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肆零章 读书
第壹肆零章 读书
萧云彰问:真心话? 林婵戳了戳他的胸口:真心的。 萧云彰握住她的指尖,看她撇过脸去,眼底有抹狡黠的笑意一晃而过,不由也微笑起来,刮她挺翘的鼻尖儿:调皮。 又正色道:我会护你周全,是以后悔嫁我大可不必。 嗯!林婵想开了,俗语说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无随便的成功,亦无坦荡的富贵,跟了萧九爷这样的人物,福既是祸,祸亦能转福,前世里他能助齐王夺了皇权,今生定也无差池,她只要听他的话保住小命就好,遂直起身子,抬手整理鬓发,语气愉悦道:九爷饿了麽?我们用饭罢。 萧云彰感染到她的好心情,笑着点头,林婵趿鞋下榻,去洗了手,再揭食盒子取出饭菜,摆好碗筷。 萧云彰就着她的残水也把手洗了,擦拭干净坐到桌前,随意拿起她方才看的书翻了翻,有些惊奇地问:你爱看这个?是西晋陈寿编写的,这样纪传式的国别史,纵是儒辈们读起来亦觉晦涩枯燥,尚无乐趣可言,更况是女子。 林婵把一盏酥油绵糖炖的牛乳递到九爷面前,一面回话:幼时在爹爹书房读过三章,不喜欢就搁下了,现重新得见,把那三章细细品味,倒觉得流页传香,别有一番意趣,就是难懂的很,读多几章易烦倦。萧云彰呷了口牛乳,见她盛了一碗枣子粥吃,便要把牛乳给她:这比吃粥强许多。林婵摆手拒绝:闻不惯味儿,吃过几次吐了,反觉不如枣子粥香甜。 萧云彰笑道:你倒和丁玠的meimei一样,皆无这等口福。 林婵心思一动,记得前世里,萧九爷娶了这位丁玠的meimei为妻。 遂再确认地问:丁小姐的闺名可单一个芳字?如今也有十六七岁罢?丁芳,记得萧九爷大婚时,她阴差阳错的替他写过筵请的喜帖,新娘子就是这个名儿。 萧云彰道:确是叫丁芳,今年刚及笄。简单话过,接着道:辞多劝诫,阐前人是非得失,确实无聊,你可去看,因是演义,故事连环,便生动有趣许多。你可想读? 林婵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九爷有此书麽? 萧云彰放下碗盏,起身步到书橱前,她也随在他旁侧,打量着这黄花梨橱、满满当当堆满了各种书籍,有些书名熟悉,大多是从未听闻过的。 萧云彰抬手抽出,想想又取了两本子一并给她,林婵看另两本,一,一。 她面庞倏得发热,只接下,正经道:甚麽yin书艳册,我才不读,污了眼睛。 萧云彰看着她,眼眸濯濯,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幼年时看得还少麽?这会儿可装不像! 林婵怔了怔:九爷话中何意? 萧云彰把书搁在台面上:我不会告诉旁人,夫人想看就自取罢。噙起嘴角复回桌前坐着。 林婵不再犹豫,把那两本一扫拢进袖里,心底乐开了花。 两人用罢早饭,福安隔帘子禀报:大老爷遣人来请老爷去花厅一趟,只道有话相商。 萧云彰把林婵送回院子,嘱咐了几句,这才往萧肃康那处去。 林婵正要迈过槛儿,听到有人压低声唤她:小婶婶。随音望去,噗嗤笑了,萧远躲在芭蕉叶里,只露出半张脸来,不忘问:小叔叔可走远了? 林婵朝他招手,萧远方才松口气,抻直腰走到她面前,拱手说道:我与婶婶去卸了荷塘边那房子的锁,好生瞧瞧里面到底有甚麽古怪。