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謠言

    第九章    謠言

    在牧亞藍發情過後，被住院醫師凱文單獨送到單間病房裡面接受隔離觀察與治療。

    「已經懷孕的狀況下還是會受到週圍阿爾法費洛蒙的影響，這件事情很奇怪我懷疑可能跟之前的實驗有關係，導致身體開始難以抵抗週圍費洛蒙氣息對自己的干擾。」

    「現在的亞藍對阿爾法費洛蒙氣息變得敏感了嗎？」

    為了不讓自己的費洛蒙影響到牧亞藍，史帝夫靠在牆邊雙手插腰著邊說道。

    亞撒坐在床邊擦拭著牧亞藍因為出汗而潮濕的臉頰。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睡得並不安穩，就好像在做著不好的夢，又或著是還處於發情期而產生的身體不適。

    「我們之前做魁儡研究的對象都是普通人類跟阿爾法，但研究對象是歐米茄則是第一次我無法確定歐米茄被進行魁儡實驗時會產生哪些現象與副作用。但如今看來，這很可能就是副作用的一部分。我們目前可以做的，就是隔離觀察與照顧。畢竟在阿爾法公會裡面聚集了太多阿爾法這些費洛蒙對現在的亞藍來說會是太過巨大的刺激。」

    「有辦法使用抑制藥物嗎？」史帝夫問道。

    「如果是在沒有懷孕的狀況下還可以。但現在亞藍已經懷孕，抑制藥物可能對胎兒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即使發情，建議還是透過正常程序來緩解壓力為好。」

    凱文走到房間門口說道：「我們的醫療研究小組正在積極研究這個問題並找出解決方法。你們在亞藍面前不要顯露出你們的焦慮與擔心，這對他的康復沒有幫助。有事情再找我。」

    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史帝夫差不多也要回去工作了。

    「我要離開了，需要幫你拿午飯過來嗎？」

    望著坐在牧亞藍旁邊緊握著他的手的亞撒，心中不禁心疼了起來。

    「不用了，等一下我吃醫院的餐點就好。」

    「那我先去工作了，有甚麼狀況需要幫忙的再連繫我。」

    往門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回頭望向躺在床上的牧亞藍，還有陪伴在他身邊的亞撒。認識亞撒那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一個人魂不守舍的樣子，可以看的出來牧亞藍對亞撒而言是相當的重要。

    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默默守在他們旁邊。

    即使如此，史帝夫認為自己並不是連擔心與關心牧亞藍的資格也沒有。即使是亞撒的歐米茄，自己應該有這個權利對朋友進行愛護與關心。

    只是「朋友」的關心。

    在第一次與牧亞藍見面並透過催眠與無限交流時，牧亞藍吸引了史帝夫的注意。

    透過催眠的技巧激發阿爾法的潛在能力是史帝夫的工作，所以很清楚知道牧亞藍的能力有多麼的珍貴；這些淨化之力正是現在阿爾法公會所需要的，也是普通人類所需要的。

    在那個時候或許是歐米茄對他的吸引力，史帝夫對牧亞藍產生了愛慕與崇景。對無限所發出的溫柔又充滿智慧的聲音深深著迷。所以在那個時候，史帝夫忍不住低頭親吻了牧亞藍。

    即使是現在，史帝夫依然記得無限溫柔的話語，那股聲音就像是一道溫柔的暖流般流進到史帝夫的心底。

    或許真正吸引史帝夫的是無限，而不是牧亞藍但是無限跟牧亞藍又是同一個人。

    在史帝夫心中裝著的究竟是無限？還是牧亞藍？

    但在跟牧亞藍發生過性關係以後，史帝夫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抗拒牧亞藍給他的魅惑。

    即使歐米茄的費洛蒙會讓阿爾法失去理智而發情，但史帝夫總是可以理性迴避掉大多數的歐米茄費洛蒙。但對牧亞藍，史帝夫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跟不上自己的理智。

    看來，還是保持一段距離為好。

    史帝夫到餐廳買了午餐，回到史帝夫催眠醫療中心辦公室準備等一下即將要進行催眠的工作。

    因為催眠專業的關係，史帝夫除了替新加入的阿爾法催眠並確認是否擁有特殊能力以外，還擁有自己的催眠治療工作室，透過催眠還有暗示的方式替客戶進行治療。

    當麥克會長需要翻譯時，史帝夫也會前往提供幫助。

    整體上來說，史帝夫其實是個工作相當忙碌的人。

    「史帝夫，你的個案已經來嚕！正在接待室等你。」

    走到辦公室準備進行催眠治療的工作，正在櫃檯服務的謝涵柔說道。謝涵柔是一位來自中國的歐米茄，已經在這邊替史帝夫做櫃台小姐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會說流利的英語，並在中國擁有相當好的學歷。雖然是歐米茄，但她溫柔的同時卻又顯示出女強人的氣勢。每當出現態度不好的客人，謝涵柔總是可以第一時間替史帝夫打發了他們。

    「涵柔，給我十五分鐘，我午飯還沒吃。」

    史帝夫進到辦公室內吃飯，謝涵柔走到接待室去跟個案說話。

    「涵柔，今天下班有空嗎？」

    謝涵柔抬頭望向顧覓山，同樣來自中國的阿爾法，是阿爾法公會裡面專門處理歐米茄案件的人權律師。

    事實上，他們兩人在台灣其實是同鄉，都來自台北。當在三年前阿爾法公會台灣團員的聚會裡遇到時就聊了起來，發現彼此談話很投機。知道是同鄉，更對彼此建立起好感。畢竟，在這阿爾法公會裡面，大部分的阿爾法都想找歐米茄作伴，而歐米茄也希望找到一位可以託付終身的阿爾法作為伴侶。在這阿爾法公會裡面，這種公會戀情隨處可見。

    「嗯，今天下班時我有空。今天下午只有兩個個案，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準時結束。」

    「那好，我下班時到這裡來接你。」

    謝涵柔微笑著望著離去的顧覓山的背影。

    在現實生活中謝涵柔正面臨著逼婚的壓力，同時不斷提議要讓她去相親。她是歐米茄的事情，除了父母以外其餘人並不知曉。逼婚的來自她的祖字輩，尤其是她的外婆，好像擔心不快點嫁人會變成剩女般，一直吵著結婚。

    而顧覓山，做為同鄉人，這幾天正討論著要到謝涵柔家提親。

    對阿爾法與歐米茄而言，戀情總是充滿著不確定性。尤其是歐米茄的發情期，還有阿爾法隨時可能被別的歐米茄費洛蒙所吸引而引發的外遇在這阿爾法公會裡面，並沒有真正一對一永遠不變的伴侶關係。在阿爾法公會條例裏面，也沒有伴侶必須忠貞不二不可出軌的硬性規定。只要雙方彼此同意，就可以進行性關係，並擁有友達以上愛情以下的曖昧情誼。適合就在一起，不適合就分開。這就是阿爾法公會裡面的戀愛文化。

    像是顧覓山跟謝涵柔這樣，還打算到台灣進行結婚登記的伴侶，實在是少數。

    大多數的伴侶只會在阿爾法公會登記，不受束縛維持著伴侶關係的同時，擴展自己的交友圈。這種文化在阿爾法公會裡面見怪不怪。即使歐米茄與阿爾法登記成為伴侶並生下了孩子，並被對方標記，也會因為遇到新歡而申請取消伴侶關係的大有人在。因相愛在一起，處不來就分開。所謂的白頭偕老永不背叛的概念似乎並不存在於阿爾法公會的文化之中。

    但也因此，偶爾會出現阿爾法為了自己的歐米茄大打出手的前例在。畢竟，歐米茄實在是太過少數，除非逼不得已大部分的阿爾法都不願意放開專屬於自己的歐米茄。

    「對了，你聽說過沒有？在醫院的特別病房裡躺著一位擁有歐米茄跟阿爾法雙重特質的人聽說他懷孕以後被第三世界抓去做魁儡實驗，卻又不願意墮胎，未來可能會生出畸型的孩子。」

    謝涵柔聽到站在外面的女人們的交談聲總是說些八卦，讓她覺得有種耳根子不清淨的感覺。

    「為什麼不把孩子打掉？歐米茄那麼容易受孕，打掉之後在懷一個就好了啊！」

    「誰知道呢？大家都在擔心他會不會生出像是魁儡一般的孩子。大家想著都覺得害怕。」

    「喂，那邊兩位女的，我在說你們。」

    謝涵柔感覺聽的沒有耐性地說道：「如果醫生認為這孩子有問題，必然會建議他將孩子打掉。這孩子甚麼都沒有做就被你們這般汙辱批評，妳們覺得這樣合適嗎？」

    兩位女的馬上閉起嘴來，離開了史帝夫催眠醫療中心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