?你,你就不怕……”

    “不怕?不怕什么?怕小僧不能给夫人你带来快乐吗?”俊美和尚邪邪一笑,道:“请夫人放心,别看小僧看起来削瘦,胯下那物什却是很是粗壮硬挺。便是城阳那个性欲极盛的yin妇,也被小僧的rou枪杀得回回都要晕死过去……不过夫人尽管放心,夫人天仙般的人品,小僧是极爱慕的,到时候必定会加倍温柔,只会让你感受到飞升极乐世界般的快乐,绝不会伤到你腹中的胎儿。”

    俊美和尚说着这话,神色极为真挚,但在叶雪衣听来,却是那样可怖。尤其是他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更是让她惊骇。

    他说城阳那个……也会被他干得晕死过去?

    城阳?城阳公主?

    今日在大相国寺相遇的那一幕,立即回溯在叶雪衣眼前。

    城阳公主今日来此,是为了与她的入幕之宾相会?

    “你……你竟与……城阳公主……”叶雪衣吃吃了半天,竟也没将这句话说个完整。

    实在是这个猜测太过惊悚了!

    在叶雪衣的感受中,国朝风气与她历史中所了解到的那个朱氏王朝,在风气开化这一方面,还是有相当的不同。特别是对女人的礼教束缚——也许是因为程朱理学并没有受到官方的追捧——明显要更宽松些。比如,虽然提倡女人守节,但对于寡妇改嫁也并没有什么道德舆论上的压力。至于上层,风气更是开放,特别是皇室公主,更是颇有汉、唐公主之风范。如兰陵大长公主这般,恪守妇德、安于家室的有之,但压制驸马、蓄养面首、纵情享乐的同样有之。

    然而虽是如此,有些潜规则还是在的。比如,虽然不少公主不受妇德,蓄养面首,但这“公开的秘密”终究还是“秘密”,做得说不得。如若真的曝光于外,哪怕天子念着骨rou亲情,也少不得做做样子,以堵天下“悠悠之口”——而这做做样子,在天子口里轻描淡写,于当事人而言,就免不了伤筋动骨了。

    而这还是好的。如果,这位私生活不够检点的公主殿下选择的面首的身份有那么点特殊的话,比如,禁卫军的军官、某重臣的孙子、能沾上亲戚关系的贵公子,以及或僧或道的出家人,那事情就更糟糕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叶雪衣有的能明白,有的还不是很明白,但有件事她起码知道,那就是唐代的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

    以大唐的奔放作风,在得知自己女儿与僧人yin乱的事情后,太宗皇帝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勾引”自己女儿的“yin僧”给果断灰灰了。而国朝虽然风气不那么保守,但相比大唐,显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差距,那么,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

    城阳公主或许只是会受到诸如罚金、软禁若干天等责罚,最严重也不过是失去皇帝的宠爱,但眼前这位俊秀和尚,却真的会人头落地!

    而现在,这个秘密却被他毫不在意的在她面前说了出来。

    叶雪衣感到全身发冷。

    “对了,小僧法号净空。”俊秀和尚一边解开自己的中衣,一边开口道,“仙子今日与小僧双修佛法,入极乐世界,切不可忘记与小僧的缘法。日后若又想起今日的极乐世界之妙,自可来寻小僧,小僧必会让施主如愿以偿。”

    叶雪衣瞪大了眼睛,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绝望。

    她以前与佛寺道观接触不多,也就是嫁人后,心中悲苦愁闷,又加上婆婆兰陵大长公主的引导,而渐渐向佛,这才慢慢的知晓些佛门内的逸事和传闻。

    其中就包括一位法号“净空”的和尚。

    所说他是个弃婴,被大相国寺的一个老和尚外出时捡到,后带回了大相国寺,也就做了和尚。不想,他对佛法还颇有天份,很快就脱颖而出,特别是在4年前由大相国寺举办的无遮大会上一举成名,成为燕京最负盛名的学问僧。而且据传他不仅佛法精深,而且长相俊美,气质卓然,无遮大会一场辩论,不知赢得了京中多少闺中少女的芳心,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年轻的高僧一心向佛,无意凡尘,不知惹得多少少女流泪。

    不过,那个时候的叶雪衣年纪还小,而且因为生母早逝,而父兄又看护的太紧,再加上她本人也是个不喜走动的性子,对这位曾引起不小轰动的少年高僧并不曾认识。也就是最近,因为时常到寺庙走动,才有所耳闻,但也不曾见面。

    却不想,这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她不知道这位净空和尚究竟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他敢自报家门,既可见其已毫无顾忌,今日必是要一逞兽欲,又可知其胜券在握,俨然已将自己视作囊中之物,因而毫不在意自己知晓他的身份——叶雪衣很清楚他心中如何想:以她世家小姐、公府夫人的尊贵身份,遇到这等被人jian辱的丑事,必然会顾忌名声、家室,极有可能会缄默不言,委屈求全,而有这个把柄,日后说不得还要继续受此人要挟,成为他的掌中玩物。

    然而,这世上真的就没有烈性女子么?

    叶雪衣心中惨然,她背倚床壁,忽然抬手,从自己的发髻上抽出一根白玉簪,然后死死抵在了她那修长如天鹅般的雪颈上。

    “你若再进一步,咱们就玉石俱焚。”叶雪衣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牙齿咬得格格响,俊美的脸庞也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因激动,或是恐惧,而涨得通红,犹如那雪中玫瑰,美得令人心醉!

    净空和尚顿时怔在那里。

    他确实没想到,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年轻夫人,竟能有这样的勇气。

    “夫人还是不要开玩……”净空一边摇头一边抬手,然而这手刚抬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

    因为仙子顶在雪颈上的玉簪头上已经泛出了鲜艳的红滴。

    这美人莫不是要来真的?

    净空感到有些头痛。

    而他望向美人的目光也不在那么温柔,摄人的冷光充满了压迫感,而他那俊美的面容,也因愤怒、懊丧、钦佩、惊讶等种种情绪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

    老实说,他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本一心向佛,却不想被那城阳公主瞧上,施展手段让他破了“yin戒”。

    对那个yin荡下贱的女人来说,大概只是尝了鲜,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rou体之乐,但与他而言,不仅仅是违了佛祖的训戒,更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本质。

    rou食者可以为所欲为,而草民犹如蝼蚁,只能任人宰割。

    什么众生平等,什么佛法无边,什么极乐世界,都是假的。

    信仰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既坚固又脆弱。

    它坚固的时候,可以让一个人“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它一旦被攻破一点,就会全面崩塌,让一个人变得连普通的不曾有过信仰的凡人都不如。

    净空一直是个虔诚的佛信徒。

    但也是个生长在象牙塔,没有经历过世事历练的纯洁青年(从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古代的专修佛学专业的大学生),他的信仰虽然足够纯粹,但却也没有经受过太多的考验。而初次考验就是被骄横公主下药媾和的“大招”,以至于一下子就经受不住而信念崩塌。

    不,确切的说,不是崩塌而是“黑化”。

    用佛家术语来说,就是坠入魔道。

    不过,在表面上,净空依旧还是那个虔诚向佛的净空。

    而他与城阳公主的jian情,在大相国寺,除了寥寥几个高层之外,无人知晓。

    至于知晓的寥寥几位高僧,在看到他依旧一心钻研佛法,外表气质也依旧云淡风清,在最开始的惋惜之后,竟慢慢的对他多了几份赞赏和认同。

    能够在逆境之中依旧不忘学习佛法,依旧能够做到心平气和,不因外物而动,这是个真正的好苗子啊。哪怕是犯了色戒,但终究是事出有因,也不是不能挽回的嘛!

    大相国寺身处京都,迎来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而寺内高层更是与权力圈子有着相当接触,因而个个都不是那种一心只知佛法的呆子,早就沾染了俗世浊物。对于清规戒律,早不像普通僧人看得那般严肃,特别是净空这种被迫破戒的情况,在他们看来,多半还是可以原谅的。再加上不能维护自家弟子的愧疚感,竟让这位破戒和尚在寺内的地位愈发显赫起来,如今的他,年纪轻轻就已被委任为执掌全寺戒律监察的僧值,成为大相国寺最年轻的高层。

    这也让他作恶愈发的方便和隐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